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晚了……不走。”
男人慵懶的姿態朝床上靠了靠,修長的勁就擱置在床沿上;那肆意的模樣是真沒把他自己當外人。
當然了,即便晚書是外人;喻邢都不可能是外人!
他可是厲邢的雙胞胎親弟弟。
“那,那喻先生,您在這里休息,我去……我去隔壁書房。”
晚書剛要轉離開,卻又返回來將蠶被的蓋在了睡意見濃的男人上。
“別走!陪我說會兒話。”
男人一把抓住了晚書想回去的手。
又說話?
剛剛陪著厲醫生已經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了。
“怎麼,不想陪我?”
男人異的眼眸中,閃過一落寞。
“不是……是,是太晚了。”
晚書覺得自己跟丈夫的弟弟共一室,似乎有些不合適。
“當年,你跟你弟弟跑去那個廢棄的水庫干什麼?那里一沒風景,二沒魚蝦……”
這個話題,瞬間讓晚書邁不開離開的腳步了。
下一秒,晚書的眼眸就泛了紅。
“我弟弟有先天心臟病,他不想拖累我這個姐姐,就想跳水庫一走了之……”晚書失聲哽咽。
“然后你就傻傻的也跟著跳下去了?”
男人微哼一聲,“要不是我路過,你姐弟倆的墳頭草應該有一米高了。”
“謝謝您啊。”
晚書嗅著泛酸的鼻子恩道。
“讓你陪我說會話都不樂意……你就這麼謝我的?”
男人深睨著面前梨花帶雨又楚楚可憐的人,半半邪的說道。
“那,那您當年為什麼去那個廢棄的水庫啊?”
晚書好奇的追問。
“你猜。”
男人淺抿了一下薄,冷幽默的說道:“其實跟你弟弟一樣,也想一死了之。卻沒想你們姐弟倆竟然捷足先登,占了我好不容易選好的葬之地!”
聽到男人這番黑幽默的話,晚書著實心疼不已。
想到他和厲邢四歲就被厲家人丟在墳崗里,晚書就止不住的心疼這個男人。
“那幸好我跟我弟弟打斷了您的計劃。要不然,現在就沒有讓那群名媛千金們爭先恐后想攀附的半面佛先生了!”
想到什麼,晚書換了個輕松些的話題:
“對了,唐家大小姐唐,最近老纏著我要您的聯系方式。我都跟說過我沒有了,竟然跑來厲家找我。不過被你哥厲邢給轟走了。”
“是嗎……我竟然這麼那群名媛千金們的歡迎?”
男人淺哼:“空有漂亮又虛偽的皮囊而已……們不是我的菜。”
晚書:“……”
看來喻邢跟他哥哥厲邢真不是同一路人。
厲邢熱衷于去白馬會所找他的任小姐;
而他弟弟倒是全心忙著事業。
“那……你想要我的聯系方式嗎?”
男人深深的凝視著目忽閃,想回避與他對視,又時不時瞄他一眼的人。
“想。”
晚書咬著牙說道:“等我攢夠了我弟弟的手費,然后就賺錢還您的救命之恩。”
“那你算算……你跟你弟弟的兩條小命兒,大概值多錢?”
男人面帶和的笑意,
跟他脖子和臉頰上的瘆人紋,形了強烈的視覺對比。
“那你……那你想要多錢?”晚書反問道。
“還是以相許吧。”
男人的笑意漸漸變得濃醇起來,“電影里都是這麼演的。”
晚書:“……”
“晚了,我已經嫁給你哥了!”
晚書嘆了口氣。
“怎麼,是厲邢對你不好?”
男人上揚著劍眉問,“還是……還是你不喜歡他?”
“在厲邢心目中,我就是個用來要挾厲醫生好好活下去的工人。”
晚書低下了頭,無聲的靜默。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嫁過來?”
男人斂起異的眼眸問,“圖厲邢的錢?還是圖他的?”
晚書咬了咬,弱弱的搖了搖頭。
“都不是。原本跟厲家定親的是唐家大小姐。可得知厲邢有……有病之后,們不愿嫁;然后我就臨危婚嫁了過來。”
“讓你嫁你就嫁?你還真聽話。”男人沉聲。
“我弟弟要拿錢續命。而且我還能得到外婆留下的中草藥植園。雖然不值錢,但對于我和我弟弟來說,那是神寄托。”
對于眼前的救命恩人,晚書選擇了直言不諱。
“真不怕……厲邢把病傳染給你?”
男人問得微帶狡黠之意。
“我……我還沒……還沒跟他……同過房。”
連晚書自己都納悶兒:為什麼自己會對眼前的男人如此的毫不保留?
竟然他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
自己這是有多信任他啊!
還是因為他曾經救過自己和弟弟的命?
“……”男人的角微抖了一下:這個人還真的什麼都往外說!!
“不如,以相許給我吧。”
男人探手過來,毫無征兆的就握住了晚書的手。
“喻先生,您,您別這樣。我是你……你……”
晚書一陣心如麻。
驚慌又怯。
道德不允許對眼前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行了,不跟你鬧了。”
男人抬手輕了一下晚書俏紅的臉頰,“怎麼臉都紅了?”
晚書立刻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紅霞滿面的臉龐。
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一片的心聲。
“今晚,是你睡床,我睡沙發;還是我睡床,你睡沙發?二選一,果斷點兒。”
知道再下去,人肯定會跑!
所以男人及時的收了手。
“我……我還是去隔壁書房吧。書房里也有床的。”
晚書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不方便被厲家人看到。所以你得留在這里守著我。”
男人提出的理由,乍一聽還合合理的。
尤其是后面的這句:“要是被厲溫寧看到我還活著,把他嚇出個好歹來,你我都承擔不起。”
這理由,很好的拿住了晚書的肋。
“那喻先生您休息吧。我……我會守在這里的。”
晚書最終還是答應留了下來。
剛開始,晚書還局促不安的。
畢竟自己要跟一個年男人共一室。
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和弟弟有救命之恩……但他終究是個男人。
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晚書,時不時的朝床上的男人看上一眼。
直到男人傳出微微的鼻息聲,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
就在晚書迷迷糊糊的倒在沙發上睡著時,一雙凌厲的異眼眸卻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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