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點鍾左右,還有不遊客在木塔周圍玩耍拍照,景區一位工作人員在外頭拿著大喇叭一直喊,說時間到了!要關閉景區了!大家請有序離開!
趁人都在外麵,我掏出刀在地磚隙間扣了一小塊兒土下來。
扔裏咀嚼了幾秒,我呸的吐了。
“細沙土,黃粘泥,石灰,碎稻殼.....”
我皺眉心想:“發,發,回味苦,這塔基夯土應該還加了一種材料,隻是我短時間想不到是什麽東西。”
我想在摳一塊兒嚐嚐,不料被這工作人員發現了,對方匆忙跑過來說:“不好意思啊,我們閉館了,你想看的話明天在來。”
我馬上笑道:“是這樣的,我是北大建築係學生,我的論文想寫咱們應縣的木塔,有幾個問題我想了解一下。”
“北大建築係的學生?”
對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看著不太像啊。”
看我臉不對,他馬上改口:“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想問什麽?”
“近一百年咱們木塔的塔基有沒有翻新過?”我問。
他馬上搖頭:“據我所知,塔基當年建是什麽樣兒現在就還是什麽樣兒,又沒下沉,翻新它做什麽?不過很多鬥拱和木結構零件都換過了。”
“唉?你不是專門學這方麵的高材生嘛,那你說說,為什麽別的地方古塔幾百年下來地基都有下沉,可我們這裏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他娘的怎麽知道,我又沒學過專業知識,但眼下不能說不知道,那不是餡了嘛。
於是我想了想說: “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專業,這其中原因是多方麵的。”
“首先,這個塔通為木質結構,對比同時期的石塔和磚塔,哪個重量輕?”
“當然是木質的輕。”
我點頭:“沒錯,因為它是木頭的,木頭輕,這樣一來,塔整施加給地基的力就輕,理學上有三大力,分別是重力,力,力,當重力小了力也就小了,這符合相對論基本原理,所以,古塔能保存完好就是因為借用了理學中的相對論。”
“再有,你看這裏。”
我蹲下,手指著條形石磚說:“這些石磚打磨,排列整齊鋪在了塔基之上,這樣一來均勻分散了承重力,在加上基土當年夯打過,所以千百年來才沒有發生沉降。”
對方聽後頻頻點頭,開口道:“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是塔結構造的原因,原來是重量的原因,真不愧是名牌兒大學高材生,一下就說到了點兒上。”
“過獎了,我不過是發表一些個人淺見,另外我還有個請求。”
“什麽。”
“我想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不行,別說是你了,就算我們景區領導想上去都得提前一禮拜向文局打報告,趕快走吧,我們要關門了,想看明天在來看。”
我眼睛一瞇,沒在為難對方,背上包便離開了。
.....
夜幕降臨,隨便在景區周圍找了家小飯館,我要了碗本地食燙麵蒸餃,邊吃邊想。
是不是那個離奇的夢指引我來到這裏的?
是不是塔還留有某些文,想借助我的手來重見天日?是不是就像當年在銀川得到了阿育王塔和妙音鳥一樣,難道我項雲峰和佛有緣?
我在心裏給自己找了種種借口,實際上就是我職業病犯了,手了,想順點東西走。
據我所知,目前大部分人認為木塔沒有地宮,據說在六七十年代有人勘探過,但我今天看了一次我就敢確定,這裏九概率藏有地宮,可能藏的很深。
在遼代,這種高級的佛塔不會單獨存在,應該周圍還建有寺廟才對。
可以想想看,當年這一帶香火鼎盛,皇後帶著一幫人來寺廟祈福燒香,肯定會賞賜一些供養件給寺廟,而這些皇室件和尚們不敢私藏,一般都會奉養於塔。
我用手機上網搜了半天資料,果然讓我猜對了。
這一帶在幾百年前確實有一“佛宮寺”的寺廟,是遼興宗的皇後蕭撻裏修建的,後來不知何時毀於戰火中,我在腦海中回想白天看到的一切,同時心中有了判斷。
地宮,閣樓,天宮,每一層鬥拱於兜拱之間的夾層。
如果現在還有文留,那基本就藏在這幾個地方。
天宮是專業名詞,實際上就是塔剎,在最上頭,木塔高度近70米,我白天看了,人想爬到塔剎上很困難,一旦失足掉下來就得去見佛祖了。
地宮更加難搞,這裏白天遊客不斷,還有保安看著,就算我測算出了地宮大概位置也沒辦法挖。
唯一能行的辦法就是在附近租個房子,然後像當年挖彬塔那樣挖條地道過去,然後在打橫井可以進到地宮,在這期間,但凡判斷失誤偏了一米,那最後就不知道挖到哪去了,說不定會挖到大同去。
更何況我現在就一個人,搞不了這種工程。
把團隊從南方過來更沒必要,因為這裏是很出名的重點文單位,風險太大了,得不償失。
所以我隻能自個兒搞一下,有收獲自然好,沒收獲馬上走人。
綜上所述,眼下我便把目標鎖定在了塔閣樓和鬥拱夾層這兩上,看能不能發點小財。
我正苦思冥想著,突然一名年輕的孩兒坐在了我對過兒。
這孩兒麵容好,上半穿著吊帶衫加外套,底下是皮包加黑,一頭縹染酒紅的短發,手腕上帶著小碎鑽手鏈兒。
“一個人來旅遊的?”主跟我搭話。
“是,來玩兒的。”我淡淡說。
手扶著臉,看著我說:“我剛和男朋友分手,心不太好,能不能請我喝一杯呢?”
我直接將自己喝剩的半杯酒推了過去。
下一秒,眼著我,委屈道:“哪有請孩子喝剩酒的啊,你就不能為我買一杯嗎?”
我笑道:“,我看著難道很像遊客?你想玩兒一夜爽,放白鴿兒,最後紮火囤是吧,你選錯人了。”
表一愣,起直接把我剩的半杯酒一口氣幹了,隨即衝我豎了個中指罵道:“鄉佬!”
我彈了彈煙灰,看著又坐在了另一桌,還是跟男的要酒喝,觀察了一會兒,看那男的表我知道對方已經上套了。
我不想多管閑事,於是結了賬便起離開。
結果剛走到外頭,立即有三個流裏流氣的男的把我圍住了。
其中一人夾著煙說: “哥們,你懂行啊,混哪兒一片的。”
我笑道:“我外地的,明天就走了。”
三人麵麵相覷,一人說:“知道你外地的,借兩百塊錢花花行嗎?”
我直接上前一步道:“滾蛋!不想死就別招惹我。”
說完我一把推開對方,徑直向馬路對過走去。
“!”
“站住!敢推老子!誰他媽讓你走了!”
聽著後傳來的腳步聲,我歎了聲,瞬間轉,掄著包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