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青州傳回來的消息,如今也不能確定百分百就是阿曄,但據說那人和阿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林升壑著麵前的兩人。
不論是孟錦月還是平日裏穩重的太子,此刻都驚詫萬分,好似靈魂出竅一般。
林升壑說實話從未在殿下臉上見過這樣震驚的神。
其實也不隻是殿下,他剛開始得知消息的時候,也是如此。
畢竟謝雲曄的骨灰都運回京城了,誰能想到他會死而複生呢?
“殿下,若阿曄回來,該怎麽辦?”
林升壑著太子和孟錦月握的手問道。
要是謝雲曄回來,殿下和孟錦月想必便不該在一起了。
畢竟這可是聖上親口答應的婚約。
就算殿下沒有被廢,也難以違抗聖旨,何況是如今。
除非殿下弒父殺君,可顯然如今時機本還未。
若是不違抗聖旨,將孟錦月相讓,殿下心中又真的願意嗎?
會不會阿曄和殿下心生隔閡?
林升壑一時間也為難起來,他想到這些都覺得頭疼,更何況是當事人。
“孤要確切的消息,不要或許是他,或者好似長得像他,你再去查探,查清楚再來!”
林升壑忍不住去看太子的臉,殿下這麽快就鎮定下來了?
“好,我再去查,再有消息也第一時間匯報殿下。”
他得到消息時又驚又喜,並未多想便第一時間就往殿下這跑,現在想想確實不應該傳來不確定的消息。
林升壑來的快走的也快,隻是他的到來,宛若在平靜的湖麵上丟下一塊巨石,引起驚濤駭浪。
直到他走後許久,都太子和孟錦月都不能平靜。
“殿,殿下?”
孟錦月手試探去拉太子的手,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
“孤在。”
太子循著聲音去牽,再次握住了的手。
剛才林升壑說話的間隙,不知不覺間兩人的手便分開,說不清是誰先放的手。
“我,我以為殿下會不要我了。”
孟錦月低垂著頭,著兩人牽著的手,聲音中著些許委屈。
太子聽出了的不安:“不會。”
太子說的篤定,孟錦月卻不敢信。
謝雲曄回來後,和太子無論如何都會分道揚鑣。
太子向來重,看到死而複生的兄弟,他真的能無於衷嗎?
孟錦月也並不信,他會在謝雲曄和之間,選擇。
上輩子見過太子對謝雲曄有多看重。
這輩子太子喜歡,但孟錦月還是不覺得太子會選。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若真的選,也留不住。
皇帝還在,就算是太子也不算什麽,何況還是廢太子。
孟錦月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太子放棄。
“殿下說的是真的嗎,若謝將軍真的回來,殿下也不會拋下我?”
孟錦月仰著頭,不安詢問。
太子了的手心:“不會,阿曄是孤的好友,你也是孤心之人,孤高興他或許還活著,但不代表孤就要把你拱手相讓。”
“當初是他臨行前,將你托付給孤,如今孤與你心生意,是天意也離不開他的撮合,所以孤不會讓,他若要爭,便隻管來爭。”
孟錦月愣住,並未想到太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太子說完牽著孟錦月的手也用力了幾分:“如今孤唯一擔心的是你的心意。”
“我?”
孟錦月向太子:“我隻喜歡殿下啊,在我心中,謝將軍和陌生人無疑,我甚至記不得他長什麽樣,隻知道有這個人。”
太子沉默著沒說話,但心中卻滿是憂慮。
他見過,孟錦月和謝雲曄如膠似漆的模樣,也知道他們二人意深重。
如今這般依賴喜歡他,隻是因為忘了謝雲曄。
若謝雲曄回來,見到他,想起了從前的那些往事,還會如今日這般堅定嗎?
太子並不確定。
所以不安的不僅是孟錦月,還有他。
“殿下,您難道是怕我想起謝將軍,然後拋棄殿下嗎?”
孟錦月仰著頭去看太子。
“我才不會,我雖忘記了一些事,可無論如何我和殿下這些時日發生的事都是真的啊,我都記得,我說喜歡殿下,便是真的喜歡殿下,非常喜歡,殿下別擔心了。”
說完甚至還摟住太子的脖子,主親他。
太子怔住,這還是孟錦月第一次主親。
“殿下,不喜歡嗎?”
見太子沒有反應,孟錦月聲音有些委屈。
失的想往後退,卻被太子一把握住細腰,狠狠往前按。
“孤喜歡。”
————
林升壑去查探消息的幾日裏,孟錦月能到太子的徹夜難眠。
“殿下還是睡不著嗎?”
孟錦月翻抱住他的腰。
“嗯,孤還在想阿曄的事。”
“孤希他活著,也盼他能平安歸來,但又心生忐忑。”
“殿下怕他知道我們的事嗎?”
“你怎麽會這麽想?”太子手輕輕去孟錦月的臉:“孤做了,就不怕他知道。”
“孤隻是擔心你和他的婚約。”
他如今還在穀底,又拿什麽去和謝雲曄爭。
林升壑時隔四天又來了。
“殿下,阿曄確實沒死!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如今謝家和陛下都派人去接了。”
太子猛地站起來。
“可是真的?”
林升壑重重點頭:“千真萬確殿下!”
“那便好!”
前幾日的憂慮是真的,但此刻的高興喜悅更是真的。
多年兄弟,他自是希他平安活著,縱使之後他們或許會心生隔閡,甚至反目。
“阿曄既活著,那消失的時日為何未回到京城?”
林升壑:“青州那邊傳回來的信件是說,他重傷先是昏迷了一月有餘,之後的時日短暫忘了自己是誰,直到前段時日上頭上的傷都好全了,才將一切慢慢回想起來。”
“於是便聯係了青州的縣衙知府,朝廷這才收到消息。”
林升壑話音剛落,荒涼的廢太子府門外,卻罕見傳來敲門聲。
林升壑瞬間屏住呼吸。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
要知道,來太子府的就他和謝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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