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馗。”
“家庭住址。”
“和苑小區,一號樓1306。”
“跟死者王小什麼關系?”
“朋友,好朋友。”
巡捕司審訊室,坐在李馗對面的是一名穿著淺藍服飾、口佩戴黑龍徽章的衙役,他認真做著筆錄,有些歉意地說道:
“抱歉啊哥們,王小一家況有些特殊,你想要看他們只能先做筆錄。”
李馗微垂著頭顱,看不清臉上的神,只是聲音有些低沉,“我朋友怎麼死的?”
這名衙役頭也不抬地說道:“哥們,這事不好說,希你諒解下,也希你不要去追問孩子跟父親,避免對他們造二次傷害。”
小小的空間里只剩圓珠筆在白紙上的聲音。
嗒……
衙役抬起頭,蓋上印章,將紙遞到李馗面前。
“拿著這個給醫院的衙役看,他們會讓你進去看的。”
“好,謝謝你!”
“誒,小事罷了,我送你。”
走出巡捕司大門,李馗不由了擰的眉頭,蹲在地上,從口袋里索出煙盒,用力深吸一口,煙草極快地燃燒至煙,兩道煙龍從鼻孔涌出。
低聲怒罵一句。
生死離別他經歷的次數不。
可李馗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好朋友會死于非命,被一只妖怪殺死,妖怪……狗日的世界,唯一能讓他謝老天爺的就是,平安和開心兩人活了下來。
手指捻掉煙頭,丟進垃圾桶。
一輛黑的出租車混了茫茫車流。
…………
…………
濱海市特級安濟院。
這兒算是濱海最好的安濟院,擁有最好的醫療設施、最權威的大夫,這也導致門口的人海絡繹不絕,停個車都要費老大一番功夫。
郝平安休養的地方在五樓。
坐著電梯一路直上,門口就站著兩名衙役,李馗拿出那張許可證遞給他們,這一次他也終于能夠看郝平安了。
輕輕推開門,躺在病床上的郝平安,還有守在旁邊睡著的郝開心。
他拍了拍額頭,又退了出去。
一人的香味伴隨著熱氣慢悠悠地飄進鼻孔,睡夢中的郝開心不由嗅了嗅,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里,高大的影輕輕放下手中的食。
眨了眨眼睛,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李馗噙著笑意的臉頰映眼簾,不由泛起淚花。
“馗叔……”
“我知道,馗叔知道,這不好好的呢!”
李馗坐在邊,了的頭發。
事實上當他來醫院看平安,卻被告知要去巡捕司做筆錄時,心里多也明白過來,開心沒有把自己出手相救的事說出來,要不然就不是單純地做筆錄了。
另一方面,大秦對于妖怪鬼魅這類應該有自己的特殊部門,若他沒有猜錯,昨日在巷外駛來的車輛應該就是。
“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皮蛋瘦粥,還有煎餅……了吧,先吃飯吧。”
“嗯!”
郝開心點了點頭,坐在一旁拿起勺子吹了吹,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李馗幽幽嘆了口氣,看著平安陷睡的臉頰,拿起籃子里的蘋果開始削了起來。
病房里一時間顯得極為安靜,只有削蘋果時刀子轉的聲音。
經過昨夜的事,李馗能夠非常明顯地覺到開心長大了,的難過、的悲傷統統在心底,許是對而言,這時候的已經沒有資格去懦弱,只有堅強起來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生活。
只是……
長的代價,太大了。
…………
…………
就在李馗進病房沒多久,他的資料信息就送到了一名威猛男子的手上。
這是一間陳設頗為莊嚴肅穆的屋子。
黑木桌子前,一男一昂頭,負手而立。
高洪翻看著李馗的資料,看了一眼信息資料后,主要察看起此人最近一月都在做什麼事,包括與死者王小一家的關系。
一時間只有紙頁翻的聲音。
“是個好人啊!”
看完之后,高洪不由慨道。
“說說吧,關于狐妖的報。”
面前的男人立即開口道:
“環保清潔有限公司今早聯系過我們,昨天出手救郝平安和郝開心父的并不是他們的人。
“事實上昨夜他們也在針對一起惡事件做清潔,好不容易出人手過來,卻也比我們晚到許多。”
高洪微微頷首。
昨夜在小巷里發現狐妖的左右,幾乎可以確認狐妖被擒拿,只是找不到清潔工的人影,高洪也只好先帶隊返回。
若是這麼說的話,會不會是在野的奇人異士?可若不是清潔公司的人,是從哪里搞到驅邪子彈的?
“算了,讓清潔公司的人去頭疼吧。”他心里想道。
“附近的監控錄像呢?”高洪問道。
“報告隊長,橫北路附近的監控錄像我們都調出來查看過,因為昨夜突下暴雨的關系,附近的居民基本上都躲在家里,數路過的車輛,我們也都一一調查了,并無關系。”
這是另外一個隊員開口匯報。
“橫北路屬于頗為老舊的城區,大部分居住在那里的百姓都是外地來打工的,也因此監控并不能全面覆蓋所有角落。”
男隊員補充道。
“嗒……嗒……嗒……”
高洪輕敲著桌面,沉思了一會,問道:“郝平安的況怎麼樣?”
“已經離生命危險,我們用了最好的藥和大夫,相信很快就能康復。”
“保工作呢?”
男隊員和隊員對視一眼,由男開口道:“郝平安一家的況很復雜,郝平安是個智障患者,智商只有七歲,他兒……”
“哎……”
高洪嘆了口氣,緩聲道:“安濟院的費用就由我們這邊支出吧。
“通知下巡捕司的兄弟再盯兩天,要是沒出什麼事,就這樣吧……保協議讓郝開心簽一下。”
“好的,隊長!”
這時候那名隊員言又止,囁喏著說道:
“關于死者王小,還有留在家中的人皮……”
高洪知道想要說什麼,直言道:“你找殮師幫下忙,然后將尸給他們送回去!”
“謝謝隊長!”
隊員臉上出笑容。
“行了,你們出去吧。”高洪擺了擺手。
房門輕輕關上。
高洪拿起電腦旁邊另外一個檔案,不由了眉頭。
…………
…………
另一邊。
接下來的兩天,李馗每天都帶著飯去安濟院。
郝平安悠悠轉醒,但過于虛弱還不能離開安濟院,開心年紀太小,就算心智早,李馗也不想讓在這時候撐著,于是一應大小事務都是他幫襯著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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