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一直忙到傍晚。
鄭怡楠站起,了個懶腰,問要不要下去口氣。
裴矜手頭上還有事沒做完,含笑婉拒了。
鄭怡楠離開不久,擱在桌上的手機響起震聲,是沈知妤發來的視頻通話。
裴矜恍惚了一下,指腹輕按接聽按鈕。
沈知妤化了淡妝的整張臉出現在屏幕,面帶笑意,「矜矜,除夕快樂呀。」
「除夕快樂。」裴矜回以一笑。
「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這問題你昨天問過,不記得了嗎?」
沈知妤面上展出短暫的不自在,下意識往旁邊瞟了一眼,這才說:「文字消息哪有當面問來得直接,我想聽你親口說嘛。」
「好的。」裴矜笑說,「沒什麼不適應,一切順利。」
「那就好。」
裴矜注意到的視頻背景,隨口問道:「今年是在祖宅過的年嗎?」
「嗯,原本每隔三年來這裡過一次年,但今年況特殊,我曾祖母臥病在床,姑祖母提議說想借今天的日子沖沖喜……」
聽到言又止的話,裴矜著手機的指尖無意識了。
除了除夕以外,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不言而喻。
可只能裝作不知,幾分生地開口,「新年新氣象,這不乏是個好方法。」
「不是因為新年……矜矜,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
「沒什麼……」
裴矜沒準備細聊下去,悄無聲息轉移了話題,「對了,溱海有家老字號的糕點很好吃,等回去的時候我買些帶給你。」
「好啊。哪家店鋪的?」
「和盛堂。」
又聊了許久。
沈知妤突然問:「確定幾號回來了嗎?我到時候去機場接你。」
裴矜略想了想,「還沒正式定,估計開學前兩三天吧。」
「那你記得提前把時間告訴我。」
「好。」
掛斷視頻,裴矜放下手機,後知後覺地發現掌心洇了層薄薄的汗。
出兩張紙巾,機械拭那抹濡的,出神的目對著已經黑屏多時的電腦。
緩了好一會,僵凝神,拿起桌上的紙筆,強行讓自己重新投到工作中。
右手像不控制一樣,落筆不句,總是頻頻出錯。
裴矜深呼一口氣,突然覺得心如麻。
時間點滴流逝。
終於,還是選擇遵從心。
裴矜在紙上遲緩寫下四個字——
生日快樂。
白紙黑字映進眼底。
過於單一的畫面,卻無端令人冷靜下來。
-
從沈知妤所在的庭院出來,沈行濯直接朝天井區走。
進過街樓,推開雕梁木門,邁過書房的門檻。
房線不算充足,僅靠吊在書架上方的暖燈照明。
似乎並沒有點開其餘燈的打算,抬,順著微弱線走進去。
沒走幾步,沈行濯頓住腳步,因發現有人半倚在塌邊沿的紅木櫃旁。
沈賀舟輕晃兩下脖子,試圖緩解疲勞,出聲打破寂靜:「要不怎麼說兄弟連心,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會來這兒。」
沈行濯瞥他,「等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兩三個小時吧。」沈賀舟開起玩笑,「你再不來,我險些以為你和佳人約會去了。」
「無聊。」
知道他今日興致不高,沈賀舟沒再打趣,微微斂起神,拿起擱在柜子上的紅酒,走向他。
「喝點?」他說,「大好的除夕夜,怎麼能不喝酒。」
沈行濯沒應,「等等要開車,算了。」
「你司機呢。」
「給他們放假了。」
「今晚不準備在祖宅住?」
「不了,直接回本延水灣。」
以為他是因為沈房裳才如此行事,沈賀舟出言相勸:「姑母拿你生日做文章是有些失了分寸,可換個思路想想,父親和母親離世這麼多年,你也該向前看了。」
沈行濯面上沒什麼緒起伏,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對這件事無。」
「真的?我瞧著你不像是無的樣子。」沈賀舟明顯不太相信,「難道還因為什麼別的事?」
沈行濯沒搭腔,逕自來到書架旁,從眾多古籍中尋到一本文言叢書《說郛》。
將書籍在手裡,抬眸掃他一眼,「慢慢喝。我先走了。」
「這就走了?」沈賀舟問。
「不然?」
「明個是初一,要去祠堂上香,別忘了早些趕回來。」
「知道。」
簡單丟下兩個字,沈行濯走出書房,去往別院的天停車場。
從口袋裡翻出車鑰匙,打開車門,矮坐進去。
啟引擎,將車勻速駛離。
到達本延水灣已經過了凌晨。
進門,沒換鞋,一路直行走向客廳。房間偌大,各式陳設布局闖進視野範圍。
空曠、冰冷、毫無人味可言。
很自然的,想起了幾個月前有在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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