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會沒事，相信我。」

江寒語氣堅定。

靳雪雯點點頭：「我當然信你，無論你說什麼。不過……」

江寒斷然道：「沒有什麼『不過』！」

「就讓我再任一次，讓我把話說完可以嗎？」小丫頭看著江寒，楚楚可憐。

江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

靳雪雯想了想：「不過，不管我說了什麼，走出這個門，你必須全都忘掉！不然……不然人家就不跟你說啦！」

江寒莞爾：「那怎麼可能？」

人的大腦可沒那麼聽話，想記的東西固然未必記得住，想要主忘記什麼事，卻也沒那麼容易……

靳雪雯嘟：「我是病人耶！病人最大嘛，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

江寒撓了下頭，不怎麼確定地說：「那……我盡量？」

靳雪雯笑了起來，笑得很甜。

笑了一會兒，冷不丁問：「那天咱們看完畫片，我問你的事，你還記得嗎？」

小丫頭紅著臉，但勇敢地看著江寒。

江寒點了點頭。

沒辦法，印象太深，記又太好！

「你說，只能和喜歡的人……那、那樣……」靳雪雯聲音飄忽起來，很輕，但足夠清晰。

何況江寒強化過「知」相關的能力，沒費什麼勁就盡收耳底。

「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喜歡的人，就是江寒哥哥你呀！」小丫頭似嗔似怨。

江寒輕輕點頭，自己又不笨，怎麼可能看不到的小心思呢？

只是……

靳雪雯繼續傾訴：「其實，我當時就想問你：如果我以後再也喜歡不上其他人了，怎麼辦？」

停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可是我又不能喜歡你，不能和你……那樣，不然的話，姐姐怎麼辦？」

江寒無言以對。

又過了半晌，靳雪雯再次出聲。

「有時我也想，為什麼我喜歡的人，恰好是你呢？要是能早點遇上你，也許……會不一樣吧？」

說到這裡，明亮的大眼睛里，已經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水汽！

「如果，如果這是老天爺的安排，那麼他一定是個惡趣味的傢伙，所以才會這樣折磨人……」

靳雪雯又說了很多很多，終於安靜下來，難言的寂靜中，只有兩人的呼吸，相呼應。

江寒心中十分難，又無發泄。

若是果真對無，事就不難辦了，但這樣的好孩，自己又如何忍心傷害？

但若放縱自己的，又置夏雨菲於何地？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佳人不負卿呢？

漫長的沉寂后，靳雪雯忽然開口：「江寒哥哥，我……能不能再問個問題？」

江寒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最喜歡的人，是雨菲姐姐，可是……可是，有沒有哪個瞬間，你對我……對我心過，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

江寒這次沒有猶豫，認真點頭：「當然有啊。」

「真的？」

「真的。」

「不騙人？」

「嗯！」江寒用力點頭，「絕對不騙你。」

靳雪雯眼眸中頓時出了喜悅的芒。

「那……」

江寒打斷：「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隨後，不等同意，便自說自話地講述起來。

「很久很久之前，我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幾乎有一輩子那麼多，嗯……你就當是上輩子吧！

夢裡的我，沒有這麼厲害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一個和煦的下午，我打完球，走在校園的甬路上。

忽然，一個天使闖進了我的眼簾。

路邊是好大一片青草，中間有一塊很大、很大的青石，一個比更加燦爛的孩，翹著腳，站在石頭上，凝神遠，似乎在思念家裡的親人……

穿著潔白的長，大青石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的邊鮮花盛開……

有著一頭烏黑順，石墨一樣長長的頭髮，容緻得像天使一樣，皮白皙得幾乎明，的有些小，但因為站得高，恰好可以讓我仰視……

那是我在畫片里都沒看到過的可生，做夢也想象不到，世界上還有那麼好看的姑娘！

到現在，我還忘不了那一幕，似乎就發生在眼前。一輩子、兩輩子……不管過去多長時間，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那一幕……」

靳雪雯聽得神，角不掛起甜甜的笑容。

等到江寒的講述告一段落，笑著說：「江寒哥哥，沒想到你會講故事的呢！」

江寒勉強也出笑容：「是啊，你就當故事聽吧。」

頓了頓，「我還沒說完呢，那時候，我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很疼，又很悶，可是，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直到那天，我和你在飛機上遇到……」

「啊？」

靳雪雯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那、那個孩子……你說的那個孩子，莫非……」

江寒呵呵一笑：「沒錯，就是你！你和一模一樣，除了年紀稍微小了一點，頭髮也沒那麼長……」

「可是，讓人憾的是，那個最的夢，並沒有延續到現實里……」

江寒說著，長嘆了一口氣。

「在現實里，我先遇上了雨菲，我們互相吸引，慢慢積累，然後理所當然的走到了一起，而我遇上你的時候……」

說到這裡，江寒終於再也無法繼續，不知不覺眼眶潤。

「對不起。」

本不想道歉，但他終究還是沒忍住。

靳雪雯輕鬆一笑：「江寒哥哥，不用抱歉哦！這又不是你的錯！」

頓了頓，「其實，能和你認識，還一起去比賽，一起旅遊，一起游泳……

我們一起做過那麼多有意義的事，有過那麼多快樂的時！

哈！一想到這些，我就開心得不得了呢！」

江寒默默聽著。

「那個……」靳雪雯言又止。

「嗯？」

「江寒哥哥，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親親我？」靳雪雯紅著小臉，輕聲祈求。

雖然是第一次，雖然這個要求，看起來好像有點過分，但勇敢地直視著江寒。

視線沒有一偏移，沒有任何躲閃，就好像箭矢一般，有去無回！

那雙眼睛，就像一汪最清澈的潭水，讓人不知不覺就沉溺了進去……

江寒沒有任何猶豫：「閉上眼睛。」

靳雪雯笑了，很聽話地微微合上了雙眼，揚起了小臉。

寂靜中，甜香四溢。

江寒俯下，在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猶如蜻蜓點水。

只是額頭，靳雪雯就已經十分開心了，沒有半點失。

睜開眼睛后，小丫頭嘻嘻一笑：「謝謝江寒哥哥！這樣一來，我就又完了一個心愿啦！」

頓了頓，「現在，你親過我了，我也親過你。真好！我已經沒什麼憾啦！」

小丫頭一臉喜滋滋。

江寒卻忍不住心中嘆息。

靳雪雯對自己的，他一直清楚。

可是，一直以來，自己只會裝糊塗，企圖逃避。

只想著讓時間去解決，從來不敢面對自己真正的心，甚至還不止一次，試圖把推開。

然而，就算這麼差勁的自己，還是一往深，從未放棄過！

錯了，完全搞錯了。

那些行為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深深地刺痛了……

自己一直以為，只要對夏雨菲一心一意，就是最負責任的做法，對所有人都好。

可不經意間，卻忽略了很多不該忽略的東西！

人生很短暫，短暫到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遇不到幾次「」。

然而，現在自己心裡最亮的那道，即將消失在這世間！

可是，一切都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直到這時，江寒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靳雪雯出一隻小小的手，輕輕去了江寒眼角溢出的滴。

「江寒哥哥，不用為我難過。」笑著勸解。

江寒努力讓自己笑一笑，但一點也笑不出。

靳雪雯低聲述說：「這些日子裡，你整夜整夜不睡，陪著我、照顧我，我其實特別特別開心。」

「開心到上的一點點不舒服，也完全覺不到了，一想到你就在我邊，時刻看著我，就好像不管怎麼樣，也全都沒什麼關係了……」

江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看著。

靳雪雯停頓了一下，又說：「可有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好不起來了，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姐姐，還有江寒哥哥你了……」

「我當然不甘心啊！可是又沒什麼辦法……但其實，我有點謝這個病，要不是這樣，我一定沒勇氣和你說這些！」

江寒知道，那是因為夏雨菲。

世俗的道理和規範，像一座大山，隔開了他和眼前這位孩……

跟著，靳雪雯話鋒一轉：「不過，走出這個房間后，你要忘掉我，忘掉我今天說的這些。」

頓了頓，又說：「以後，不管我能不能好起來，你都要一心一意的，和姐姐好好的，萬一我真的不在了，江寒哥哥，你不許對我念念不忘！還有，你要小心……」

江寒忽然出一手指，不讓再說下去。

跟著，他聲音沙啞：「別說傻話！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靳雪雯：「可我的病……」

江寒斷然道：「那就治好它！」

「可是，連最好的醫生都沒辦法……」

「那我就自己給你當醫生！」

看著江寒決然的樣子，靳雪雯笑了起來。

點了點頭，說：「好呀！」

江寒也笑了，語氣也忽然變得輕鬆：「不就是學醫嗎？理、信息、工程……

你看，那麼多不人都覺得難的學問，我不是都學得好嗎？所以不用擔心我學不會。」

頓了頓，又說：「而且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在生學領域，也有自信的。」

「嗯！我相信你！」

靳雪雯用力點頭，眼神卻沒怎麼波。

江寒哥哥這麼說，應該只是在安自己吧？可能是不想讓自己徹底失去信心……

然而，就算他真的天縱之才，可自己剩下的時間……

所以……真的已經來不及了……吧？

靳雪雯默默想著。

「喂，你那是什麼表？」江寒屈指輕彈了一下腦門。

跟著，又嗔怪了一句：「我這個承諾可是很認真的哦！你這丫頭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

靳雪雯吐了吐小舌頭，有點難為，遲疑著說：「那……我就信你這一次？」

「嗯。」江寒點頭。

然後，出右手尾指：「要不要拉鉤？」

「拉鉤？」靳雪雯眨了眨眼。

江寒很認真：「拉鉤！騙人的話，我就吞一千針。」

靳雪雯打了個冷戰：「吞針千萬不要啦，好可怕的說！嗯，咱們只需要說……」

兩人相視一笑，一齊出聲。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

……

將靳雪雯給冷星琳照顧，江寒來到了院子里。

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默默下令：「打開震驚商城。」

刷！

商品列表瞬間展開。

麻麻、一眼本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