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你要好好的，我總是那麼倒霉，好像幸運的事，永遠都不到我，我已經夠倒霉了，我希，你可以幸運一些。」

姜亭月哽咽道：「我都不記得，我有沒有跟說，我其實一點兒也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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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姜亭月就不肯再見姜世忠，姜家不管來的是誰，姜亭月都樂意見，誰給寫信，都樂意回，唯獨姜世忠，從不回信，也不見面。

姜世忠頭髮花白，拄著拐杖來看，卻被拒之門外，姜亭月不面，也不許人給他開門，他就在門外等，直到天晦冥，才回家。

直到半月後，他病倒了，陸慎怕後悔，才勸道：「去見一面吧！」

曾經的，能原諒這個父親，如今的，若是真因為一時賭氣，害得國公爺有什麼，怕是會追悔莫及。

這麼些天，已經哭的夠多了。

姜亭月說：「我不見。」

反而問道：「我娘，當真是病死的嗎？」

這個陸慎倒是不確定，當年他有想過替查，但姜國公自己查了，沒有查出問題。

他說：「我來查夫人的死因，你去見姜國公一面。」

姜亭月低下頭，倔了許久，可在聽到阿爹病倒時，還是沒忍住，前去與姜世忠見了面。

姜世忠已經蒼老的很厲害，看起來比他真實年紀老了許多，他咳嗽道：「你到底，還是肯見我了。」

姜亭月冷著臉問：「你為什麼，要娶李文茹？」

姜世忠沒有說話。

當年，先帝懷疑陸慎的份，又想要他的忠心，拿他兒威脅，他忙的焦頭爛額之際，兒子出事，兒媳失蹤，一雙孫輩齊齊染病，是李文茹替他理好家事。

後來，李文茹被夫家牽連，求他相救時，他並未想到，區區一個繼室的位置，會讓他與兒離心到這種地步。

姜世忠也後悔了。

姜亭月說：「我會自己查阿娘的死因，等一切水落石出，我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話是如此，可這年六月初，姜亭月就一病不起了。

的本來就不住折騰，如今能活，全靠那隻蠱，還頂多只能活半天，整日過悲過怒，更是引得蠱蟲不大安分。

陸慎只能將查案之事先擱置下來，開始為求醫，五湖四海，所有的名醫，都聚京中，這些聞名天下的杏林聖手，卻對束手無策。

越是病重，越是記憶回歸。

一開始，陸慎還能靠近，給餵藥，可漸漸的，姜亭月拒絕見他。

即便陸慎強行出現，強行抓過，便會開始咳，掙扎著，奄奄一息，仿佛他再強求一步，便會徹底死去，他只能退讓，一步步退讓，允自由，放離開。

陸慎這輩子都不懂，什麼做全，可唯獨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求全。

沒人能救。

他苦尋無果後，忽然沉迷神佛，日日祈禱，燒香拜佛，他只想給自己心中執念求一條活路。

可若求神拜佛有用，世間哪兒來的諸多苦難，人生百苦，人人得而嘗之，不曾避免。

姜亭月一點點想起來了一切，原來半年前就該死，可沒死，多了半年時，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靠在椅子上，後站著姜川柏，若若伏在膝上，哭著說：「姑姑你不要走。」

姜亭月想若若的頭，可手抬起到一半，又沒了力氣，輕聲道：「哥哥，我想跟你單獨說會兒話。」

「好。」姜川柏點頭，讓人將若若帶走，他姜亭月的頭，像是小時候那樣，輕聲問，「想跟哥哥說什麼？」

「哥哥，我要去找阿娘了。」

「那麼捨不得我，一定在奈何橋邊等著我呢！」

姜川柏停了片刻，向屋外的靜，又問：「你不見聖上，也不見阿爹最後一面嗎？」

姜亭月沉默一瞬，笑道：「都不見了，我這副模樣，也不想其他人再看見。」

「哥哥，我要死了。」

「原來死是這樣的覺，我有些害怕。」

「不怕，哥哥陪你到最後一刻。」姜川柏手，輕輕的抱住。

「嗯。」姜亭月一點點閉上眼，說，「我還沒找出，阿娘的死因呢！我不信是病死的。」

姜川柏說：「哥哥幫你查。」

「好。」姜亭月像是徹底被黑暗籠罩了，起初是看不見，然後沒了知覺，最後是連一點聲音也聽不見了。

總歸，這最後一程，倒是沒有痛苦，所有的痛苦，都在飲下毒酒那一日吃夠了。

陸慎想闖進去，想見，可他又不敢，他只能站在影地，著最後生機消逝。

姜亭月沒有留下任何言，除了查李雲的死因。

的葬禮，所有人都到了，唯獨陸慎，被攔在外面，姜川柏了許久，想起他妹妹，終於不免嘆口氣，道：「你去見最後一面吧！」

陸慎鄭重道了謝，向著姜亭月的棺木而去。

一刻鐘後，姜川柏氣得要罵人，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氣惱過，一舉一，都十分失態。

他好心讓這傢伙去見他妹妹最後一面，結果他倒好，他將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搶走了。

姜川柏突然想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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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慎抱著姜亭月的，了皇陵，他與一同躺進棺材裡，他本想同一起，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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