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秦源在一家屬區等待陳闖,陳闖來了之後,秦朗立即道“怎麽樣陳大哥?”
陳闖了把額頭的汗水,點頭道“我問了好幾家,基本上煤票都用不掉,每家能燒一半就不錯了。”
“那平時多餘的煤票都怎麽理的?”秦朗立即問道。
陳闖有竹的道“這個我也問了,基本上都是接濟親戚,誰還沒個親戚朋友啥的,不在煤礦上班的,想搞點煤真是不容易,所以大部分都是接濟親戚了。”
“也有把多餘的煤票兌給周圍飯館的,不過都是拆開兌,飯館一次也兌不了太多,不然用不了的話,占地方,也不安全。”
秦朗琢磨了一下,笑著點頭道“那就好,這生意能做。”
陳闖對秦朗道“秦老弟,我是死腦子,而且生意是你的,按我沒啥發言權,但就有幾句話得,不然我憋的慌。”
“陳大哥你。”秦朗笑道。
陳闖了鼻子道“我就是想問,你就算收到煤票了,你賣給誰去?旁邊飯館?我剛才也了,每次都是幾十斤幾十斤的收,多了他們可吃不下。”
秦朗道“放心,這年頭隻有沒有煤的愁,咱手裏有煤還愁賣?”
“哥,爹上趕子的不是買賣,咱們去找人買的話,肯定被人價,得找好買家再去收煤票。”秦源心翼翼的道“咱手裏本錢不多,虧了就完了。”
秦朗雙眼微瞇,想了下道“你們在這給我聯係,不立即收,也先給我問問,有哪些有想法,出手煤票的,給我問清楚,要是出的話,他們心理價位是多。”
“那你呢?”陳闖問道。
“我聯係買家去,陳大哥,源子,時不待我,別磨嘰啊!對了,你們在這等我一下。”秦朗著跑到一個雜貨店,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幾包香煙。
陳闖和秦源手裏各塞了一包大鐵橋,又塞到陳闖手裏一包黃山,大鐵橋價格便宜,屬於大眾香煙,五錢一包,在淮城最歡迎。
而黃山在淮城就屬於高檔香煙了,秦朗記得明年就要改名黃山鬆了,一塊二一包,一包煙能割一斤半的豬,不過郭雄那邊的債抹掉之後,這點消費自己還是承擔的起的。
“哥,你給我煙幹什麽,我又不會?”秦源疑道。
秦朗很想給秦源一腳,弟弟這屁實,揣著腳賊好,重生之後踹了幾腳後,居然有些上癮的覺。
見哥哥提腳,秦源立即往陳闖後躲,秦朗沒好氣的道“你跟人話就空口白話啊?遞煙好話。”
“那你也不能為了做生意,讓我學煙啊!你心回家,爹你!”秦源一梗脖子道。
“你就作死吧!”秦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誰讓你吸了,你得跟人套詞,吶,這是打火機,會用吧?”
秦源一撇道“哥,你覺得我像傻子麽?”
“我覺得像的。”秦朗沒好氣道,把一旁的陳闖給看樂了。
“陳大哥,黃山你自己留著,套兩句話,沒必要拿那麽好的煙。”秦朗道,你兩句話套黃山,人不會覺得你有多重視他,反倒會覺得遇到個傻,有可能煙散完了,也一句話套不出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闖沒客氣,把煙揣懷裏了。
秦朗道“那我先走了,最遲兩個時之後回來,你們要是問好了,就在這等我,千萬別跑啊!”
“,你去忙你的吧!”陳闖點頭。
秦朗這邊離開家屬區,直衝最近的煤礦去了,現在門衛跟擺設差不多,一般不問事,而且來煤礦求人辦事的也多,保安要是每攔人,就不用幹其他的了。
秦朗輕鬆進了礦裏,在門口公示欄看了一眼,一般這裏都有礦上建築部門的分布圖,方便來找人的,辦事的都能方便。
“這呢!”秦朗眼睛微微一瞇,確定了目標後轉就走。
沒一會,秦朗來到一辦公樓下麵,隻見這裏熱鬧非凡,很多人坐在辦公樓下麵的樹蔭裏,個個愁眉苦臉,有的坐在一起絮叨什麽,但目都時不時的看向辦公樓。
辦公樓不大,三層樓一座,但秦朗知道,這是煤礦最重要的部門之一,因為所有從煤礦出去的煤炭,都要從這裏走單子,沒單子,一斤煤都出不了大門。
秦朗也不吱聲,湊到幾個話的人旁邊,秦朗掏了煙夾在耳朵上,相當自如的融其中,眾人基本上都是罵罵咧咧的,畢竟搞點煤太難了,誰心裏能沒點怨氣?
“你們這搞點煤怎麽就這麽難,我在這都堵三了,連門都進不去,看人臉就不了,來個保安我都得賠笑臉,生怕被攆出去,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有人埋怨道。
“認吧!看到那邊那人了沒有!”有人指了指遠一個垂頭喪氣的男人,聲道“白蓮村的郝寧,聽搞了個磚窯,正掙錢呢,結果煤斷了,在這堵半個月了,求爺爺告的,花進去幾千了,結果呢?屁都沒撈著一個。”
秦朗看向那男人,此時捂著臉坐在路牙子上,看起來格外的狼狽,秦朗想了下,把煙點著湊了過去,故意坐在郝寧的邊,吸了口煙後噴在郝寧耳邊。
郝寧本來低著頭,覺得耳邊一熱,立即扭頭去看,正撞在秦朗手肘上,秦朗手裏的煙被掉。
郝寧愣了下,連忙道“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沒傷到你吧!?”
秦朗眉頭一擰,一副不好話的樣子道“眼瞎了是吧?”
郝寧抖了兩下,隻能賠笑道“我賠你煙吧!?對不住啊!”
“賠煙,我煙啊?以為我跟你一樣,連點煤都搞不到?一煙算個屁,我缺麽?!”秦朗不屑的道。
要這年頭做生意的,就沒一個是笨蛋,郝寧立即聽出了秦朗話裏有話,抬頭看了秦朗一眼後,聲道“兄弟,你能搞到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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