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城下唐軍士卒的話,陳宮看了看魏續,又向旁邊示意了一番。
魏續見狀,向著自己的親衛揮了揮手,一眾親衛馬上退出去十數步的距離,只留下陳宮和魏續兩人站在一起。
「魏將軍,看來大王……」陳宮一臉沉重的說道;
魏續也知道陳宮所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以呂布那般高傲的格,如何會把自己的武到唐軍手中。
一念及此,兩人不由得悲從心起。
良久,陳宮才清醒過來,抬眼看向魏續,只見他面灰白,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再看向周圍的趙軍將士,也都一個個士氣低落,一臉彷徨。陳宮心頭一驚,連忙穩了穩心神:「將軍,魏將軍!」
「啊,……國相有何吩咐?」陳宮連喊了幾聲,魏續清醒過來。
「將軍,大王應當已經戰死,大王雖不在了,但是還有公主,如今之計,吾等應當先穩住士卒,然後再與王后和公主二人商議如何應對。」陳宮輕聲說道;
「啊,對,國相所言甚是!」魏續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在陳宮的提醒下,這才注意到城牆之上士卒的表現。
「那好,將軍若無異議,就由吾來和唐軍涉一番,先爭取一些時間,再做打算。」
魏續聞言,連連點頭。
陳宮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走到城樓的圍欄後面,向著城下的唐軍將士大聲道:「吾乃陳宮,請問唐王殿下何在?」
陳宮吼了這一嗓子,把下面的唐軍士卒也給蒙了,好在,這個唐軍小校也還機靈,很快反應過來:「大王可是汝老兒想見便能見的?」
「若是想要勸降,就請唐王親自前來,否則休要在此呱噪。」陳宮也不示弱,反口一句說道;
唐軍小校見狀:「汝等且等著,待某回稟大王,若是大王有閑,自會見汝。」
很快,一個唐軍將士引馬返回唐軍大營。
唐軍大營之,皇甫超博正與諸將商討太原其餘諸城的出兵之事,忽然聽到勸降的小校回稟言陳宮與自己相見,雖然覺得奇怪,倒也沒有多做猶豫,遂領著趙雲典韋諸將出了大營,來到了晉城西門外數百步之。
看到城牆之上確實是陳宮,皇甫超博開口說道:「公臺先生,經年不見,先生可還好?」
陳宮站在城牆之上,拱手一禮:「勞煩唐王記掛,老夫子尚無恙。」
「不知先生見本王,可有何事?」
「請問唐王,吾王……」陳宮也不多說,直接問道;
「先生放心,趙王已經在本王大營之,此番戰事了結之後,吾必定以王侯之禮厚葬之!」皇甫超博也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趙王無後,先生何不率城降了本王,先生放心,本王必定會厚待趙王后和公主,不會有毫懈怠。城中諸將,孤亦會擇良材用之,與孤麾下將士等同。」
陳宮終於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不由得心如死灰。自從當年投靠呂布以來,自己殫竭慮為呂布謀劃,可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如今呂布死,還只有一個兒,可以說是無後,趙國是真的完了。
看到城樓之上的陳宮沒有反應,皇甫超博再一次開口勸道:「公臺先生!難道是不相信孤的承諾。」
「國相?!」看到陳宮半晌無語,魏續也急了,連忙開口喚道;
「魏將軍,吾進宮稟報王后,請王后定奪,以將軍之見,如此可好?」魏續連了好幾聲陳宮才反應過來,半晌后,他才聲音低沉的向魏續問道;
魏續心中也是糾結,若是降吧,自己肯定沒有什麼好地位的,哪像如今一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若是不降,最終的結果就是被唐軍哪個將領一刀給結果了。可要讓他開口勸說王后和外甥投降,他又開不了那個口。
無奈之下,只得同意陳宮的辦法,先進宮去,再見機行事吧。
看到魏續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陳宮強打著神向城外的皇甫超博道:「此事老夫不敢回復,還請唐王見諒,待老夫進宮面稟王后,由王后定奪之後,再作答覆。」
皇甫超博也知道此事不宜之過急,便道:「還請先生轉告趙王后,儘快給孤一個答覆。」
說著,他又抬頭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日近正午,說道:「明日天亮之後還沒有答覆的話,孤的大軍便要開始攻城了。」
「多謝唐王!」陳宮拱手又是一禮。
皇甫超博未再多說,勒轉馬頭便返回大營去了。陳宮與魏續兩人相互對視一視,不再多說,安排好城頭的防,便往王宮的方向趕去。
兩人剛到宮門口,羽林中郞將呂義便快步上前見禮:「未將拜見國相,國尉!」
「呂將軍,王后和公主現在如何?」陳宮點了點頭,問道;
「回國相,公主被送回來后不久就醒了過來,沒有多久,王后也知道了城外發生的事,如今宮正哭一團呢,未將正準備派信去稟報兩位大人,沒有想到兩位就已經來了。」
呂義是趙王呂布的一名遠房族侄,雖然能力並沒有多強,但是勝在忠心,所以被呂布任命為羽林中郞將,統領兩千衛羽林軍,護衛王宮的安全,另外還有兩名副將,分別是張遼的次子張威和曹的長子曹樺。
而晉城的另外兩支強兵,則分別是魏續的長子魏存統領的兩千戰兵,以及呂玲綺統領,秦宜長子秦朗為副將的一千并州狼騎。至於新招募的五千士卒,目前則是由魏續親自統領。沒有辦法,如今晉城練兵稍微強一點的就只有魏續了。
陳宮二人聞言,皆是心頭一暗。不過,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們退,是戰是降,還得要拿出一個主意來。
稍作停頓后,陳宮道:「請呂將軍派人稟報王后,就說吾二人請見。」
「兩人大人請稍侯。」呂義也知道事急,回復了一句后,馬上轉往宮跑去。
片刻,他便氣噓噓的跑了出來:「王后令兩人大人馬上進宮。」
說罷,他便令人放行,親自陪著陳宮二人向著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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