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將桎梏於兩臂之間,低頭將額頭抵於額前,溫熱氣息灑在臉上,同的呼吸融合,辨不出誰的更滾燙。
「到了嗎,」他著,低啞出聲,「還覺得我對你好只是補償和責任?」
景檀覺得自己渾的在竄,是的,荒謬地竄,荒謬如此時此刻發生的事。
「...你,你怎麼會...什麼時候...」
「很久之前,說不清從哪個時刻開始。」沈闊一瞬不移著,看不斷撲簌睫,那黑羽像掃在他心尖,意難耐,「怎麼這麼遲鈍,我已經很明顯了。」
直截了當的表態滿懷撞過來,景檀急促呼吸著,哪裡都燙,想往後退,背抵著牆卻退無可退,「...可你,你沒說,我以為你照顧我只是因為...」
「對你好你都要自己找理由?」他打斷,低聲質問,「還見過我對誰這麼上心?」
景檀耳滾燙,回答不上來。
太突然了,從來都沒有想過會這樣,沈闊的剖白太炙烈,毫無防備,快要被燒灰燼。
「不,我們不能...」
「怎麼就不能?」他眉宇浮起幾分躁意,「景檀,別拿那套旁人怎樣來搪塞。」
「這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
景檀快要招架不住,剛才缺氧的覺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沒有辦法鎮定下來好好思考。
甚至懷疑這是夢境,否則事態怎會往這樣一個荒唐又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
如果手去夠,是真實還是泡影,從未出現在規劃里的事,究竟能不能放任後果去搏一搏。
安靜又炙熱的環境裡,沈闊的電話響了。
是助理,「沈總,航班時間快到了,您...還在會館裡嗎?」
景檀如臨大赦,「你快去吧。」
沈闊不。
手推了推他膛,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不是要趕航班嗎,別磨蹭了。」
沈闊就著輕的力道鬆開,退後幾步,看著,抬輕輕笑了笑。
「景檀,原來你也會膽小。」
縱然平日裡總是冷靜清醒,事業上總是步步清晰,在遇到的時候,還是出了姑娘家怯的底。
所以,本來就是個需要呵護的孩兒。
面上的堅韌不過是不得不錘鍊起來的保護。
知道需要些時間,沈闊沒有太。
「我會在法國待半個月,」他臨走時告訴,「你慢慢想,想好給我個提示。」
景檀在沈闊離開後,在原地還怔了許久。
是鄒微一頓催命電話打來,才將拉回現實。
「檀檀你掉廁所里了,怎麼還沒出來?我們在門口等你一起去吃飯呢。」
景檀子一震,立馬往外頭走,「來了來了,馬上。」
流會為其一共三天,最後一天晚上主辦方舉辦了盛的晚宴,大家都基本都著正裝赴宴,前兩天的行程太過湊,今晚可以喝著香檳喝酒,與欣賞的企業方細細流。
景檀和鄒微一起,在靠邊上的位子坐下,宴會廳很大,各種佳肴,名人也多,浮華氛圍里觥籌錯。
鄒微開開心心填滿肚子,飽腹一上來,歇筷消化消化。
左瞧右瞧看熱鬧,看見吳遠城帶著陳良在和人認識,陳良年輕,做為職場新人,禮貌握手,問好。
「你別說,咱吳組長還重陳良的啊,」鄒微胳膊搭著椅背,嘆,「陳良你別說還來事兒,和人家攀談怎麼就這樣自然呢,要我肯定社恐。真是,來吃飯就知道結人脈,勢利,太勢利。」
景檀瞧,無奈笑,「不是你把人家趕走的?」
方才陳良就坐旁邊和倆講話,是鄒微嫌他太吵,讓他一邊兒去。
人家這才灰溜溜去找吳組長。
說起來,從過年的時候到現在四月,景檀知道陳良喜歡鄒微也好長時間了,這還只是知道的,真正的應該更早,而鄒微不會不知道。
「你對他到底什麼想法啊?」景檀忍不住問,「要是覺得不錯就別猶豫了,萬一他追了太久累了,放棄了怎麼辦。」
鄒微向來大大咧咧,此刻有憂愁了。
「唉...這事兒再說吧,先搞事業。」
吳遠城那邊,和輝的人打完招呼,陳妍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和吳遠城如今也算半公開了,大家都明了,陳良不打擾他倆,識趣回來。
鄒微問,「剛才和你們說話的是哪家公司啊?」
「輝的,他們年初功上市,如今是行業里的香餑餑...」
景檀給他們留了空間,自己出去走走。
從宴會廳里出來,喧鬧消失,耳邊安靜下來。
在走廊站了會兒,吹吹風,室積攢的悶熱消失。
解鎖手機屏幕看了看消息,沒什麼重要的事,往下,看見沈闊那欄對話框。
指尖一頓。
想起他那天說的話,不苦惱。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先不管不顧攪毀原本的關係,現在卻將主權遞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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