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帶了橘子。”陸漫漫從程湜也手中接過紙袋，“謝謝啦。”

程湜也說了聲“不客氣”，火燒屁似的跑走。

陸漫漫拿著橘子喊他：“小帥哥，你不吃顆橘子嘛？”

程湜也臉更紅了，跑進自己辦公室：“我不吃了。謝謝。”

“還有禮貌。”陸漫漫把整袋橘子都塞霜序懷里，“這個卷小帥哥是你們公司的啊，我就跟他說句話，他就臉紅了。好好玩。”

霜序拿了兩顆出來，把剩下的橘子遞給老方，讓他拿去給大家分了，“你逗他干什麼，他很社恐的。”

“社恐啊。”陸漫漫拋著橘子說，“更可了。”

社恐患者最恐的就是社悍匪，就陸漫漫這樣初次見面抱著人說你好香的恐怖分子，估計能把程湜也嚇得連夜打飛的跑路。

“你別欺負他。”霜序義正詞嚴地警告，“他是我們公司的寶貝。”

“我哪有欺負他。”

趁著大家熱熱鬧鬧地都在分橘子，陸漫漫湊到霜序跟前，眉弄眼地問：“我表哥真的那個嗎？”

“……”霜序看看四周，把拽進辦公室，關上門。

“你專門跑來就是為了八你表哥的卦？”

“我的天，我表哥親口承認自己痿，這多大的事啊，能上燕城晚報的好不好！要是你哥當眾承認他痿，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

霜序也沒想到那句話威力會這麼大，怎麼大家對賀庭洲下半的興趣都這麼濃厚？

“所以到底是不是嘛？”陸漫漫再次拿出不得到答案不死不休的纏人手段，“不會真的是吧？這種事都敢承認，我表哥可真是個真男人，雖痿猶榮！”

霜序被纏得無奈：“他要是就好了。”

就不用陪睡來償還恩了。

“呼，我就知道，我表哥一看就很行的，這下我媽可以放心了。”

陸漫漫一臉新聞，霜序的心卻被揪了起來：“你媽為什麼會知道？”

“當然是我告訴的啊。”陸漫漫說，“事關我表哥的終幸福，我媽愁得差點失眠，早上起來還打算幫我表哥聯系名醫呢，被我機智地攔下了。這事問你多方便。”

完蛋。

霜序癱到椅子上。

八卦果然是病毒，擴散的速度讓人措手不及，這下連賀庭洲的親姑姑都知道了，要是傳到司令耳朵里，那才是真的壞菜。

橘子突然就吃不下了，開始思考把自己埋葬到哪里不會被挖出來。

陸漫漫看見生無可的樣子，指尖臉頰：“你這什麼表，我表哥沒問題你不應該開心嗎？”

“你媽媽跟司令，經常聯系嗎？”霜序問。

“我舅舅太忙了，平常沒事不聯系，有事才會打一個電話。你為什麼問這個？”

霜序舒了一口氣，站起來把恭送出門：“那快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媽媽吧，千萬別讓著急之下聯絡你舅舅。”

“喂，我才剛來五分鐘。”陸漫漫住門框，奇怪問，“你為什麼怕我舅舅知道？”

霜序：“某種程度上說，謠言是因我而起。”

……？

陸漫漫的雙眼以緩慢的速度放大，每只眼睛上都掛著一只碩大的問號：“原來造謠我表哥痿的人，就是你？”

“我沒造他謠，我只是造了藍的謠。”

胡編造一句，哪料到賀庭洲臉皮那麼厚，這種話都接。

所以，都怪賀庭洲。

陸漫漫：“聽不懂，說中文，thankyou。”

算了，解釋不清。

霜序一路把送進電梯：“快回去吧，別讓你媽媽擔心。”

一個小時后，回到陸家的陸漫漫給發來一個“搞定了”的表包。

【我已經救你兩次了喔】

【宋小九，這輩子欠我的，你拿什麼還？】

霜序回：【下輩子還】

下午快下班時，霜序正在理文件，辦公室的玻璃門被輕叩兩聲。

抬頭，看見沈聿站在門外。

傍晚和的線從側面灑進來，他上的白襯衫清雋斯文，臂彎上掛著西服，對微微一笑。

“還在忙？”

“哥？”霜序滿臉意外，“你怎麼來了？”

“來這附近辦點事，順路過來接你。”沈聿道，“今天回家吃飯吧，媽想你了。”

“我還有一點沒弄完，還要幾分鐘。”

霜序加快了速度，沈聿溫聲道：“沒關系，慢慢來。”

他走進來等，視線慢條斯理地環顧這間辦公室。窗明幾凈，擺設簡單不繁雜，但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的小習慣。

淺系沙發，上面的蓋毯是喜歡的燕麥。

書架上的書要按照尺寸打小排列，雖然這樣會使得類目穿混。

不擅長養植，從小養什麼死什麼，但又喜歡在書桌上擺一盆生命力頑強的綠植，思考的時候喜歡掐葉子玩。

沈聿看見辦公桌上那盆安娜綠繡球，邊不由得出些許笑意。

這種花青青翠翠，花瓣像葉子一樣繁茂盛，并且不怎麼需要護理，干了也不會凋謝。

瓶里的水位有些低了，太直下的花瓣也有點蔫，沈聿給它添了水，又用噴水壺往花瓣上噴了些水。

等霜序把最后一點工作忙完，沈聿已經幫把花料理好了。

“我好了。”

霜序把文件整理好，沈聿拿起外套，很順手地接過的包，就像小時候幫拎書包一樣。

“走吧。”

從辦公室出來，員工們見到他都熱地問候：“沈總好。”

沈聿極有風度地回應，一點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兩人一道下樓，走出寫字樓，霜序余瞥見那臺庫里南，腳步都僵了一下。

賀庭洲剛好從車上下來，四目相對，空氣的流瞬間變得繃起來。

賀庭洲目過暗藏慌的臉，過沈聿手里的包，反手關上車門。

“來接兒園的妹妹放學啊。”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含著微諷，沈聿的神卻是波瀾不驚，甚至帶著一抹淺笑：“帶回家吃飯。這麼巧。”

“不巧。”賀庭洲說，“我來找你妹妹。”

霜序的語氣別提多冷靜沉穩，實則指尖都得的：“庭洲哥是不是來拿分析報告的？”

賀庭洲幽淡的目在張兮兮的眼睛上停留兩秒，才道：“是。著急要。弄好了嗎？”

“好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