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靠在椅上發了會兒呆,嘆道:「案子查的如何了?」
「京師已基本清查完畢。」李青取出名單,「六部、都察院等部涉事員共五十二位,查抄贓款897萬,地方員還未開始清查!」
「唉!這麼多貪,這麼大的數額……」朱元璋有些傷,「難道真是咱這個皇帝做的不好,才會有這麼多貪嗎?」
見老朱一臉滄桑,滿臉落寞,李青頗有,輕聲安:「皇上,歷朝歷代都有貪。」
朱元璋苦笑笑,「地方清查讓下屬去做吧,你就待在京師,給咱好好看著勛貴公卿。」
「對了,你去王府一趟,把秦王他們幾個喚來。」
「臣遵旨。」李青拱手,退出大殿。
……
馬皇后已經安葬,幾位藩王自然也是時候回去了,待在京師,他們也不痛快。
幾人聽說父皇召見,當即一臉喜氣地隨李青進宮。
朱元璋對幾個兒子挨個訓了一遍話,然後招來十多個和尚。
「一人選幾個帶回去。」
四人:「……」
「父皇,兒臣就算了吧?」朱棣訕笑道,「兒臣隔三差五就和北元打上一場,實在信不了佛。」
「誰讓你信佛了?」
朱元璋沒好氣道,「是讓你們修養,給咱惹禍。」
「行了,你們慢慢選,李青,陪咱出去走走。」
「是。」李青點頭答應,瞥了那群和尚一眼,不太願地跟上老朱。
……
下午,幾位藩王離京,李青有心想看看朱棣選的和尚,但藩王、員需要保持距離,他也不好出面相送,只好作罷。
六部的高級員各有折損,其中戶部折損最大,尚書曾泰、侍郎郭桓、郎中劉華、給事中王文祿……被殺十餘人,只剩一個右侍郎苦苦支撐。
不過,人雖然了,公務卻沒落下。
各部員們加班加點,玩命狂干,不敢有毫怨言。
郭桓貪污一案的風波,造的影響並不算大,朝廷依舊在正常運轉,政務也不曾懈怠。
正應了那句話:地球離了誰,都照樣會轉!
與此同時,劉強、李玉、張龍三人,各帶八百下屬,去地方清查郭桓貪污同黨。
李青反而清閑下來,坐在石榴樹下,捧上一杯熱茶,生活。
這些日子,整天不是忙著殺人,就是忙著抄家,也確實累了。
張邋遢自那晚以後,再也沒有過面,李青知道,老頭子早就雲遊去了。
「唉…又剩我一個人了。」李青搖頭嘆氣。
「先生又嘆氣呢。」婉靈給桌上的茶杯續滿茶,「日頭馬上就下去了,先生待會兒回屋吧。」
「嗯,晚上吃什麼?」
「憐香姐說做紅燒吃呢。」婉靈嬉笑問道,「池子里還有條鯉魚,要不再燉個魚羹?」
「。」李青笑道,「去弄吧。」
「嗯。」婉靈輕快地去了,跑了兩步,回頭俏皮道,「先生,再過兩個月就過年了呢,要不要提前買些年貨呀?」
「哪有提前倆月置辦年貨的?」李青沒好氣道,「燉你的魚羹去。」
「喔~」
婉靈怏怏點頭,「婢子這就去。」
見小丫頭悶悶不樂,李青這才回過味兒來,不由一臉好笑。
小半時辰后,紅燒,魚羹做好,三把桌椅搬到李青跟前,他屁都不用挪一下。
自馬皇后殯天後,他的膳待遇便取消了,不過三吃了膳,廚藝也與日俱增,味道雖還比不上膳,但相差並不大。
李青吃得滿流油,大誇幾廚藝見長。
冬天天黑的很快,吃過飯沒一會兒,天就黯淡下來。
「先生,回屋吧。」紅袖輕聲道。
「月亮出來了,我賞會兒月,你先回去吧!」
眼下雖已冬,但金陵城的氣溫並不算低,李青很晚風吹在上的覺。
紅袖沒再勸,立在他後輕按。
晚風揚起的髮,不時敲打著李青面頰,的。
這段日子他整日殺人、抄家,上有濃重的腥氣,他自己都能覺到,怕嚇到三,一直未曾讓們侍候。
憋悶這麼久,如今只覺紅袖的頭髮,都變得起來。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他的變化,紅袖得更近了些,髮臉頰的頻率越來越高。
李青豁然轉頭,瑩潤的紅便送了上來。
綿、香甜,甘之如飴。
紅倌人,太會了。
幷香肩相勾房,和葉連枝付與郎;
汗如雨降,染紅妝,鴛鴦枕上癲狂……
——————
清晨。
李青早早起了床,在院子里練了會兒拳,去了鎮司衙門。
劉強他們去地方辦案,帶走了一大部分,僅剩五六百人供他驅使。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畢竟現在的員敢挨了『打』,一個個乖得跟兔子似的,不用費太大力。
李青日常安排了一下事務,便去了皇宮。
書房。
朱元璋很輕鬆翹著二郎,優哉游哉,朱標忙的一塌糊塗,形鮮明對比。
「微臣參見皇上,太子殿下。」
「免禮。」朱元璋放下茶杯,從案上拿起一封奏疏,「這個你看看。」
李青上前接過,看過之後不愣在那兒,「皇上,這秦王……」
「家醜啊!」
朱元璋嘆道,「你去把他給咱逮回來,不是什麼彩事兒,就不要興師眾了,你一個人去。」
李青問道:「秦王要是不會來怎麼辦?」
「他敢?」
朱元璋眼一瞪,「你傳咱的口諭,他要是敢不回來,咱剝了他的皮。」
李青點頭,「臣遵旨。」
「去吧!」朱元璋叮囑道,「他要是敢撒潑,直接先揍一頓。」
李青:「……」
別看老朱這麼說,可他知道這廝最是護短,能不手,最好還是不手的好。
不過,這秦王確實膽大包天。
在藩地搜刮金銀,強搶民,大興土木,當街殺人……這要換個人,估計回來就上斷頭臺了。
李青對這經常鼻孔看人的藩王沒什麼好,卻也沒想過,他竟如此惡毒。
去鎮司衙門牽了匹馬,李青翻上馬去追朱樉。
藩王來京有完整的儀仗隊,因此行路速度並不快,李青到下午便追上了。
朱樉見他追來,奇怪道,「什麼事兒?」
「秦王,皇上讓你回宮一趟?」
「回宮?」朱樉眉頭一皺,「宮裡怎麼了?老三老四也回去嗎?」
李青沒理會他的問題,只是道:「皇上命下帶秦王回宮。」
朱樉揮退左右,看向他道,「你總得說說是什麼事兒吧?」
「皇上只說讓秦王回宮。」李青淡淡道,「還請秦王配合。」
這下,朱樉再遲鈍,也明悟問題出在哪兒了,破口大罵:
「那個狗日的打我小報告?!」
「……」李青道,「還請秦王隨下進宮。」
「我……」朱樉瑟了一下,乾笑道,「你代我告訴父皇,都是誤會,我回去就改,以後絕不再犯。」
他是真不敢直面老朱。
李青懶得跟他廢話,「皇上口諭,讓秦王殿下即刻回宮,難道秦王敢抗旨不?」
「口諭?」朱樉嘿嘿笑道,「拿聖旨來,不然我可不認口諭,誰知道是不是你假傳的?」
李青笑了,「這話我再說最後一次,隨我回宮,不然……」
「不然如何?」朱樉冷笑,「你當我是嚇大的,李青,你算個什麼東西,你……」
「砰——!」
朱樉佝僂,長得老大,口水都噴出來了。
不等他摔到,就被李青提溜起來,「不然我可要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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