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沈翎的軀被那一拳打的高高拋起,轟的一下砸碎墻壁狠狠墜落,騰起大片的塵埃和木屑。
沉重的力量打的沈翎腦瓜子嗡嗡直響,各種奇怪的聲音猶如信號極差的收音機般,斷斷續續且混不堪。
“沈兄弟!”
“臥槽,頭,你打太狠了!”
“沒事吧沈兄弟,艸,讓開,水呢水呢?”
迷迷糊糊間,沈翎聽到了一些悉的聲音,是自己小旗隊里的人。
“不是,你們得給我作證,我可不是故意下重手的。你們沒看到,剛剛師弟的刀差點把我抹了脖子。”
這是劉隆的聲音,此時劉隆說話還在不斷的著涼氣,顯然被嚇得不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翎強忍著嗡嗡作響的腦袋,匯聚神撞開神庭大門。
鐫刻的愈發清晰的日月雙頓時飛速轉,恐怖的神力自神庭之翻涌而起。
沈翎猛地睜開雙目,視野中頓時出現好幾張悉的面龐。
“哎哎哎,頭,沈兄弟醒了!”
“臥槽,快散開。免得被沈兄弟一刀給劈了。”
“哎哎哎,你別我。我他娘的!”
見到沈翎醒來,一群人頓時飛狗跳一般嘩的一下全散開了。
而站在原地不斷著自己脖子的劉隆也第一時間提起了刀,警惕的看著從地上慢慢爬起的沈翎。
“我說師弟,你清醒了沒有?我可不想再和你打下去了,太他媽憋屈了。”
沈翎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篝火,殘破的驛站,滿地的灰塵,漆黑的山林。
以及脖頸一條痕,臉蒼白滿是冷汗的劉隆。
夢中夢!?
一個現代詞語突然在沈翎腦海中蹦出,最初的夢也好,剛剛那好似地獄一般的妖魔屠宰現場也罷,好像都是一場夢。
那現在,自己醒了嗎?
“師弟?師弟?哎,該不會被我打傻了吧?臥槽,那回去師父和師姐不得了我的皮!”
劉隆的臉更白了,想靠近但沒確定沈翎狀態下,又不敢靠近。
“這一拳我記住了,回去告訴師姐,你不但帶我玩姑娘,我勸你你還打我。”
沈翎運起令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異常后,著生疼的下沒好氣的說道。
“哎呦我去,醒了,這回是真醒了!”劉隆一聽這話,猛地長舒了口氣。“我說師弟,剛剛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突然就暴起傷人了。還差點把小六子給劈了兩半。”
沈翎翻轉刀刃,收刀回鞘,皺著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剛剛醒來時好像被拉了某種夢境。在夢里和我對戰的是一個豬頭人,高一丈多的屠夫。”
不理會劉隆的控訴,沈翎轉頭看向捂著口,面如金紙的力士小六。“而被我一刀劈兩半的,是一只直立行走的黃鼠狼。”
眾人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不行,太邪門了,能將師弟你悄無聲息的拖夢境之中。我甚至都沒發現毫異樣,這樣的能力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走,立刻就走!”
劉隆接過手下的繃帶,將脖頸的口子草草包扎了下,當即下令提前離開這詭異的驛站。
對此沈翎十分贊同,相比黑暗而危險的野外,他覺得這驛站,更詭異,更要人命。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經過剛剛沈翎的突然暴起,一眾力士們也不敢多說什麼,麻利的收拾件,澆滅篝火,沉默的退出驛站大廳。
伴隨著如雷般的馬蹄聲響起,十余朵火把猶如黑夜中的鬼火,順著山路朝昌平鄉飛速離去。
許久,空無一人的驛站大門突然咯吱一下猛地打開!
正中熄滅的篝火已然消失不見,被沈翎等人劈碎的桌椅板凳重歸原貌。
滿地的塵埃以及二樓天花板的蜘蛛網也浮現,不同的是,這回的大廳中,散落著滿地的人骨。
山風一卷,骷髏和骨架滿地滾,異響不斷。
好似有無數妖魔在歡慶,又好似無數冤魂在哀嚎。
......
漆黑的山路中,火把照耀的空間十分有限。
劉隆一行人雖然都有武藝在,但在這樣漆黑的道路上依舊行進困難,不得不放慢速度。
“師兄,小六的傷沒事吧?”沈翎拍馬靠近劉隆低聲問道。
“沒大事,我拉的及時,只是皮傷而已。”劉隆擺了擺手,腦袋不斷的回轉看向后,似乎擔心背后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追上來一樣。
“不過說實在的,你小子的力量怎麼這麼變態?那一劈一抹,嘖嘖嘖,真他娘的狠。”說著劉隆又不自覺的手了脖頸。
若不是他也是朱伍出來的,深知沈翎的刀法兇戾狠辣,多留了個心眼,不然今晚可真的是里翻船了。
“那就好。師兄,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朝我們下手?”沈翎選擇的忽略了劉隆的問題,繼續問道。
以劉隆的資歷,即便沒看到妖魔的本,聽沈翎的敘述應該也有些思路想法。
劉隆微微皺眉,看了看深邃的夜空搖了搖頭。“暫時不能確定,但應該是一種天魔。”
“不是魔門那些垃圾,是真正的魔,我們也天魔。”
“天魔?”沈翎有些不解,這天魔不是那些魔門為了傳教洗腦胡扯出來的臆想嗎?
“沒錯,天魔。就是那些魔門雜碎們為之瘋狂的東西。”劉隆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
“鬼妖魔尚且還好,我們凡人通過修習武道,錘煉和氣到一定境界就能與之抗衡。但天魔不同。”
“它們是怎麼形的,為什麼會形,無人知曉。想要擊殺亦或者鎮,需要大批龍虎金丹以上的武者方能做到。但擊殺之后的一段時間,被擊殺的天魔又會再度出現,就和那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沈翎心中凜然,在案牘庫猶如大海般的卷宗里,沒有一件記錄或提及天魔的存在。
原本一直以為只是個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萬一要是遇上該怎麼理?逃?”沈翎問道。
“嗯,逃,第一時間逃。這天魔雖然生命力極其頑強,而且威力極大。但腦子似乎不太好,不,應該說本沒腦子。”劉隆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除非盤踞的時間太長,吞食了至十萬左右的生靈,天魔才會產生初步的智慧,否則就是一蹲著不的傻憨憨。”
“我們不去惹它,它就會一直蹲在那一不。所以要是發現了,封鎖就可以了,沒必要去管。”
沈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所以劉隆才會第一時間帶著眾人不顧黑夜的危險強行離開。
之后的路程十分安靜,一直到山巒間投出道道斑駁的影時,劉隆的臉才真正的松懈了下來。
黑夜,終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