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基地位于東禺山上，開車抵達基地時，沈聿他們已經先一步到了。

陸漫漫原本正站在沈聿邊，賀庭洲將車停穩，三人下車時，沈聿朝他們走過來。

他先看了看霜序的臉：“傷好了嗎？”

“前幾天就好了。”霜序說。

沈聿道：“休息一會，吃點東西，一個小時后出發。”

霜序點點頭，看見陸漫漫和的幾個朋友都在看著這邊。

陸漫漫帶來的朋友還是那幫姐妹團，因為上次游艇上的不愉快，怕沈聿不高興，這次沒有邀請宋樂。

霜序看到了那對雙胞胎。

沈聿提前包了場，整座山今天都不會有外人來打攪。

先到的人已經練地支起卡式爐，各類野餐炊和食材飲品準備得一應俱全。

賀庭洲在防腐地臺上支了一把折疊椅，右搭左，像個大爺似的坐在上面。

岳子封特意帶上來兩臺專業單反和dv，準備為他們記錄下今天的儀式。

他把dv拿給賀庭洲：“一會你來錄吧，參數我都給你調好了。等會上去踩踩點，找個合適的機位，然后錄點風景的空鏡，回去我找人剪個大片。”

賀庭洲沒搭腔，掀起眼皮，給他一個“你在命令我？”的高貴眼神。

“這可是你親表妹。”岳子封直接把dv塞他手里，“記住，妹妹送戒指的時候，要來個大特寫。”

賀庭洲一派懶散地將dv接過去：“二號還有鏡頭呢。”

旁邊正在喝水休息的霜序：“……”

“什麼二號，我讓你給戒指拍個特寫！”

岳子封覺自己所托非人，這大爺的字典里就沒有“聽指揮”這三個字，可別回去一看他連機都沒開。

賀庭洲拿著dv擺弄起來，鏡頭掠過營地正在休整的眾人。

岳子封走過去跟左鐘他們商量一會的作戰計劃，陸漫漫和一幫小姐妹在忙著烤、煮茶。沈聿跟周晟安站在一說話，白清枚不知從哪里摘了一野草，編戒指套到周晟安手指上。

鏡頭掃到某個方向，霜序今天把頭發扎起了丸子頭，圓鼓鼓一團頂在腦袋上。

舉著手機對遠山拍照，兩邊的碎發被風吹著飄，從山到鼻尖一道流暢的線條，沒化妝的臉輕盈清，像蚌殼中被養護得完無瑕的珍珠。

烤好后，大家聚集到桌旁吃飯。

霜序坐到岳子封旁邊，陸漫漫將剛盛好的那碟菜遞給霜序：“小九，這份給你。”

走過來的沈聿說了一句：“不吃豆芽。”

陸漫漫一頓。

霜序還是手去接：“沒關系。”

陸漫漫收回去，若無其事地笑笑：“不要勉強，我再給你盛一份。”

最后過來的白清枚跟周晟安坐到了霜序旁邊。剛才在車上，只倉促地打了個照面，這會才有時間說話。

霜序跟白清枚不算很，但白清枚對很友善：“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是你參加游泳比賽呢。這麼久不見都長大了。”

霜序笑起來，說：“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沒回來，祝你們新婚快樂。”

平常看著高冷，笑起來眼下有淺淺的臥蠶，又讓人覺得甜。

白清枚也就比大幾歲而已，卻像大人對小孩一樣，笑著掐了掐臉蛋。

“游泳比賽？”周晟安問。

“對啊，青年游泳大賽，拿了冠軍呢，厲不厲害？”白清枚聊起這事興致。“甩了第二名一大截，賽后一幫記者圍著要采訪，導播的鏡頭也一直往臉上切，不過可惜回放的時候都剪掉了。”

“那天我們都去看比賽了。庭洲也在。”

霜序表明顯有點意外，看向斜對面的賀庭洲。

那天賀庭洲也在？不記得了。

參加比賽，沈長遠跟付蕓那一個開心，買了幾十張票，關系好的親朋好友人手一張，賀庭洲收到邀請也正常。

他本人對這等小事顯然不甚在意，一個眼神都沒給霜序，漠不關心的口吻：“是嗎。沒印象。”

吃完飯，休息片刻，一行人做好準備就開始登山了。

從這里到山頂觀景臺還有一段距離，爬上去需要兩個小時。

既能到適度的登山樂趣，讓流星雨下的求婚儀式充滿苦盡甘來的喜悅；同時不會因為強度過大搞得人疲憊不堪妝都花掉，影響重要時刻的貌。

出發之前，沈聿叮囑霜序：“晚上會冷，帶頂帽子。”

霜序從前沒跟著他一塊爬山、營，沈聿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哥哥，什麼都沒心過，萬事有他在。

幸好來之前做的準備還算齊全，把冷帽裝進背包里。

爬山的隊伍排一個縱隊，原本跟在沈聿和陸漫漫的后。

陸漫漫估計不常運，沒走一會就嗚嗚喊累，沈聿將上原本就不重的包接了過去，又回頭朝霜序手。

霜序搖頭說：“不用了，哥，我不累。”

繼續往上爬的時候，那對雙胞胎喊著：“漫漫，我們幫你拍張照。”從霜序旁邊過去，走到了前面。

霜序讓開路，等們幾個小姐妹都過去，看見慢悠悠走在后面的賀庭洲。

他拿著dv，邊走邊拍風景。

時值傍晚，正遇上向山后躲藏的太，大家一路追著夕，走走停停，風無限好。

上山之后氣溫果然越來越低了，尤其是經過山澗時，空氣度增大，水流帶來涼意，穿著外套都覺得有點冷。

霜序把帽子拿出來戴上，跟著前面的人踩著石頭過河。

最后一步度有點高，前面的岳子封回來扶：“來，慢點。”

霜序搭著他的手，踩著石頭借力上去。

賀庭洲走在后面，目緩慢地從他們兩個的手上過。

上去之后岳子封就松手了，前面有人喊他，他應著過去了。

霜序正要繼續往前走，背后賀庭洲了一聲：“小黃帽，扶我一下。”

霜序回頭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其他人，意識到他在自己。

好吧。帽子的確是黃的。

這個高度對生是有點難度，但前面男人都是自己上的，沒見誰要人扶，他一米八八，白長那麼高個子了。

但霜序也沒那麼小氣，扶一下都不愿意，吐槽著，把手給他：“這石頭還沒你長呢。”

賀庭洲握住細白干凈的手指，很，帶一點微涼的溫度。

霜序用力試圖拉他上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天真。

差點被賀庭洲帶到下面去，往前栽了一步，離和他同歸于盡只差一步之遙。

那一刻的表一定充滿了驚恐，好險最后關頭賀庭洲另一條踩了上來，在地面上站穩。

霜序馬上松開他的手，扭頭往前走。

中途停頓休息時，天已經黑，賀庭洲跟岳子封他們站在山崖邊煙。

霜序沒往沈聿那邊去，自己坐在一個邊角的石頭上休息，聽著大家科打諢地聊天。

幾個穿得太薄的生凍得在一塊：“山上怎麼這麼冷啊。”

“都說了讓你們穿厚點。”岳子封像個孩子不聽話的老媽子，嘖了聲，“這山上有瀑布，一會更冷。”

說歸說，他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把外套下來給了們。

左鐘的外套也給了，但還有一個生在抱著胳膊瑟瑟發抖，把眼神投向一旁的男人。

賀庭洲的骨相實在太優越了，側面看上去，眉弓與鼻梁的線條起落有致，如遠山脈的起伏相輝映。

岳子封說：“賀爺，快把你服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