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損這樣,終于聽到句順心的話,沈婉兮牽了個笑,攬住岐樂好一頓哄,“方才姑母你委屈了,你想要什麼,只管說,姑母全答應。”
岐樂雙眼一點點湛開,扭地垂下腦袋,道:“我想要當太子妃,姑母能幫我去跟陛下說說麼?”
沈婉兮臉上的笑登時僵住,逐漸凝出寒霜。
燕枝渾激靈,忙向岐樂使眼。可岐樂沉靜在自己的夢中,渾然不知。
“方才姑母的話,我都聽見了。姑母想讓表哥娶顧慈,是怕將來太子登基后,我們家失了倚仗,又要過回原先的苦日子。那如果我當是太子妃,將來再做上皇后,不就能繼續庇護家中,讓我們家長盛不衰。這樣表哥也不用娶顧慈那個黑心肝,一石二鳥,多好。”
岐樂越說心里越,正要抬頭詢問沈婉兮,臉上忽然迎來一記掌風,直接將扇倒在地。
“什麼太子妃,什麼皇后,本宮待你這般好,你就是這般吃里外,報答本宮的?”
“我我我沒有,姑母……我沒有……”岐樂淚眼婆娑,舊傷加新傷,臉頰火辣辣地疼。
“滾!給我滾!”沈婉兮面漲紅,再不復往日溫順,拍著口,久久才平靜。
“這東宮之位,遲早是我兒的。”抬起漂亮的杏眼,瞳仁里燃著熾熱,幾近偏執的。
岐樂被打得腦袋嗡嗡,至到被燕枝送上馬車,人還是懵的。
明明是在為家人考慮,姑母到底在氣什麼?一定是顧慈害的,一定是!
岐樂恨得咬牙,目一晃,瞥見車廂角落的紙團,想起是那日上顧家,一個姓葉的給的。
猶豫了會兒,撿起來展開細看,角緩緩勾了起來。
*
顧慈離開雛宮,沿著長廊踱步,眺長華宮方向,神恍惚。
戚北落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這點從不懷疑。可……不愿讓他為難。皇后娘娘的心結,還是該去解,可是該怎麼解?
由不得嘆口氣,低頭走了段路,再抬頭已不辨方向,四下跑了個遍,又回到原地。
金烏緩緩墜落,的心也隨之暗淡。
就在以為,今夜大概要宿此地,以天為蓋,以地為爐的時候,長廊盡頭匆匆趕來個人,如松般拔,如玉般明朗,代替,照亮的心。
顧慈直勾勾著他,漸漸出神。
怎的每次自己走丟,第一個尋來的都是他。小時候捉迷藏是這樣,上回在蒹葭山莊也是這樣,這回也……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戚北落覺察到的目,素來平靜無波的俊容上閃過一瞬局促,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余暉過他耳廓,漫出一片紅。
沉默片刻,他握了下拳,鄭重抬頭,卻撇開臉不看,一雙手倒是老老實實抬起來,輕輕勾了下手指。
顧慈忍笑,這個呆子!張開雙手,不管不顧地朝他奔去。
懷抱變滿的瞬間,心頭瑣碎也盡數消融在了他的溫暖中。
作者有話要說:刪刪改改好久,發晚了25分鐘,抱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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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傻不傻?讓你進宮,你便進宮?我怎麼不知,你何時變得這般聽話了?”
戚北落劍眉深蹙,語氣中怒意涌,發完火,還低聲嘟囔了句,“就沒見你聽過我的話……”
語氣煞是委屈。
手卻半點不見松,抱得比剛才還,仿佛只要他一放手,便會沒了似的。直到懷里的小家伙漸漸有些不上氣,他才不舍地松開些。
王德善趕慢趕追來,瞧見這幕,暗自把汗,念了聲佛悄悄退開。
方才消息傳來的時候,殿下正同夜秦使臣一塊游湖。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太子爺,當時就白了臉,想也不想便命人馬上備小船,起起得太猛,還把面前的小幾給撞翻了。
結果好死不死,小船劃到半途竟出了差池,停在湖心如何也不彈。殿下眼睛都要急紅,要不是他們幾人拼死攔著,只怕殿下就該跳湖游過來了。
好在顧二姑娘沒出事,若真有點什麼閃失……大三伏天里,王德善激靈靈抖出一栗子,不敢再往下細想。
顧慈在戚北落懷里,能清楚地覺到他雙臂在抖,他是真在為自己擔心。本還有些惱他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訓人,現在這氣也消了。
汗珠順著他白皙的側臉落,微的鬢角。顧慈看著,心愈發,掙出一只手他眉心。
“都說了不要皺眉,你還皺。”
小姑娘清甜的聲音,像是沙漠中的楊枝甘,一下滋潤了他干涸的心。
戚北落松口氣,輕拍了下后腦勺,“還敢說我?你才剛還不是在嘆氣?”
腦海里浮現出剛剛小姑娘懨懨耷拉腦袋的模樣,他眸子頓時沉如寒潭。
他還記得上次見面,小姑娘臉上的笑,燦若千,以至于午夜夢回時,他滿心滿眼還都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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