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儀看杏云伯臉不對,臉上顯出擔心驚慌之,急忙問道:“大伯父您怎麼了?”曹玉后知后覺道:“大哥怎麼了?”
其他家人也獻上關心。
杏云伯什麼話都沒說,眼神凌厲,突然又變急躁看向宋昭。
“你說我怎麼了?”
病了唄!
上輩子正好回家,杏云伯大病一場,好心給杏云伯治病差點被宋楚儀害死。
這輩子決定不裝了,想治就治。
“伯爺有風寒之癥,只有我知道怎麼治!”
杏云伯沒想到聽到這麼好笑的話。
“本伯爺生病那都七八天之前的事了,開窗睡覺,偶風寒,早就好了!難道還等著你給我治病?哈哈哈……”
他還沒笑完,發力的腹部突然疼痛難忍。
杏云伯捂住肚子哎呦一聲,同時一酸臭難耐的五谷回之氣就憋不住了。
眾人捂著鼻子的同時,就聽見噗嗤一聲。
杏云伯:“……”
這丫頭憑什麼能看出自己的病?
被宋昭給說中了。
宋楚儀愣愣地看著曹玉,曹玉也傻傻的看著。
“難道真的會醫?”曹玉抬頭看著站在不遠,材拔如青松一樣的。
如果真的會醫,治好了杏云伯的話,杏云伯暫時肯定不會為難宋昭。
那樣宋昭就會在宋家立足,然后慢慢地,本就是宋家人,就會得到宋家人的親和賞識,慢慢地會為真正的宋家小姐,那自己呢?
自己這個被抱錯的人算什麼?
宋楚儀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這個家,有沒有宋昭,不會讓宋昭得逞了。
“娘,快請伯父去臥房休息,病不能耽擱,我去請太醫來!”
曹玉的人提醒,急忙下人請轎來。
眾人一陣手忙腳收拾杏云伯留下的‘爛攤子’,過了好一會才收拾好。
等廳里只剩下曹玉的人后,宋楚儀深深地看了宋昭一眼,然后對曹玉道:“娘我去趙大夫,您一定要看好伯父,不能讓別人靠近他,伯父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曹玉推著的肩膀:“你快去,他現在還不能死!”
宋楚儀還是不放心,走到宋昭邊的時候用帕子著眼角道:“妹妹你可不要靠近大伯父,你初來乍到,我們伯府人多口雜,萬一你什麼都不懂到不該的人,到時候說不定會惹麻煩。”
宋昭笑了笑,如沐春風。
然后轉去了杏云伯臥室方向。
宋楚儀急得破聲了,“你給我站住!”
曹玉去追宋昭,叮囑宋楚儀,“你快去找趙大夫,這里有我!”
曹玉把宋昭攔在了宋占庭的臥房門口,難以理解宋昭,用十分嫌棄的口吻道:“你怎麼臉皮那麼厚?別人家子失了貞潔都要以死明志,我看你跟沒事人一樣,專門往熱鬧的地方闖,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
以為都說得這樣難聽,小姑娘肯定不了會尋死覓活。
卻不想眼前的神未變,還是那副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地抬起手了,豎手刀,朝著的肩膀就砍了下去。
曹玉:“……”
疼得嗷的一聲,摔倒在地,驚了所有人。
杏云伯在屋子里用疼痛男人的聲音喊道:“宋昭,讓宋昭進來!”
吃了虧的曹玉不甘心地看向宋昭。
宋昭提著角對淺淺一笑,背著手道:“不然我不進去了?”
曹玉:“……”
杏云伯那個人小氣又虛榮,他都下了命令的事誰敢攔著。
“你給我小心點,別再說什麼你會醫,治壞了人我可不幫你兜攬。”曹玉警告道。
宋昭置若罔聞,邁開步子過曹玉……
這麼一會功夫,杏云伯又拉了兩次。
可以眼看見,方才還富態有神一個人,此時眼神萎靡,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已經蔫了。
杏云伯有氣無力問道:“你方才說的我有什麼不適。我有風寒未愈是什麼意思?你會看病?”
宋昭閑閑地點了點頭。
在鄉下長大是沒錯。
還自小就沒人要,吃百家飯的。
但是有個神的師父,在有記憶開始就背著人教醫。
這京城行醫的時候也來過幾次。
不過師父很低調,不準把他的名諱說出去。
所以宋家人只以為是個一無是只是長得有點好的野丫頭呢。
也不想想,若是沒有一技之長,這個長相和出,還能活到現在?
這也是一直要恨宋家的原因。
他們覺得把找回來就是天大的恩惠,甚至把嫁給老頭子都要恩戴德。
可如果沒有自保的本事,如今不知道是在當花魁還是小妾,或者已經了枯骨。
這都是宋家人把丟了引起的。
宋昭在杏云伯的殷切注視下收回思緒。
點點頭道:“您的病其實一直沒好,吃錯了藥,關中留寇,所以現在那些病邪開始鬧了,不過沒關系,我寫個方子一劑藥就會藥到病除。”
“大哥你不能聽瞎說,一個山野村姑怎麼會醫?就是為了得到您的信任,想死馬當活馬醫!”曹玉跑過來聲嘶力竭地阻止宋昭寫方子。
宋昭放下筆看著杏云伯:“這樣我沒辦法看病!”
“不用你看!”曹玉回頭對杏云伯道,“楚楚已經快馬加鞭派人去找趙大夫了,趙玉良啊,如今京城最好的大夫,楚楚出面他一定會給面子的,大哥你等等!”
可是杏云伯肚子里像是有一把鉆在鉆他的五臟六腑,等趙玉良來了他可能都疼死了。
“宋昭,你先給我開方子!”杏云伯一錘定音,篤定地命令道。
宋昭記得師父為了看病有條理,把人分為三焦。
咽以上上焦。
肚子上下中焦。
小腹之下是下焦。
中,也就是脾胃腸子那一塊。
杏云伯七天前染風寒,有寒氣襲的是上焦,他咳過。
從病理上講,咳其實不是病,而是因為有病邪,引起的自我保護機制,咳是為了把病邪排出去。
可杏云伯用了止咳藥,雖然不咳了,但是病邪并沒有排出外,如今已經到了中焦。
所以關中留寇——把門關上把敵人全都關在家里。
如今腹瀉也是一種保護機制。
要把病邪排出去。
師父說中醫常用的三種除病邪方式是汗,瀉,吐,三法。
顯然的,這個腹瀉也不能用止瀉藥。
但是也不能讓人一直這麼拉。
因為這三種方法可以用的前提是人的元氣要夠,不能傷元氣,不然會死人。
杏云伯顯然已經傷了元氣。
既不能止瀉,還不能讓他元氣大傷,只能尋找病因。
就是中焦的寒。
宋昭給杏云伯用了最普通的風寒解表藥。
讓病邪從汗中排出去,這樣溫和許多。
然后再用生姜花椒藥暖以中焦,這個病往后就消失了。
果然,杏云伯服藥后一刻鐘,肚子就不難麼疼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再也沒拉,甚至覺得肚子有點。
這是好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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