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都是若耳我說的。”
慕雲歡擺著手甩鍋。
若耳一聽,登時來勁兒了:“是呢,屬下拿著刀夫人說的。”
沈離夜眉梢輕挑,“不打算再說一遍給本侯聽嗎?”
“真的都是若耳胡編造的,你別聽他的。”瞧著沈離夜的眼神,怎麽好像要把生吞活剝一樣。
難不是沈離夜二十四年並未經曆過什麽男,所以這麽聽不得麻話?
“是呢,都是屬下編造的,屬下一個大男人連八百字的檢討都寫不出來,如何能編出這等的好聽話。”若耳笑得曖昧,故意順著慕雲歡的話說。
慕雲歡磨了磨牙,拳頭了:“再加一千字!”
若耳滿臉的笑容立即垮了下來,“夫人!!!一千八百字的檢討會死人的!!”
“什麽,你嫌一千八百字太,顯示不出你認錯的堅定決心?”慕雲歡裝著聽不見,反問道。
“夫人!”若耳頂著個苦瓜臉。
慕雲歡抿笑了:“兩千。”
“夫人我錯了!我再也不碎碎念了!”若耳說著,手做了一個閉的作,乖乖地躲到臨風邊。
慕雲歡一扭頭就對上一雙滿是寵溺溫的眼眸,微紅著臉:“走了,焰火會都要開始了。”
說著正要走,被男人拉了回來,低聲道:“真不打算說給本侯聽?”
“你臊不臊的慌,這還在花園呢,咱能不能回府慢慢說。”慕雲歡微紅著臉,偶爾路過幾個宮太監都投以目,瞧得實在臉熱。
“不妨。”沈離夜一副不說就不走的架勢。
“行行行,你是我的寶我的命我的唯一。”慕雲歡樂了,將男狐貍的麵給他戴上:“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離夜長臂攬住的腰,猛地將拉進懷裏,狠狠親了一口才甘心出宮。
快樂的時總是短暫的。
沈離夜和慕雲歡剛剛出宮,一場雜耍都還沒瞧完,王公公竟是連夜出宮來請沈離夜。
“侯爺,皇上眼下有要事召您進宮商議。”王公公臉上的著急緒做不得假。
“今夜?”沈離夜一再被阻攔,臉自然不會好看,“本侯明日進宮便是。”
歡兒說有話要對他說。
明擺著是要陳,他不知道錯過今日,又要等到哪一日。
王公公實在著急,隻能附耳說了一句什麽。
隻見沈離夜的臉登時沉冰冷了下來,像來是暗中發生了什麽大事。
慕雲歡有多聰明,一瞧就知道不是小事,牽著沈離夜的大掌晃了晃。
他過來,慕雲歡抿笑:“去吧。”
還沒等沈離夜說出拒絕的話,慕雲歡墊腳靠在他的耳邊輕語:“等你出宮再說也不遲,或者……回府了我再和你說。”
社稷朝堂的事是大事,慕雲歡自認為這一點還是拎得清的。
兒長的事往後放一放,也並不影響什麽。
沈離夜眸深邃地著,眼底的深再不遮掩。
總是這樣懂事。
“若是想多玩會兒,臨風和襲月會陪著你,若是不想等了就先回府,等我回來再說給我聽。”
慕雲歡笑著點頭,“知道了,怎麽和若耳一樣囉嗦了?”
沈離夜隨王公公進宮了。
“襲月!”慕雲歡剛才就沒有認真逛逛朝會,如今瞧著朝會越來越熱鬧,大有將汴京城變不夜城的趨勢,也是心難耐。
這才喊個姑娘出來陪逛逛。
襲月很聽話,小姑娘板著張小臉邦邦地回答:“夫人,屬下在。”
慕雲歡嘖了一聲:“什麽屬下不屬下的,在我麵前不用稱屬下,這方麵還是多跟若耳學學,他就從來不拘謹。”
“是,屬下遵……”襲月還沒說話,對上慕雲歡含笑的眼,急忙變了回答:“我…我遵命。”
聽見那聲遵命,慕雲歡無奈扶額,笑道:“罷了罷了,也不急在一時,日後總有辦法讓你們一個個的都改口的。”
“夫人屬…我有什麽事嗎?”襲月局促地紅了臉。
慕雲歡豪放地攬上的肩膀,“那些小姐穿的好不好看?”
侯府裏全是男子,襲月又更是被當做男子培養,負責采辦的人自然也就懶得麻煩,當差的服買的都是男子的。
明明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天天穿黑夜行,都糟蹋襲月一張好臉蛋了。
襲月張得臉紅,整個人都僵直了,結結:“喜歡。”
“走,夫人帶你買服!”慕雲歡大手一揮,拉著襲月就開始逛了起來。
花燈攤,慕雲歡:“花燈喜不喜歡?”
襲月:“喜歡…”
首飾店,慕雲歡又道:“首飾呢?好不好看?”
“好看,夫人帶起來都好看。”
慕雲歡:“好看,那我全都要了,還有那些胭脂水。”
慕雲歡帶著襲月一番大購,又給襲月換了服化了淡妝之後,瞧著臨風手裏提著的東西,終於笑了。
不得不說,換了裳,化了淡妝,襲月和之前判若兩人,連慕雲歡都不住歎。特別是那一雙翦水眼瞳,像是能一眼進人的心裏。
慕雲歡咽了咽口水:“乖乖,這麽好看的姑娘在邊待了那麽久,若耳那群臭小子都沒一個發現的嗎?”
襲月紅著臉搖頭。
“夫人現在開心了嗎?”襲月換了慕雲歡選的水藍齊襦,半點冷氣和煞氣都沒了,倒是顯得溫婉可人不,格外小家碧玉。
慕雲歡有些驚訝:“你瞧出來了?”
“嗯,侯爺走了之後,夫人就不開心。”襲月乖巧回答,像個妹妹亦步亦趨地跟著姐姐。
慕雲歡才笑了:“我們襲月果然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啊。”
“就算夫人再明事理,但夫人您之前那樣期待今晚,總免不了失落的。”襲月滿臉真誠地說,也是為了讓慕雲歡高興,就隨意地任由折騰。
襲月一句話說到慕雲歡心裏,周圍越熱鬧慕雲歡就越有些煩躁。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未來的定北侯夫人嗎?”一道聲傳來。
慕雲歡隻覺得有些悉,扭頭一看,可不就是剛才在花園被懟的啞口無言的孫小姐嗎?
方才那樣楚楚可憐,現在倒是盛氣淩人,裝的真不錯。
慕雲歡毫不畏懼地看向:“怎麽,孫小姐的腦子這麽不好用了嗎?剛才才見過就忘記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館,治治老年癡呆?”
瞧瞧,這不就有人撞槍口來了嗎?
慕雲歡後不遠的擂臺上,正在表演雜技,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
孫晶晶帶著一群世家小姐們,堵在慕雲歡的麵前,譏諷地笑:“你不用跟本小姐在這兒耍皮子,你方才說和侯爺有約,如今侯爺人呢,怎麽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呢?難不是某些人想要攀高枝兒的計劃被侯爺發現了,又或者是那張狐子的臉被侯爺看厭棄了,這才將你丟在此不管了?”
“離我們家夫人遠一點!”襲月立刻變回那個冰冷的死士,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慕雲歡護在後,看著孫小姐如看仇敵。
“喲,還有忠心護主的狗呢,當真是沒想到,一個區區商賈之,也能養出這麽忠誠的狗。”沒了沈離夜,孫晶晶是一點都不想裝模作樣了,說話刻薄又怪氣。
因為撞上過年,慕雲沒來得及認祖歸宗,也沒來得及昭告天下。
基本上除了安寧公主,沒有世家小姐知道慕雲歡的份。
“啪!”
慕雲歡上前朝著孫晶晶反手就是一掌,冷哼一聲:“說起狗,我知道好狗不擋道,如今一條惡狗帶著一群惡狗來擋我的道,也隻能怪本姑娘運氣實在太差。至於孫小姐所說,怎麽侯爺要做什麽還要和你代?孫小姐是什麽份,是皇上嗎?”
“你敢打我?”孫晶晶擰著眉質問,反手就要打回去。
卻不想手剛揚起就被慕雲歡握住,另一隻手又猛扇了孫晶晶一掌,毫不留力。
慕雲歡叉著腰:“你也不打聽打聽,安寧公主、秦芊芊都被我打過,就你邊這些個世家小姐多半都被我懲治過,我管你是誰,我沒把你扇豬頭已經是給史大夫麵子了。”
“這樣囂張挑釁,大家都是世家小姐,你們能忍?”孫晶晶比秦芊芊聰明些,還知道鼓旁邊的世家小姐們替出氣。
那群世家小姐們確實是了安寧公主的授意才會幫孫晶晶,到現在多半都憎惡慕雲歡,一聽自然就要上前。
“我看誰敢!”
襲月從腰間出件,滿眼殺意地擋在慕雲歡麵前。
那群小姐多半都是繡花枕頭,都是家裏教養大的,哪裏這麽近距離地瞧過刀劍,都被嚇退了回去。
孫晶晶一瞧們不爭氣的樣子,氣焰卻依舊囂張:“嗬,你不過一個商賈之,仗著自己那張狐貍臉,你以為侯爺會喜歡你多久?我好心地提醒你,男人都是花心的,他們都是喜新厭舊的,你這張臉遲早有一天會看膩的,侯府不可能隻有你一位夫人的,不管你同不同意,本小姐都是要嫁給侯爺的,至於為妻為妾,你難不當真以為份能夠決定一切吧?還不是要看侯爺喜歡誰,他寵誰,誰就是侯府當家主母!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
“東方不亮西方亮,你爹啥樣我啥樣。”慕雲歡叉腰秀眉擰,這孫小姐的思想聽一次就想懟一次。
“定北侯你說嫁就嫁?孫小姐這麽厲害,怎麽到如今還沒嫁呢?我記得孫小姐已經二十歲了吧,算得上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吧?史大人不是為了你的婚事急得整宿整宿掉頭發嗎?也許我這張臉會看膩,但是沒人會喜歡看一張醜的臉吧?”
孫晶晶皮子比不過慕雲歡,正要發作才想起安寧公主的計劃,隨即得意一笑:“你那麽得侯爺的喜,總不能隻靠這張臉吧?就算出再低,琴棋書畫總得會一樣吧?我瞧著今日正好熱鬧,天時地利人和,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場?”
慕雲歡聞言,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懶得搭理孫晶晶:“要出洋相,你自己出,滾遠點莫挨本姑娘。”
說著慕雲歡轉就要走。
卻不想被那群世家小姐堵住了。
孫晶晶掩著笑了:“難不定北侯夫人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花瓶?”
一定要讓慕雲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慕雲歡本不配當定北侯府的夫人!
本就是個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花瓶,隻會讓侯爺出醜!
此話一出,那群世家小姐瞬間故意議論起來,讓周圍看雜技的百姓都聽見了,全部都圍著慕雲歡瞧熱鬧。
“聽說定北侯的夫人是個空有相貌的花瓶啊!”
“誰說不是呢,你說定北侯夫人除了臉哪點比安寧公主強?琴棋書畫樣樣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