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

落凡鎮上的所有修士都是臉驟變。

可是，它怎麼還有一半是黑的？在場眾修沒有幾個人知道白山的另一面便是黑山。

黑與白，對立存在。只不過，諸界之修，看不見罷了。

嗤嗤——嗤——

星門，白山現。

但是，白山它并沒有飛出星門。它，還在真法界。只是，白山之驟然飛出了三道白。

“大叔，小心！”王雪驚。

那三道白，乃是三枚白的棋子——黑大蓮尊的棋子。要知道，大蓮尊的一枚棋子，便可鎮一個大世界。

此時，黑大蓮尊竟然向蘇墨出手了。

可是，再看蘇墨神不改。

他的五手指，已經進了黑蓮的頭顱。虛空之中，傳來了頭骨碎裂的聲音。黑蓮面目猙獰，心有不甘。

“你是——”黑蓮的神魂從頭頂飛出。他，似乎想起了白山上的一個傳說，但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口。

隨后，蘇墨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噗——

黑蓮的神魂，竟然被蘇墨一口氣吹散。堂堂一個法王級的蓮士，便這樣灰飛煙滅了。蘇墨的目里有些憐憫和無奈。

其實，誰不是一抹灰塵？

只不過，抹去的你，是不同的人。

蘇墨喟然嘆道：“我不想殺你，但是你把眾生當傀儡！”說完，蘇墨收回了手，然后一轉目溫和地對著白山的方向。

嗤嗤——嗤——

此時，那三道白直接停在了蘇墨前三尺，化為三枚白子，原地打轉。

“呼——”王雪終于吐了一口濁氣，神一松。三枚白子如果不停下來，在王雪看來它們足以鎮殺蘇墨。

是黑大蓮尊手下留了？還是師尊出手了？

可是，此時讓王雪極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蘇墨單手一探，那三枚白子竟然輕輕落在了蘇墨的掌心里。

“大蓮尊境！”王雪不由一聲驚呼。因為，如果不是大蓮尊，蘇墨是不可能收了黑大蓮尊的棋子的。

“浩宇為桌，諸界為盤，眾生為子。兩位，你們的棋下得如何了？”蘇墨聲音有些飄忽，卻輕悠悠地似乎要穿整個浩宇。

“風，你終于回來了！”冷冷地聲音，從黑白之山傳來。

此時，黑白之山上，顯出畫面——仙霧、古松，石桌、石凳，一黑一白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對弈。

白大蓮尊看著蘇墨溫而含笑，黑大蓮尊則是面冰冷地看著蘇墨。方才的話，正是黑大蓮尊說的。

“兩位大蓮尊，久違了！”蘇墨淡淡一笑，“如今，我是蘇墨，不是風。”

“哼！”黑大蓮尊嗤笑一聲，“蘇墨也好，風也罷。風的意志，已經在你的上。可是，我不會讓你再上白山的。”

“我要上白山，你擋不住我！”蘇墨看著黑大蓮尊，平靜地道。

“初大蓮尊境，你想勝我，癡人說夢！”黑大蓮尊冷聲道，“我乃是真法主宰，規則是我定下的。”

“呵呵！”蘇墨輕輕一笑，似不屑和他多言，轉頭看向白大蓮尊。

“風，我愿你重歸白山！”白大蓮尊笑道，“咱們三足鼎立，定可讓此真法界再進一步，妙法世界或可追尋！”

聽了白大蓮尊的話，黑大蓮尊不由眉頭一挑。

“師兄，只要我在，他不可能重返白山。”

“可是，之前的棋，你輸了！”白大蓮尊笑道，“下一個萬萬年，完全由我說得算，不是嗎？”

“呵呵！”黑大蓮尊冷冷一下，“棋，還沒有下完！”

白大蓮尊面帶慍。

“呵呵呵！”蘇墨看著兩個大蓮尊搖頭苦笑，“兩位，你們的棋下得不累嗎？”

黑白兩個大蓮尊同時皺眉看著蘇墨。

“白，我不上白山，不真法！”蘇墨道，“看來，你們還是你們！”

“你不真法，何容？”白大蓮尊不解地問道，“你該明白，唯有真法界才能容納你。諸界之，本不能存在大蓮尊！你，會讓一切碎的。”

“呵呵！”蘇墨搖了搖頭，“我心有諸界，諸界豈能不容我？而你們視諸界為牧場，眾生為牛羊，所以才不能容于諸界，而我一定可以！因為，我可以碎在諸界之，便似五兒的神魂。”

“風，莫說癡話！”白大蓮尊高聲道，“你，既然已經了大蓮尊。那麼諸多過去，便都該忘記。你該明白，對于你來說，無論那一世那一都是虛幻。風王君，才是你最后的存在。余者諸世，都是過眼云煙，萬般虛幻！”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白大蓮尊的聲音，傳遍整個落凡世界。

白大蓮尊對蘇墨所言痛心疾首。

那一刻，他便似在講道，聽到的諸修無不心中皈依。阿木的眉頭都是微微一皺。

那，絕對是神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可是，蘇墨聽了卻仰天大笑。那笑聲，把白大蓮尊的聲音瞬間沖散。

諸修頓時覺得心頭一陣清明。

“黑，白！”蘇墨面驟冷，然后點指二人，“多萬年，不可計數。你們黑白轉，掌控諸界，放牧眾生，任意生死。可是，你們問過眾生所愿嗎？”

“呵呵！”黑大蓮尊目視蘇墨，如看一個白癡，“風，看來你轉太多。仙魂磨滅，自降神格。眾生螻蟻，我們豈需問它們所愿？”

“眾生平等！”蘇墨怒道，“星河，曾經無盡璀璨。為何滅之？一藏，含萬千世界，何以凈化？真法界，諸多界蓮，你們為何抬手便滅？”

“風，”白大蓮尊怒斥蘇墨，“你界太深了！你該明白，我們，早已超越眾生；我們，本不屬于眾生。諸界生死回都是我們的一盤棋罷了？你何須為此鳴不平？”

“他，本不配上白山！”黑大蓮尊冷冷道，“更不配登上妙法！師兄，我們先殺了他，再論其它。”

這一次，白大蓮尊沒有說話。原本，他是想讓蘇墨登上白山，共治真法的。可是，蘇墨現在表現讓他頗不滿意。

蘇墨，已經是神之異類！

“真法？妙法！呵呵！”蘇墨搖了搖頭冷笑，“那本不是我之所求！”

“你之所求，為何？”白大蓮尊道。

“不為傀儡，不負眾生，不愧天地！生死，在我自己的手里！”蘇墨角一彎。

“哈哈哈！”黑白大蓮尊對視一眼，不由同時大笑，“風，你瘋了！縱使是我們其上還有圣蓮天尊。你如何出此狂言？”

“黑、白！”蘇墨冷漠地看著他們，“告訴你們，我的世界，本沒有真法，亦無妙法！我只活在我想活在的世界里！你們，不會明白！”

說著，蘇墨的臉驟然一變。

噗——

黑大蓮尊的三顆棋子，直接在他的掌心化為齏。

然后，蘇墨上泛起了無盡的灰。

灰沖天，足以和白山爭輝！

那種灰，很是特別。它一層層似散開，如陳年的酒蘊，如薄薄的輕紗，又似萬萬年的夢境。

阿木第一個皺眉，其次是王雪。

“幽冥——”

“大叔——”

可是，他們很快便覺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了。

他們進了一種限制。

他們能看見蘇墨、黑白大蓮尊，還有彼此存在，但他們便似置世外一樣。

蘇墨隔絕了自己和他們。

他們如在看一場戲。

“怎麼回事？”斷袖村有人問。

梅花五兒茫然地看著水鏡中的一切。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是酸？是痛？是苦？說不清。

“唉！”竹樓傳來一聲長長地嘆息，“孤星，我們真的不如他。所以，我們不了大蓮尊，甚至不了法王。”

“呵呵！”孤星輕笑了一聲，“吃萬萬世的苦，渡萬萬世的劫。風的一切，都是他該得的。其實，他可以上白山的，不是嗎？可是，他拋開了一切！”

“為什麼？”

“為眾生！或者，也為了五兒！”

“你能嗎？”

“我不能！”

“我也不能！”

“他活了他自己！”

“而我們活了我們！咯咯咯——”孤星、冷月的笑聲充滿了自嘲，但是笑過之后又充滿了欣。

蘇墨，做了他們想做但是做不到的事。

瞬間，灰覆蓋了整個落凡界。

白來看著一切，眼角滾下了淚水。可是，他馬上也進了夢的狀態。隨后，整個落凡界都被蘇墨隔絕了。

“風，你要干什麼？”黑白大蓮尊同時臉大變。

“呵呵！”蘇墨笑了笑，“我來自眾生！如今的我，更是風九代積累而來。我，當然是要回到眾生中去的。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毀了這眾生頭頂的山！”

“你瘋了！”黑大蓮尊怒道。

同時，黑大蓮尊急速結印。白大蓮尊也是面驟變。

他們，想要關閉星門。

可是，蘇墨上散發出的灰，已經滲進了星門之中。

萬萬世的回修行，萬萬世的劫難重生。他的存在，其實就為了這一刻。萬萬世的力量，在那一刻發。

轟——

黑、白、灰完全糾纏在了一起。

此時，錢老板如果活著，一定會震驚。

因為，他在黑白之算上，曾經看見過三分天下。但是，他沒有想到，那竟會是一次同歸于盡。

呼——

蘇墨的子，如星辰一樣燃燒，然后猛地沖進了白山。

“蘇墨……”

“蕭落……”

“冥尊……”

“幽冥……”

“大叔……”

“義父……”

轟——

他們看見的最后的畫面，便是整個白山如一個巨碩無比的星辰一樣，完全開。漫天的，無比奪目。

它，覆蓋了所有。

那是一個真法界的毀滅——塵歸塵兮，土歸土；虛化虛兮，無化無。里，傳來了蘇墨的最后一個結印的聲音：“眾生，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