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祖葉？”霜序看到調頭追上來的跑車時，“他想干什麼？”

那臺火紅的蘭博基尼吼著從右側追上來，與他們并肩行駛。

得過近的距離和超過一百碼的速度，讓坐在副駕的霜序覺一種本能的危險。

鄭祖葉朝做了一個飛吻的作。

賀庭洲掌著方向盤，眼尾掠去毫無溫度的一眼。

鄭祖葉的目的顯然不止是追上來挑釁一下那麼簡單，故意著霜序行駛，像是一種蓄意的惡劣的恫嚇。

“怕嗎？”賀庭洲問。

“有點。”霜序蹙著眉說，“正常人不會撞上來兩敗俱傷，但鄭祖葉這種傻x就未必了。”

很說臟話，賀庭洲還是第一次從里聽到這種詞匯。

“跟誰學的。我可沒教過你說臟話。”他竟然還有心勾輕笑，“坐穩。”

說話的同時，他下油門，方向盤靈敏而驚險地一轉，強行斜到了蘭博基尼前方。

鄭祖葉再次想從右側上來，賀庭洲車右移，把他了回去。市區里車多，右側的路被隔斷，他著鄭祖葉只能從左邊跟上來。

鄭祖葉一只手出窗外，沖他豎起了中指。

918作為三大神車之一，在霜序手上做了幾個月的代步車，猶如一頭被迫休眠的猛，今天終于有機會一展它的雄風。

像是要將平日被浪費的能全都發揮出來，它在賀庭洲手里表現出了頂級跑車高超的素養，在燕城晚高峰的車流中肆意穿行。

鄭祖葉這傻不知道了什麼刺激，今天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們不放，甩都甩不掉。

兩輛跑車在馬路上一前一后你追我趕，你儂我儂不離不棄。

路口紅燈，車停了一串，賀庭洲不得不下車速將車停下，鄭祖葉追上來時，在他們車屁上輕微地撞了一下。

霜序心想，對這個二世祖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正想著，鄭祖葉把車往后倒了一點距離，再次撞上來。

撞的力道不輕不重，不足以引起通事故，但足以激起人的怒火。

赤的挑釁。

紅燈90秒，他就這樣他來來回回，故意地在918的車屁上頂了好幾下，像一條到發的狗。

別說賀庭洲了，霜序都想揍他。

看向賀庭洲。

賀庭洲骨節勻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著，眉宇間一片無于衷的冷漠。

霜序沒看到他眼睛，所以沒捕捉到藏在眸底的深濃的厭惡。

被這麼挑釁賀庭洲還能如此淡定，這讓有些意外。畢竟忍這兩個字并不存在賀庭洲的字典里。

“你不生氣嗎？”

賀庭洲悠然道：“我脾氣好著呢。”

信號燈轉綠，原本是要去吃飯的，賀庭洲卻轉向了目的地的反方向。

“這是去郊區的路。”霜序扭頭道。

賀庭洲語氣散漫里出冷幽：“郊區空氣好，遛遛狗。”

他說話間，車速正在不斷提高，儀表盤的指針迅速飆升，直極限。

速度太快，霜序能地抓了安全帶。

后面，鄭祖葉的蘭博基尼魂不散地跟上來。

通往郊區的馬路寬闊平坦，車，918的能發揮到極限，把鄭祖葉像條狗一樣吊在屁后面，雖然甩不掉，但他始終追不上來。

就這樣溜著他跑了二十分鐘，過了不知幾個路口，路越來越偏僻，不時有滿載的大貨車經過。

賀庭洲忽然降下車速，鄭祖葉趁機從左側并上來，變本加厲地將車頭斜著往918上一，報復剛才被溜的憋屈。

顛簸使得霜序一晃，賀庭洲踩下剎車。

蘭博基尼馬上一個急剎，也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賀庭洲偏頭對說了句：“宋霜序，別害怕。”

霜序正想回答沒有害怕，賀庭洲毫無預兆地掛擋，一腳油門轟到底，正面沖向蘭博基尼。

鄭祖葉來不及反應，918的車頭已經頂上他傾斜的車，兇悍的馬力直接將它頂了對面車道。

迎面一輛貨車鳴著尖銳的笛聲駛來，鄭祖葉一冷汗，手忙腳踩著油門把方向盤一打，直接撞上路邊護欄。

安全氣囊在撞擊中彈了出來，等他推開車門下車，918已經拋下他揚長而去。

“草他媽的！”鄭祖葉罵罵咧咧地往跑車上踹了一腳。

車上，霜序從愕然中回神，看了眼賀庭洲。

“這就是你的好脾氣嗎？”說，“你對脾氣好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賀庭洲挑眉：“陪他玩了半個小時，我脾氣還不夠好？”

“……”

無法反駁。

“嚇到了？”賀庭洲手過來了臉，嗓音是游刃有余的篤定，“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霜序搖搖頭：“沒有。”

他一直都在避開沒讓鄭祖葉靠近這一側，況且，對付鄭祖葉這種人，手段不狠不行。

只是真切地意識到，這兩人之間的仇恨之深，遠超的預料。

回到市區，霜序下車后，檢查了一下車，白車漆已經被刮出不痕跡，車頭撞上去的那一下比較重，已經有明顯的變形。

賀庭洲人來善后，把的車送去修理。

吃飯的時候，霜序問起：“你跟鄭祖葉，到底有什麼恩怨？”

賀庭洲執著筷子，慢條斯理地挑掉魚上的詞，隨口道：“他的第二次生命是我給的，我是他的再生父母。”

跟霜序猜測的差不多，傳聞里他差點弄死的那個人，就是鄭祖葉吧。

只不過頭一次聽人把“我差點弄死他”，說得如此功高蓋世。

以賀庭洲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個，如果不是鄭祖葉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他不會下那麼重的手吧。

“他做了什麼？”霜序想了解更多。

賀庭洲把挑好的魚放到面前：“跟我吃飯的時候想他干什麼。”

霜序看他一會，低頭吃魚。

他不想說，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