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為何從不相信我，而大哥說什麽你都輕易相信呢？你未免也太過偏心了吧？當初芊芊出了事，那定北侯打上門來的時候，您從來沒有為我和芊芊說過半個字，而你卻為何如此護著大哥和這個野種？！”

    秦世恩咬牙怒吼，像是被氣急了。

    他沒有料想過，秦振勇懷疑他，甚至連片刻都不曾猶豫，就好像是對待外人一樣，沒有半點信任。

    秦今歌上去就給了秦世恩一個窩心腳，怒道：“剛才挨打沒挨夠？還是說，你活膩了？”

    “父親，你當真就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拳打腳踢嗎？”秦世恩了一頓打，好不容易被救下來又挨了一腳，儼然已經到了發作的界。

    秦振勇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隻有恨鐵不鋼，索扭頭不看，“我說了，我今天眼睛不好，瞧不清楚。”

    他不是不疼自己的小兒子，隻是誰秦世恩作惡，還教導縱容著秦芊芊也不學好，慣子如殺子，況且這些事本就是秦世恩父有錯在先，他若是再幫說話，當真是偏心了。

    “父親！”秦世恩不甘地怒吼。

    秦今歌冰冷地嗤笑：“你的兒欺負過歡兒多次，我今日就打你多次。”

    話音剛落，秦今歌上去又是一頓暴揍。

    一開始秦世恩還想反抗，卻發現完全不是秦今歌的對手，最後隻能被暴打一頓。

    慕雲歡眼地瞧著，暗暗地和鬼醫吐槽，想不到這個便宜爹，長著一副溫潤的俊逸模樣，打人這麽暴力。

    鬼醫也是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我就說靈均那小子怎麽那麽那暴力呢。”

    連踹了好多腳，秦今歌才撣了撣袖上的灰，朝著秦振勇冷漠道：“打完了，你能看見了。”

    不說別的，至秦今歌願意和他說話了不是？

    秦振勇也不尷尬，清了清嗓子，還帶著笑意地說：“那什麽，眼睛確實又好了不，剛才發生了什麽，我也屬實沒看清，不過老二你既然不承認，那就去把芊芊帶來，我們當麵對質。”

    慕雲歡看愣了：“……”

    秦世恩：“……”

    眾人更沒反應過來。

    秦芊芊被小廝帶過來的時候，還不清楚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連茫然地看著議事堂的幾個人。

    直到的目瞧見了施施然喝茶的慕雲歡，心底的恨意瞬間被激發了出來，滿眼憎恨。

    “爺爺，這個人怎麽在這兒？”

    “胡說什麽！”秦振勇語調生。

    秦今歌眸子一冷，他容不得別人說慕雲歡半個字：“真不愧是二弟教導出的好兒，就是比旁人囂張跋扈。”

    莫名被秦振勇吼了一句，秦芊芊心裏窩火，就朝著秦今歌發作了：“你又是誰，就算我有錯，就算我囂張跋扈，也不到你一個外人。”

    秦振勇對秦今歌是有虧欠和父的，如今秦今歌好不容易回來，秦振勇自然無條件護著，聽見秦芊芊這一句，當場就怒了：“這麽多年，你這個爹就把你教這個鬼樣子！這是你大伯，什麽外人！”

    秦今歌出事時候，秦芊芊還是個嬰孩，認不出秦今歌也實屬正常。

    “什麽……你，你不是傻了嗎？”秦芊芊看麵前的秦今歌愣住了，扭頭向秦世恩。

    這話，無疑是徹底餡了，秦世恩神繃難看，厲聲喝道：“芊芊，別胡說！這是你大伯。”

    秦芊芊這才反應過來，巍巍地了聲：“大伯。”

    “跪著吧。”秦今歌冷道。

    聽見這話，秦芊芊臉一白，滿眼求救地向自己的爹，秦世恩眸底狠，卻又不敢反駁秦今歌。他有太多的把柄掌握在秦今歌手上了。

    秦振勇命人了秦府暗衛長來，統管暗勢力。

    “芊芊，上個月你是不是擅自用暗勢力？”秦振勇板著臉，問秦芊芊。

    “沒有……爺爺，我沒有。”秦芊芊還在狡辯。

    秦振勇指著暗衛長，命令：“暗勢力調遣名冊，你念給聽。”

    “是。一個月前，大小姐曾憑著二爺的令牌前來，調取了五十名暗衛，無一人歸來。”暗衛長麵無表地說出這一連串的文字，秦世恩的臉就越發鐵青。

    秦芊芊臉越來越白，還想要狡辯，看見秦振勇和秦今歌的眼神，還要垂死掙紮：“爺爺，就算我擅自用了暗勢力，也不代表就是用去刺殺了慕雲歡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一個月前，我甚至都不認識慕雲歡，我為何要派人去刺殺啊！”

    秦世恩眉頭皺，芊芊這話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我隻問你，是不是用了暗勢力，並沒有問你作何用途了！”秦振勇也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急火攻心，連連冷笑：“好啊，當真做得好！不愧是老二你教出來的兒，用暗勢力，殘害家族脈，好一個秦大小姐！我當真以為，你那日不過是了安寧公主的唆使，並不是你自己有心想要謀害他人，卻不想你早就已經被教得視人命如草芥，心狠手毒！”

    “爺爺，不……您聽我解釋！”秦芊芊跪到秦振勇麵前，慘白著臉，無力地辯解。m.X520xs.Com

    “給我把帶進祠堂，家法置！”秦振勇氣得老臉通紅，怒吼道。

    秦家家法，若有犯下極大過錯者，祠堂罰跪三日，責打八十，隻供水。

    秦世恩也開口求：“父親，縱使芊芊一時犯錯，也不至於用家法啊！芊芊還是個孩子，加上子本來就弱，之前得傷到現在還沒有好全，若當真用了家法責罰，恐怕連命都保不下來啊！”

    “命，你兒的命重要，我家歡兒的命就不重要嗎？”秦今歌怒聲回懟。

    秦振勇一把揮開秦芊芊扯著袖的手，鐵麵無私：“將大小姐帶進祠堂！”

    小廝們將大哭大喊的秦芊芊帶去了祠堂家法。

    整個議事堂，秦世恩站在堂中，雀無聲。

    慕雲歡倒是有些驚訝，今日真不用開口就能解決？

    秦振勇目如刀，刮向秦世恩：“子不教父之過，原來那日定北侯對你手，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話音落，臨風進來稟報：“夫人，三皇子將皇上請來了！”

    慕雲歡眉頭微蹙，隨即明白了：“知道了。”

    多半是三皇子的緣故，但這位三皇子不至於蠢到用自己被秦今歌打了這個借口請皇上前來。

    一則是這個借口請不來皇帝，二則是說出去三皇子蘇妄也實在丟人。

    唯一能夠請皇帝親自前來的，恐怕是要拿秦今歌的份做文章。

    想到此，慕雲歡扭頭看向秦今歌：“三皇子此次恐怕來勢洶洶，我和秦世恩的恩怨可先擱置在一邊，等應付走了皇上再說。”

    秦今歌認真聽完，大掌已回，頗為自信道：“歡兒莫要害怕，為父既然想起來，他們欺負過你的，搶奪為父的，所有不屬於他們的一切，為父都會奪回來。”

    慕雲歡看著他愣了愣，他是從哪句話聽出來害怕的？

    抿了抿，委婉地勸說：“我倒是不害怕，但是像剛剛那樣直接手打人不大好，我們要不換個方法？”

    誰知道秦今歌沒理解，篤定道：“歡兒放心，無論何時何事，有為父呢。”

    說完，秦今歌就起跟著秦振勇迎接蘇舜去了。

    慕雲歡看著秦今歌的背影無可辯解。

    不是，什麽時候說害怕了？

    是害怕您老連著蘇舜一起揍勒！

    不過該說不說，有個便宜爹，好像比沒有強那麽一點。

    “皇上駕到！”

    王公公尖細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秦今歌從秦世恩旁走過，勾低笑：“別人的東西，二弟用的安心嗎？”

    看著秦今歌的拔影，秦世恩瞳孔驟，他，他什麽都記得！！

    他是瘋子，竟然想要今日撕破臉！

    蘇舜坐在大堂最前首，瞧著秦府眾人，抿道：“今日朕倒是聽說了一個消息，有人假扮世家子，企圖混淆我大宋國勢力命脈，特來瞧瞧此人究竟是真是假！”

    這話說的明白，可不就是擺明了是三皇子攛掇來質疑秦今歌真假的嗎？

    蘇舜說話了，秦振勇也隻能點頭應是：“皇上說的是。”

    “國公可有什麽想說的？”蘇舜端著茶盞，施施然飲了一口茶，瞧著倒像是不太在乎的模樣。

    秦振勇打起十二分的神，定然是相信秦今歌的：“回皇上，皇上所言極是，汴京乃是我大宋國都，若是汴京城高門大戶中除了可疑的人，是敵國的探子亦或是懷著什麽別的目的，是該嚴查嚴懲。但是我家今歌，一定沒有問題，他就是微臣的親生兒子，今歌從小誌向報效國家，一向都是忠於大宋忠於您的，不可能會做出賣國通敵這種大罪！還請皇上明察。”

    “話雖這麽說，但國公怎麽就肯定眼前的男人就是秦今歌呢？”三皇子適時開口，發出疑問，同時向角落的秦世恩遞了個眼神。

    秦世恩不甘於屈居秦今歌之下，又不滿秦振勇偏心大兒子已久，三皇子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多半就是秦今歌，但如今秦今歌沒有證據，隻要他和秦世恩一裏一外地配合，這事是黑是白還不一定呢。

    畢竟，皇帝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

    秦振勇冷眼看向三皇子，心裏清楚三皇子就是懷恨在心，萬分篤定：“這天下哪兒有父親認不出親生兒子的道理，皇上，三皇子，微臣確定他就是我親生的大兒子秦今歌！”

    三皇子嗤笑一聲：“公爺如何確定？可有證據？”

    “微臣沒有證據，但微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秦振勇的渾厚嗓音擲地有聲。

    慕雲歡剛踏進，就聽見了秦振勇的這句話，心底平靜如水，果然三皇子會用秦今歌的份大做文章。

    但獨獨隻有一個三皇子，他怕是不敢如此篤定貿然地去請蘇舜前來，這若是失手了，至也是一個殘害重臣的罪名，再嚴重點，說是離心君臣，霍朝綱也是過得去的。

    難不………

    三皇子有什麽必勝的把握？

    想到此，慕雲歡瞳孔微，探究地向一邊鼻青臉腫格外狼狽的秦世恩，隻見他正沉默著。

    但不過片刻，秦世恩便開口了！

    “回皇上，三皇子，昨日微臣就覺得奇怪，怎麽突然冒出一個人，就說是我家大哥，明明我大哥早就去了五臺山清修養病，這是整個汴京城都知道，為什麽出現在定北侯夫人的邊，而且又怎麽會長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微臣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亦或是稱做是我大哥的男人，究竟是誰！”秦世恩鋒芒畢，直指秦今歌。

    就算眼前的男人當真是秦今歌，他也不一定有證據證明。

    秦世恩就是在賭，就是在賭秦今歌即使記得所有的事，也拿不出實質的證據，畢竟當年的事太過久遠，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人證證，也很難在短時間之搜羅起來，更何況秦今歌才剛剛恢複不過十二個時辰。

    隻要賭贏了，他一定會將秦今歌斬草除，再也不會像十八年前一樣，心留了秦今歌一命！

    秦振勇瞧見秦世恩公然胳膊肘往外拐，立刻就明白了秦世恩恐怕已經在暗地裏站了隊，是三皇子那邊的人。

    確實如今朝堂，暗流湧，盡管隻是風吹草的變化，都可能會強大風暴的前奏。

    這也是蘇舜會關注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秦今歌’是真是假的緣由。

    慕雲歡正要開口，卻被秦今歌攔住，詫異地向他，他才剛剛醒來對朝堂局勢又不了解，他能怎麽證明？

    秦今歌對慕雲歡格外溫，笑了：“如今爹爹已經醒過來了，自然用不上歡兒保護了，該是爹爹要護著歡兒了。”

    聽見這話，慕雲歡眨眨眼，沒說話。

    “既然皇上和三皇子有疑慮，罪臣秦今歌必回一一解釋清楚。這件事源，本是一件家醜，罪臣本不願意宣揚出去，但沒想到有人胃口太大，人心不足蛇吞象，罪臣便也顧不上什麽家醜了。”

    秦今歌走上前，頎長消瘦的影強勢地擋在慕雲歡麵前，嗓音平穩溫和：“這件事倒是要從十八年前的科舉考試說起，我今日倒是想問問二弟，搶了我的文章，我的功名，我的才能，你用得可還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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