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設想很簡單。

黑卡能讀取意識，「原初」可以承載意識，兩者結合一下，不就可以將意識從外界轉移到虛擬空間中了？

「原初」能穩定，而且永不斷電，只要自己不死，就可以正常運行。

它也不怕干擾和自然災害，簡直是實現意識上傳的最佳載！

當然，現在只是有個想法，還有許多細節需要確定、掌握。

江寒捋順了一下思路：「星雲，你說能藉助這個黑卡，將自己轉移到外面……那麼，是不是也能反向作，利用它從外面進到這裡？」

星雲點頭：「當然可以，只要有配套的設備。」

江寒思路頓時擴散開來。

星雲說自己只是個人工智慧，但只怕不見得！

搞不好，當初也曾是個活生生的人，不知生活在不知那個位面中。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思維、意識被上傳到了某個LV3量子計算機中，才被迫當了那個什麼『萬界爬蟲系統』的嚮導……

這些只是一點猜測，但江寒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他忍不住講了出來，問星云：「我說的對嗎？」

星雲閉雙，眼神有些震驚。

這樣江寒就明白了，嘆了口氣：「不管是不是這樣，我都會幫你實現願。早晚有一天，你能真正『行走在下』！」

星雲這次不再沉默，誠懇地說：「謝謝！你是最好的宿主，沒有之一。」

江寒很快問起另一件事：「星雲，你能訪問震驚商城，對嗎？」

星雲點頭：「當然！這點許可權我還是有的。」

「那太好了！」江寒神一振。

「對了，星雲。我在商城裡沒找到關於『端粒萎綜合征』的文獻，你能不能幫我再找一次？」

「好。」

星雲眼神忽然發散，但立即就恢復了正常。

隨後，他搖了搖頭：「商城裡沒有收錄。」

江寒不死心：「有沒有可能是名字不對？在商城裡，也許『端粒萎綜合征』另有別的名字……」

星雲搖頭：「沒發現任何符合描述的醫學和生學文獻。」

江寒嘆了口氣：「那好吧。」

這樣就只能發展原先的思路，繼續考慮「機械飛升」了……

江寒看了眼星云：「我這裡還有一塊黑卡，你幫我看看。」

說著，將照片展示給星雲。

這是從松江一中宿管老李的電腦機箱里得到的那塊，和第一塊只有編號不同。

星雲再次震驚：「黑卡可不是大白菜，你居然遇到了兩個？這運氣……」

江寒想了想：「沒準我就是本位面的氣運之子？」

星云：「……」

他默默端詳著黑卡，忽然眼睛一亮：「這張好像還沒用過！」

「這你也能看出來？」

「嗯。」星雲點頭。

「怎麼判斷的？我可看不出兩塊黑卡有什麼區別。」

星雲聳了聳肩：「不太好解釋，但請相信，我不會無的放矢。」

江寒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畢竟對方是「過來人」，親經歷過……

他想了想，問：「使用它可以保存意識？」

星雲點頭：「對。」

「如果是用過的呢？」

「那就不行了。」

江寒追問：「為什麼？」

星雲解釋道：「黑卡里有個特殊的區域，初次使用時，其量子結構會被破壞修改，理論上永遠無法復原，所以並不能重複利用。」

江寒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次用品？」

「對。」星雲點了點頭。

跟著補充說：「但第一個使用的人，仍能用它做為中介，反覆進行提取、釋放意識。」

「怎麼覺有點像玄幻小說中的『靈魂綁定』？」江寒吐槽。

星云：「……」

江寒沉思良久，終於理順了思路。

隨後，他深深吸了口氣，確認了一遍：「星雲，你確定這一塊，並沒有被任何人使用過？」

「確定。」

「萬一是用過的，再次嘗試用它保存意識，會有什麼後果？」

「當然會保存失敗啊。」

「我的意思是，對使用它的人，會有什麼影響？」

「原理上來說，大概率什麼也不會發生。」

江寒角勾了起來：「也就是說，值得一試了？」

「你想保存你那個朋友的意識？」星雲一猜便中。

江寒笑著點頭。

星云：「也對，遇到暫時無法治療的病癥，除了凍起來，也只有思維上傳這條路了。」

江寒一笑：「何不雙管齊下呢？」

星雲雙眼一亮：「你是說……」

江寒：「先保存的意識和思維，再進行冷凍！」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最壞的結果，就是黑卡不能用，無法保存，那麼就按照原計劃，凍起來等技突破。

但萬一功了……

那就賺了。

就算髮生什麼意外，損壞了也不要，只要意識還在，就有復活的機會。

如果可以傳輸到「原初」中，那就更棒了。

「機械飛升」，等於換一種方式，繼續活著！

接下來，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被上傳到了別的地方，不在里的我，還是真正的「我」嗎？

關於這個哲學問題，江寒有自己的判斷標準。

「星雲，我能利用這個卡片，將一個意識複製多個嗎？」

「不能。」

星雲解釋了一下。

人腦可以看做一臺複雜的低頻量子計算機，黑卡可以讀取大腦的量子態並保存。

但因為量子不可複製原理，會不可避免地破壞原本的量子態……

江寒點了點頭。

這和他預計的差不多。

也就是說，整個過程可以看量子態的轉移，相當於對意識進行了剪切，而非複製。

如此，就從原理上保證了意識的唯一。

保存在黑卡中的「我」，其實就是原來的「我」，並沒有多出一個「我」來！

接下來，江寒又詢問黑卡的用法。

星雲表示「震驚商城」里就有，用某兩個關鍵字就能搜索到！

這就簡單了。

江寒當即退出虛擬空間，然後打開「震驚商城」。

很快，他就找到了星雲說的那篇文獻。

然而……

看了眼售價，江寒頓時無語。

這篇文獻的定價，超過了450億震驚點，比《戴森球設計指南》還要貴上幾百倍！

好吧，其實他早就發現了，震驚商城裡的東西定價十分隨意。

多數實用的技，價格都還算合理，但也有些很冷辟的文獻，價格往往貴得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到底是原本設定如此，還是當初安裝時出了意外，導致數據紊……

江寒再次回到虛擬空間。

「星雲啊，既然你能訪問商城裡所有東西，那不如你給我走個後門？」

「什麼意思？」

「你直接把那篇文獻的容，給我『現』一下唄？省得我花震驚點買了。」

星云：「……」

有點想吐槽一句，比如：「宿主請自重」什麼的……

最後，頂不住江寒灼熱的目，星雲嘆了口氣：「抱歉，我只能做許可權的事。」

許可權……

江寒沉了一下：「這三個系統在我腦域里，到底是如何存在的？是安裝，還是純粹的？」

「算吧，就像我說的，人腦只不過是一臺非常複雜，但頻率很低的量子計算機……」

江寒眼睛亮了起來。

既然是，那麼理論上就可以被修改！

否則如何Debug？

當然，他想的可不是什麼Debug，而是另一種可能。

接下來，江寒虛心求教。

星雲在許可權範圍，儘可能了一些技細節。

萬界爬蟲系統存在於另一個維度，星雲沒有許可權，更沒有相關的知識儲備。

但當初「爬」下來的三個系統，意外損壞后，是他利用系統賦予的許可權，將其融合在一起，給江寒裝上去的。

對於這三個殘破系統，星雲無疑明白原理，也掌握著全部技細節！

人腦中安裝系統，有點類似於普通電腦上安裝。

區別只在於，計算機上安裝，一般是改變存儲介質中的電、磁信號。

而三個安裝到江寒腦袋裡的系統，改變的則是所佔據的腦域空間中，某些神經元之間的鏈接！

江寒微微沉：「也就是說……相當於一種記憶植？」

星雲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江寒沉思起來。

一刻鐘后。

「星雲，你知道那三個系統的數據類型，還有它們在我大腦中的理地址嗎？」

好吧，所謂的「數據類型」、「理存地址」，都只是一種類比。

但星雲無疑聽懂了，小臉頓時警覺起來：「你想幹嘛？」

江寒灑然一笑：「做個小實驗。」

星雲忙說：「你可別來！大腦非常，弄壞了可修不了！」

江寒認真點頭：「我不會來的。」

星雲無語半晌：「好吧，我可以幫你，但所有的作都必須讓我複查，否則不許真正執行！」

頓了頓，「畢竟你的大腦也是我賴以存在的地方，弄出了問題我也要倒霉！」

江寒爽朗一笑：「沒問題。」

在星雲的指導下，他很快掌握了關於大腦中「存地址」和「數據類型」的相關知識。

事實上，這比江寒預計的還要簡單。

所謂的大腦中的「存地址」，不過就是某個特定的神經元鏈接……

有了這些基礎知識后，江寒在虛擬空間的電腦上編寫了一個程序。

利用這個程序，就可以在星雲的干預下，訪問大腦的「存」。

當執行寫指令時，就等於對特定神經元之間的鏈接進行修改。

這就是江寒的構思：系統數值修改！

這個程序中最重要的一段，是鎖定數值的功能。

先訪問代表「震驚點」數值的那些神經元，保存其當前的狀態，當其被修改後，再寫回原來的「數值」……

就和某種單機遊戲修改差不多。

在星雲的監督下，江寒這個程序寫得那一個嚴謹，一一毫疑義都沒有。

沒辦法，這個程序只能一遍型，本沒有Debug的機會。

一個弄不好，輕則大腦損，重則系統崩潰，失去外掛。

最嚴重的的況……

好吧，生命至不會被威脅。

區區幾個神經元，並不能影響太多，人腦中每時每刻，都有神經元自然死去！

據現代腦科學的研究果，就算死掉一些神經元，其實問題也不大。

絕大多數生理功能和高級思維活都能正常運作……

接下來的問題，是找到代表「震驚點」數值的「存地址」。

星雲雖然有足夠的許可權，但卻不懂得如何將「存地址」進行編碼。

——的信息學上的造詣，甚至還不如江寒……

這讓江寒進一步確認，除了系統賦予的能力，這小傢伙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對於不懂的東西，也得辛苦學習才能掌握。

江寒可等不及讓慢慢自學計算機知識，當下就編寫了另一個程序。

搜索！

原理很簡單，首先將「數據區」所有神經元的狀態，保存到「原初」中，當消費或者獲得「震驚點」后，將保存的數據與當前數據進行比對，記錄下不同的地方……

如此反覆幾次，就能逐步小範圍，直到只剩下一個「存地址」！

這個程序弄好后，江寒立即將其運行了起來。

執行完備份大腦「數據」的作后，他退出虛擬空間，打開震驚商城，買了一樣最便宜的圖紙。

然後回到虛擬空間，進行數據比對、篩選。

如此往複了八次，候選地址的數量終於減到了十個以下！

江寒繼續執行上述作。

大約三十多次后，他欣喜地發現，只剩下了一個「存地址」！

幸運的是，這一番作的過程中，並沒有頻繁獲得震驚點，不然搜索功能就鎖定不了目標了……

江寒又執行了幾遍購買圖紙作，發現每次都會導致那個「地址」的數值產生相應的變化。

這樣就可以確認了：代表「震驚點」的神經元連接，這就這一個！

到這裡，他終於鎖定了要修改的目標。

接下來就是修改數值。

江寒想了想，將其直接修改了451億。

他沒敢弄得太誇張，怕萬一出現數值「溢出」之類的bug，弄巧拙……

再一次退出虛擬空間后，他終於在狀態欄里看到了一串數字：

【震驚點：45100000000】！

沒什麼意外的，江寒順利買下了那份關於意識存儲、上傳的文獻。

接下來，他心中一，又將「震驚點」鎖定到了451億，然後將所有價格於這個數值的技，全都買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不勞而獲的覺，還真有點爽！

這樣一來，整個震驚商城就差不多被他清空了。

只剩下三樣東西：「曲速引擎」、「強力材料」和「反質淬取」，價格分別是5099億、10086億和637億。

江寒想了想，沒繼續折騰。

這三樣東西目前並不急需，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買也來得急。

隨後，江寒就回到虛擬空間，開始鑽研意識存儲、上傳技。

這篇文獻里不但詳細介紹了意識轉移的理論基礎，還特別指導了如何打造相關的設備。

核心設備有兩樣：量子存儲卡，以及「讀卡」。

江寒看完技指標，不由得暗自慶幸。

好在之前機緣巧合，拿到了量子存貯卡，否則……

以目前的技，生產個讀卡還不算難，和打造「九章」差不多。

但存儲卡超越時代太多了，就算有了圖紙，也不知多年後，才能造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