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程蒼的評價，引來陸夕檸的一聲輕笑。

    從屜裏拿出一麵鏡子遞給他，示意他看一看自己的脖子。

    男人在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脖頸用來掩蓋傷痕的底，已經被陸夕檸的指尖掉，驟然變了臉，終於明白剛才突兀的舉是因為什麽。

    陸夕檸扯過一旁的紙巾，仔細了剛才掠過程蒼臉頰的手指，聲音清冷又充滿力量。

    “方靈兒口中的那個東西，你也收到了是嗎？”

    他脖子上的那道傷口，明顯是刀槍，雖然痕跡已經很淡很淡，並且用底做了這碗，但從剛才指腹到的痕跡來看，傷口的寬口很大。

    看到男人眼尾僵住的笑意，陸夕檸直接拆穿了他近期東躲西藏的原因，繼續說道，“你這段時間狡兔三窟，也是為了躲避這些人的追擊吧？”

    牆上的監控視頻已經徹底黑屏。

    門外那些聲音已經聽不真切，程蒼有種雄鷹被小仔啄了眼睛的錯覺。

    他勾起角說道，“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也不裝了。”

    程蒼：“是，我也收到了。”

    他把陸夕檸外公褚湛安排了殺手的事，全部坦白告訴了，同時也表示他以及樓下的幾個人，全部都已經收到了第一次警告。

    這也是他們這麽迫切想要幫複仇的原因。

    陸夕檸覺得有點好笑，問程蒼道，“很奇怪，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要複仇？”

    母親用了那麽長的時間養育，甚至不惜改頭換麵，可不是為了讓去複仇的。

    男人被這句話問住了。

    “難道你不想複仇嗎？北城那些人，商家那些人，如此欺負褚家和你母親，你就沒有恨？”

    看著他說道：“沒有。”

    程蒼：“……”

    他是真沒有想到陸夕檸居然是這種想法。

    “陸夕檸，你外公給的太多了，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那些財富和地位到手後的變化。”

    他坦誠道：“這就是人。”

    程蒼是從收養他的那個人手裏，繼承了褚湛給他的部分勢力，也得知了褚家的那些事。

    男人話音結束，書房裏是長久的寂靜。

    陸夕檸麵前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瞥了一眼旁邊燃著的檀香，又看了一眼他後牆上的鍾，在心裏默數，靜靜等待著程蒼的反應。

    “你……”

    他覺的力量一點點流逝，眼前一黑，等程蒼再次醒來已經在地下室。

    邊是五個整整齊齊綁在椅子上的人。

    藍鏡許冷笑，“叛徒！”

    其他人跟著看向他，明顯是在懷疑他的態度。

    “……”程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自己真的是叛徒，現在也不至於和他們呆在一個地方，還被綁手綁腳，也不知道這些繩子是用什麽材料製作的，居然越掙越。

    這些人果然和陸夕檸說的那般，長年紀不長腦子，愚蠢的可怕。

    同一時刻，站在獨棟別墅花園裏的方靈兒，看著眼前舉著水管慢條斯理澆水的陸夕檸，滿頭霧水，很不理解為什麽會放過自己。

    方靈兒問：“為什麽？”

    後的視線如影隨形，陸夕檸關掉水龍頭，轉回頭對上的眼睛，“因為你……真實。”

    見多了娛樂圈形形的牛鬼蛇神，與人說人話，和鬼說鬼話，突然聽到一個人用這樣的詞形容自己，方靈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

    平日裏聽到最多的詞，就是勢利眼、貪慕虛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還從來沒有人說過真實，這讓有一種心髒被擊中的覺。

    眼前的人，明明年紀比還要小幾歲，但上卻有一令人敬佩和臣服的力量在蔓延。

    方靈兒看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

    “你很聰明。”

    察覺到對麵人態度的變化，那雙清冷的眸子漾出一抹笑意，陸夕檸勾道，“你也是。”

    重新回到書房。

    陸夕檸和方靈兒麵對麵而坐。

    前麵下車還一臉嫌棄的人，此刻滿目凝重看著，從自己的高奢包包裏拿出一個U盤，從桌麵推到了陸夕檸的麵前。

    “褚先生到我母親手裏的東西，全數都在這裏，隻要你要，我隨時可以把這些勢力還給你。”

    方靈兒一改之前的態度，語氣恭敬道，“褚先生於我母親有大恩，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但請你讓他們放過我母親。”

    半晌後，方靈兒率先坐車離開。

    陸夕檸翻看著電腦裏的各項勢力，在看到那些人份時，發現這些人居然已經浸了這麽多的圈層，所達的就也比過去更勝一籌。

    一點點翻開外公留給的這些寶藏，陸夕檸才更真切到他的能力有多強。

    隻可惜……

    那些於他而言，都比不上外婆的存在。

    第一個被從地下室帶上來的人，是年紀最大的趙遠辰，他隻要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還被人如此對待，心裏就有說不出來的憤怒。

    “就算我們為出家做事，這真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對待我們是不是太肆意妄為了！”

    陸夕檸對這些男人並沒有太多的耐心，一針見指明了他心的貪婪。

    冷聲道，“你我的人時，想過自己是不是肆意妄為嗎？”

    就在昨日，傅君珩從港城木家老太太口中得知，趙遠辰一直在找人調查耗子和傅君珩的份，因為是自己的親外孫，木老太太在知道這件事後，就立馬讓人封鎖住了消息。

    同時給當時要登機出國的耗子提醒，這才避免了耗子被抓的，如今人已經平安抵達安全島。

    男人似乎沒想到這些事會被發現，眼裏閃過一道心虛，對的能力也多了一分忌憚。

    厚厚一疊資料落在了趙遠辰麵前。

    陸夕檸拿出這些年趙遠辰違法紀的證據，利益的天平越來越重，他心的恐慌也越來越多。

    輕敵，是這些人的通病。

    尤其當對手的別為異，年紀又比他們小很多的時候，他們心的膨脹甚至能達到頂峰。

    剛好陸夕檸兩者都占了。

    當收回這些人手裏涉及褚家的產業和資產後，才發現自己的價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估量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