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有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非要我回來呀，這幾天局里忙著呢！”

趙思進屋，看著客廳里的母親正在看資料，同為刑警，這種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更何況一家人都是刑警，就連日常生活都離不開聊案子。

每一份卷宗，每一個未偵破的案件，作為一名刑警，都會反復的查閱，在缺乏證據線索的況下，哪怕是一個靈，都是難能可貴的，雖然渺茫，但是不曾放棄。

看著已經三十歲的兒，還是一片空白，整天就知道破案查案，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讓去考刑警學院，方清儀一想到這，自嘲地笑了笑，父母當年也是這樣說的，可是能有改變嗎？小孩子從小就以父母為榜樣，長大了的人生，他們也不會再干涉。

“思，你過來，媽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事關重大！”

方清儀快要退休了，這些年也活在虛擬與現實之中，記得周兵退休的時候，對說：“有時候站在窗前，看見公安局門口停著的外賣員車子，看見外賣員的背影，都會覺得那段時好不真實…蘇禾這人，說不上是壞人，也絕非好人，沒能把他送進監獄，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污點了，可一想到他所經歷的，似乎就可以原諒他了。”

關于蘇禾的檔案，需要最高級的權限，就像是通過了某種考驗，默許了他的作為，有些東西，已經超過了人類的認知與控制，只要他不是十惡不赦，為非作歹，暫時不需要沖突。

“媽，你是不是又準備給我介紹對象，我都說了，我現在沒時間談…等我退休了再談，那時候有時間，有退休金，還可以接送孩子上下學，嘿嘿~”

方清儀黑著臉，招手道：“過來，別嬉皮笑臉的，你還記得十年前，送蘇燦去面試刑警學院的事嗎？”

“蘇燦？他怎麼了？他不是去國外了嗎？回來啦？我去找他玩！”

“站住！”方清儀呵斥一聲，站了起來，沉聲道：“跟我裝糊涂，過來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媽，我就陪他去面試了，沒發生什麼事啊？”趙思吐了吐舌頭，企圖蒙混過關。

“實話實說！”

“呃…就他面試，然后我去買水喝，回來就發現他出來了，站在垃圾桶旁邊，把面試給的單子了扔進垃圾桶，我當時好奇，等他走了，去撿起來看了。”

趙思知道瞞不過母親，一撒謊就被方清儀看穿了，畢竟是刑警隊長，有好幾把刷子。

“上面寫了什麼？”

“媽，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肯定都知道了…”

“我讓你回答。”

“寫著：不予通過，建議心理治療…蘇燦那段時間失了，估計是因為這事，媽，你看我不談是多麼明智的選擇，男人，只會影響我破案的速度，爸這麼多年凈拖你后了。”

方清儀并沒有被兒給出的干擾信息帶偏，而是抓住了關鍵點，蘇燦失。

“說來那個孩跟我一個姓，方詩雨是吧？跟你和蘇燦從小玩到大的，你們還聯系嗎？”

“沒有聯系，方詩雨家突然就搬走了，電話都換了，媽，你問這個干嘛呢？是不是蘇燦想方詩雨了，拜托你幫他找人啊？說不定別人早嫁人了，都二十九歲了…”

方清儀白了一眼，嘆息道：“你還知道二十九該嫁人了，你今年都三十了，行了，過來看看這個。”

“哦。”趙思來到母親旁邊，看著最面上的那張照片，瞳孔瞬間，淋淋的數字，4675，可是讓當年做了好幾天噩夢。

趙思的反應都落在方清儀眼里，沉聲道：“這起案子你還有印象吧？就在蘇燦出國前不久發生的。”

桌上還有一疊清單，是蘇燦乘坐通工的列表，不管公車還是飛機，只要是實名制的，都有記錄。

“媽，你不會是懷疑，那起案子是蘇燦做的吧？”趙思再怎麼說也是資深刑警了，豈會不明白母親在查什麼，關于那起案子，最關鍵的線索，就是“4675”的字，只要能破譯這條兇手留下的信息，就有極大的可能鎖定兇手。

方清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盯著桌上的照片，繼續問道：“4675這個數字，你有什麼印象嗎？”

“沒有。”趙思口而出。

方清儀看著兒，并沒有看出撒謊的痕跡，說道：“今天蘇燦送外賣的時候，遇見了有人墜樓，接著發現了兇案現場，他在局里錄的口供，其中有一段，引起了薛局的懷疑…局里將重啟十年前的“4675”專案，這個任務落在了我的頭上，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我。”

趙思點了點頭，疑道：“蘇燦跑去送外賣？”

方清儀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深夜了，打著哈欠說道：“行了，你自己問他吧，我去休息了…對了，你爸加班，今晚不回來了。”

趙思看著母親回房間，長出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舊事重提，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拿起電話，走到窗邊，找到了蘇燦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蘇燦，你在干嘛呢？”

“表姑，我送外賣呢！先不說了，快要超時了…”

“蘇燦，我…”

電話掛了，趙思知道蘇燦是故意的，看著窗外的夜，在心里默念著4675，這個數字，只有三個小孩知道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