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看!”
慕雲歡將一塊玉佩放在他眼前,笑著問:“怎麽樣喜歡嗎?”
那是一塊明漸變天藍的半月型玉佩,泛著盈盈溫潤的水,下麵綴著雪白的瓔珞,帶在他上氣質如出一轍,是徹骨的冷,如同不世出的神祇。
“一塊玉佩就想打發我了?”沈離夜手裏把玩著那玉佩,勾反問。
愣了愣,瞧著他玩得舒心的模樣,不解道:“那你還要怎樣嘛?我瞧見這玉佩就覺得該是你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花了我整整三千兩呢!你還嫌棄,你還不喜歡?”
“三千兩罷了,歡兒若是樂意,改日去府裏庫房中拿幾萬兩白銀扔著玩兒也並未不可。”沈離夜微微挑眉,眸輕輕落在上。
“什麽?幾萬兩白銀扔著玩兒?你要不要這麽敗家?幸好不是你管賬,不然你怕是要將老婆本都敗完。”慕雲歡睜大眼睛看著他,雖然不缺錢,但花錢也不是他這麽個敗法。
沈離夜已經習慣了會說出一些陌生奇怪的詞語,他真誠發問:“老婆是何意?”
慕雲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是你以後要娶的姑娘。”
“哦。”沈離夜神平靜。
見他沒什麽反應,手裏把玩著送的東西,卻還嫌棄,慕雲歡扭過頭懶得理他。
下一秒,男人清冷好聞的檀香從後脖頸縈繞著鑽進的鼻尖。
低沉冷冽的男聲在耳畔響起:“老婆。”
他湊得,微涼平穩的呼吸淺淺灑在的脖頸,引得有點。
沈離夜嗓音雖冷,但對著慕雲歡也是極為溫的,加上本來就是一把極好的嗓子,他這樣一,慕雲歡整個人直接了一半。
不爭取的心跳加速,正要扭頭罵他,卻不想他那張俊的臉近在咫尺,對上那雙染笑多的桃花眼,臉瞬間紅了。
慕雲歡結結道:“什麽……還沒嫁給你呢。”
“快了,靈均的毒後日就能解了。”沈離夜從善如流。
慕雲歡:“……你這倒是記得清楚。”
“夫人過獎。”沈離夜笑著。
見他笑了,慕雲歡沒好氣地問:“真不喜歡?”
“有點。”沈離夜剛說完,瞧見怒的眼神,裝作細細品了品又道:“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有點失罷了。”
“哼!”慕雲歡被氣的彈起來,朝著沈離夜重重哼了一聲:“不喜歡你還給我。”
說著就要去搶沈離夜手裏的玉佩,卻不想某人也不肯鬆手。
“不給。”說著,沈離夜就將那玉佩藏進了袖中。
慕雲歡看得好氣又好笑:“你不是不喜歡?”
“不喜歡也隻能是我的。”沈離夜徑直道,也不知道是傲還是倨傲。
“切,反正你臉皮厚。”慕雲歡懟他:“你要不喜歡,賠我三千兩,我再給你買個喜歡的去。”
“臨風若耳他們的鞋都是你親手送的。”沈離夜低聲道。
“親手送的怎麽了?又不是我親手做的,那你的玉佩還是我親自跑去古玩齋買的呢。”慕雲歡揚了揚下:“還不是有人不喜歡?”
沈離夜攥的荑,低聲道:“沒有不喜歡,隻是以為你會送別的。”
聞言,慕雲歡起了興趣:“你以為我會送什麽?”
“像是紅豆骰子那種。”沈離夜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骨相思知不知。確實寓意很好。”慕雲歡歎完,指了指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滿眼認真地瞧著他:“但是我尋思著,同心玉佩應該也差不多吧?”
順著慕雲歡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另外一塊所差無幾的半月型玉佩掛在的腰間。
拿起兩塊玉佩,拚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圓月,“你看。”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扯進了他的懷裏,隨之而來就是他冰涼的吻,氣勢卻極為洶湧熾熱。
一開始,慕雲歡是沒打算反抗這個吻的,甚至環上他的脖頸,想要迎合他的節奏
但——
“沈離夜,你能不能輕點咬!”
話音剛落,慕雲歡剛才掙開,喋喋不休的紅又被男人不由分說地吻住。
“沈離夜……唔……”
這邊打邊鬧的吻,隨著若耳和臨風的到來而被迫結束。
若耳和臨風剛到院子門口,兩人就聽到一些稀碎粘膩的小聲音。
“侯爺和夫人這是做什麽?”若耳不解地向臨風。
那眼神裏,多帶著一些清澈的單純。
臨風抿了抿,“應該是在商量後日去相國寺祈福的事。”
“真的?我怎麽越聽越奇怪啊?”若耳不信臨風的話。
臨風一本正經地點頭:“我騙你幹什麽?我騙你有什麽好?”
“我不信,你是什麽人我不清楚?”若耳還是不信。
“這回我不騙你。”臨風見若耳不信,拍著脯信誓旦旦道:“我要是騙你,我這輩子討不到媳婦兒。”
見他這回說的那樣認真,若耳才勉強信了幾分:“行,我最後信你一次。”
說著,若耳的手放上了院門,又扭頭看他:“你肯定?”
“肯定,你隻要進去稟報消息就是。”臨風重重點著頭。
若耳當真推門進去:“侯爺,宮裏來消息了。”
院子裏的聲音瞬間安靜了。
響起低沉凜冽的男聲:“滾!”
“臨風你給老子站住!”若耳如遇惡鬼地逃出來,朝著臨風追了過去。
不多時,沈離夜一清冷地從院子裏走出來,
臨風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侯爺,皇上後日去相國寺祈福,安寧公主也去。”
沈離夜側頭瞧了一眼院,低聲囑咐:“屆時你帶些人,隻負責護住夫人。”
“是。”臨風應道。
“還有,給三皇子送份大禮過去。”沈離夜勾邪笑。
臨風微怔,雖不明白為什麽但依舊側耳去聽。
“是。”
……
三皇子從前不皇上重視,主要是生母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讓皇帝蘇舜心生憎恨。
現在的三皇子,剛剛平了西南的水患,相當於是解了蘇舜一塊心病,自然就引起了蘇舜的注意。
三皇子回京的第一天,蘇舜就對他大加讚賞,又是封田又是賜府邸,儼然是當今朝堂上耀眼的新貴。
臘月二十五,三皇子蘇妄回京的第二天。
蘇妄從前隻能住在宮中,如今蘇舜在宮外給他賜了府邸,立馬就帶著自己宮中的宮小廝們去了新宅。
府裏正收拾著,蘇妄倚在人榻上,像是一隻火紅的狐貍,滿邪氣。
“爺,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定北侯未過門的夫人。”侍衛郜林稟報。
“未過門?”蘇妄咬下旁邊宮剝好的葡萄。
“正是,說是大半月前從江州特意接過來的,聽說那定北侯將那姑娘當做寶一樣捧著,為了不惜頂撞皇後呢!”旁邊宮接話。
“沈離夜喜歡有什麽用,那小人兒不一定屬意於他,既然是未過門的夫人,本皇子倒是願意當一回打鴛鴦的棒子。”蘇妄挑眉笑得妖孽邪氣四溢。
“爺,你是當真看上那姑娘了?”那侍衛問。
“算不上,隻是見不得沈離夜好。”
蘇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婆子尖利又洪亮的喊聲:“爺!不好了!”
蘇妄嫌惡地皺了皺眉,“又出什麽事兒了?”
那婆子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如煙姑娘,如煙姑娘……和和……和別的男子睡到一了!”.x33xs.
“你再說一遍?”蘇妄冷地瞇了瞇眼,沒了笑意。
“今日爺搬遷新府邸,三位姑娘們肯定有不東西從宮裏帶了出來,布匹綢緞金銀財寶,珠寶首飾哪樣不是要收拾的?奴婢剛剛收拾完兩位姑娘的院子和細,正要帶著人去如煙姑娘的院子裏收拾,誰知道奴婢們剛進院子,就沒瞧見如煙姑娘,隻瞧見如煙姑娘邊的兩位宮,全都守在院門口,說是如煙姑娘病了,不讓奴婢們接近。老奴想著如煙姑娘既然病了,更是要找個大夫來看看,誰知道那兩個宮是蠻不講理地不讓進,奴婢隻能帶著人強闖了進去,結果走近一聽,竟是聽見了男子的聲音!”
那老婆子說的繪聲繪,還刻意頓了頓了:“等奴婢們撞門進去一看,隻見如煙姑娘正和一個陌生男子赤糾纏在一起,嘖……那場麵簡直不堪目!那狂徒的腰帶還掛在如煙姑娘的上呢!當真是好大一張床!”
蘇妄臉越發沉難看。
侍妾與外男私通,傳出去就是在狠狠扇蘇妄的臉,還不讓百姓們笑掉大牙?
如煙是他的通房丫頭,年時就在他邊侍候,跟了他五年,府裏所有人都知道如煙的份,雖然明麵上是侍候的丫頭,但實際就是他的侍妾,府裏人都得稱一聲如煙姑娘。
“滾!”蘇妄暴怒,眼底怒氣翻滾:“撕了的!”
手下侍衛點了點頭:“是。”
老婆子剛剛還說得起勁兒,現在就被蘇妄一句話嚇得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扯上蘇妄的鞋靴:“爺,奴婢知錯了!求求您饒了奴婢吧!”
“手也剁了。”蘇妄一腳踹開那老婆子,冷怒道:“去如煙的院子。”
那老婆子也是可憐,本什麽錯也沒犯下,卻落得如此的下場。
在場的丫鬟和小廝們都心有不忍,不說給這個老婆子求,就連開口都沒人敢開口,更是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三皇子蘇妄,外表脾氣和善笑,實際最是睚眥必報,殘忍腥。
像這樣明明沒犯錯,卻被無緣無故剁手剁腳的奴才數不勝數,原本在宮裏,為了避免隔牆有耳,蘇妄還多有收斂,但如今搬出了皇宮獨立了門戶,蘇妄徹底無所顧忌。
他也不擔心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因為他有無數種方法能夠讓他們閉。
那老婆子臉慘白,被嚇得尿了子,開始嘔吐起來說不出半點話。
蘇妄帶著人直接去了如煙的院子,他一走進門,就瞧見房間裏白花花的睡在一張床上!
當真是好大一張床!
“來人,弄醒他們!”蘇妄目眥裂,就像是嗜的瘋子。
“嘩啦啦!”
幾大桶冰涼的水迎頭潑下去,床上的如煙和男人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
如煙愣了,像是沒反應過來,轉頭看見蘇妄就站在麵前,直接嚇得麵無,腳一直接摔在了地上。
來不及喊痛,毫不顧流著鮮的腳,連滾帶爬地到了蘇妄腳下,卻不敢蘇妄半點,哭喊著求饒:“爺!您要相信如煙!如煙不可能會為了別的男人去做對不起爺的事啊!”
蘇妄沒有正室夫人,也沒有側夫人,隻有三位侍妾平時用來解決的。
三個侍妾中,就屬如煙資曆最深,是從蘇妄有了開始,就伺候在他邊,說的上是蘇妄第一個人,加上如煙平日最為溫懂事,也了解蘇妄的好惡和脾,是伺候得最為心舒服的。
蘇妄就算再薄寡幸,對如煙多也有些不同,還能任由再辯解兩句。
“爺待你不薄,如今你要當著全汴京城的麵,狠狠扇爺的耳刮子?”蘇妄眸底怒意滾滾。
蘇妄有潔癖,又最麵子,這事傳出去就是惡心死蘇妄!
“爺,您相信如煙!如煙當真沒有背叛您!”如煙哭得我見猶憐:“如煙跟了爺五年,早就非爺不可了!如煙這輩子隻想好好地伺候在爺的邊,又怎麽會背叛爺呢!況且,況且這個男人如煙當真不認識啊!如煙隻是子不舒服,想要回房休息,可一進房間就失去了意識,等再醒過來就是這番景象了,求求爺,信如煙一回!”
蘇妄目如殺,像是要在如煙上出兩個孔一般。
直到手下侍衛來報:“爺,屬下已經審問過,確如如煙姑娘所說,這男子從未見過,也不是府中的侍衛。”
過了許久,蘇妄才勉強信了幾分。
侍衛又道:“會不會,是有人可以安排進來,要害如煙姑娘和爺的?”
蘇妄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暴怒著從牙中出來幾個字:“沈、離、夜!”
能做到如此程度的,隻有沈離夜,有能力,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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