「傅硯澤,我更後悔沒能再齷齪一點兒。」
樓宴京嗓音得沉冷:「否則,高中時我就該從你手上搶了!」
「你——」傅硯澤嚨發。
他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黎枝就能上你?想嫁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
「是嗎?」樓宴京懶漫輕嗤。
他漫不經心地睥睨般掃了傅硯澤一眼,隨後姿態悠懶地抬手,解開西裝外套,從口袋裡拿出一本結婚證。
樓宴京眉尾微抬:「那需要我提醒你,現在嫁的人是我嗎?」
傅硯澤的眼瞳驟然一。
在此之前,他始終自欺欺人,覺得黎枝跟樓宴京也許只是演戲,所謂在微博曬出來的結婚證也只是個殼子。
可是現在。
昏暗的影里,那本明晃晃的結婚證,將傅硯澤的眼睛刺得猩紅脹痛。
他抬手便想要搶。
樓宴京桀驁狂妄地抬起手,袖口卡住腕上經絡:「用不著搶。同學一場,我不介意給你展示一下我們的結婚證。」
傅硯澤地攥起雙拳。
便見樓宴京筋骨清晰的手指略彎,將結婚證翻到主頁展開。
鮮紅明艷的背景,相依而笑的結婚證件照片,赫然撞進傅硯澤的視線。
他眸下移。
定在結婚日期那一欄。
2024年6月24日。
正是他宣與江芷悠訂婚的次日,他去中芭找黎枝撞見樓宴京的那天。
竟然是那一天!!!
「你不珍惜的人,有別人想珍惜。」
樓宴京羈傲地昂著手收起結婚證,口吻囂張:「既然你給不了想要的,那就自覺滾遠一點兒,換我來給。」
「樓宴京!」傅硯澤目眥裂。
他第一次清晰到了後悔的滋味,他本想不到,他只是放手了那麼一次,黎枝竟真就轉嫁了別人。
傅硯澤聲怒吼:「樓宴京!!!你等著,黎枝找你結婚來綜不過只是為了想讓我吃醋,最後,一定還是會選擇我!」
但憤怒和嫉妒都只是他自己的。
他永遠都不會明白。
一次放手。
換來的只有終生無能狂怒。
而絕不可能是黎枝的回頭。
樓宴京本沒有理會,他素來張揚,這會兒更是再懶得給他多餘的眼神,扣著西裝外套,邁開長徑直離開。
……
節目組做夢都想不到。
他們沒派人去前臺攝錄結帳的這段,反倒發生了十分彩的大戲。
黎枝眼睫眨:「怎麼去了那麼久呀?是我們的消費超過餐標了嗎?」
「沒有。」樓宴京漫不經心地勾,起眼眸瞥了眼回來的傅硯澤,懶洋洋地向後一倚,翹,「跟老同學聊了會兒天。」
黎枝又轉眸看向傅硯澤。
見他臉極差,便能猜到好哥們兒肯定是又幫教訓了渣男。
「謝啦。」用手肘搗他。
樓宴京神複雜地朝睨過來,有些意味不明地挑眉:「謝什麼?」
怎麼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但黎枝才猜不到樓宴京跟傅硯澤聊天是宣誓主權炫耀結婚證去了,只捧著臉,笑意明:「反正就是謝謝啦。」
樓宴京嚨里溢出一聲哼笑。
他盯不得黎枝這種漾著笑意又釣人的眼神,別過臉,線條鋒利的結上下滾,緋紅從耳朵延展到頸。
嗓音低啞:「笨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播間又是一陣尖。
「vocal!樓宴京耳朵都紅了!」
「桀驁西裝暴徒居然還有這麼純的一面?黎枝幹嘛了啊他就耳朵紅了!」
「我至今沒整明白他們在謝什麼!」
「但黎枝的眼神真的好釣!樓宴京說是笨蛋的時候也好蘇啊!」
「救命!京枝玉葉我真的磕昏了!!!」
全網觀眾磕得昏天黑地。
萬萬沒想到,《甜旅人》這檔綜藝最大的驚喜,竟反而是被潑了小三髒水導致全網黑的黎枝和帶來的樓宴京!
反倒江芷悠和傅硯澤表現平平,還被路人質疑塑料。
京圈炸了鍋。
坐落於什剎海的四海八荒酒吧,最高級的東海包廂里,發出尖銳鳴。
「臥槽!」
樓宴京的髮小之一,裴寂,百無聊賴時刷著微博熱搜,看見樓宴京跟一姑娘秀恩的詞條,嚇得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
盛今安抬腳就將皮鞋印踹他腚上:「你幹嘛?酒還沒開始喝開始發癲。」
「不是。」裴寂神恍惚,「我該不是瞎了吧?京哥他媽的上熱搜了!」
他目瞪口呆地重新坐回沙發。
慌張地拿出手機:「澍哥呢?他今晚來不來?我得趕跟他分這個勁消息!」
「你說祁嘉澍?」
盛今安輕嗤一聲:「他夠嗆吧。他一天到晚就四件事,賽車,跟桑迎分手,跟桑迎複合,還有找妹妹。鬼知道他今晚又在忙哪件事兒,心裡哪還有我們?」
「那我給他發消息!這種一輩子都見不到一回的稀罕事兒我可得號召全世界來圍觀。」裴寂低著頭瘋狂手機。
「不是。」盛今安輕嘶道,「京哥上個熱搜咋了?他那份上熱搜有什麼奇怪?」
「咋?」他嬉皮笑臉地湊近要看,「京哥下凡啦?讓我看看他接了哪家報社還是電視臺的采——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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