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康鼎煌跟華人兵團總司令通完了電話，想了很久之後，把自己的書喊了進來，吩咐他說道：“你去把孔正輝過來。”

    “是。”

    書點點頭，立刻離開了辦公室。

    呂振一直沒有話，聽到這裏，放下手中的香煙，衝康鼎煌問道：“你準備讓孔正輝去理這件事嗎？”

    康鼎煌扭頭看向他問道：“是啊，怎麽了？”

    呂振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也好的好。”

    跟著，呂振重新吸著煙，沒再多說什麽。

    “咚咚咚。”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

    “進！”

    隨著康鼎煌的聲音，孔正輝推門走了進來：“康局，你找我？”

    康鼎煌點了點頭。

    這時候，呂振站了起來，笑嗬嗬地衝著康鼎煌說道：“我去拿兩瓶酒來，一會兒再回來找你。”

    說著，他衝著孔正輝打了個招呼，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房門關上，康鼎煌指著前的椅子說道：“來，坐下聊。”

    孔正輝這才坐了下來。

    康鼎煌看著他，又問道：“你忙著呢？”

    孔正輝立刻回道：“對，我正在完善那個計劃。”

    康鼎煌步正題：“在此之前，我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孔正輝下意識追問：“什麽事？”

    康鼎煌打量著他的表，開口說道：“軍政會，以及司令部對周同輝的批示，已經下來了。”

    聽到這裏，孔正輝心裏咯噔一下。

    康鼎煌繼續說道：“公審由你來主審，我來找。正常推進流程，盡快決周同輝。”

    孔正輝愣了一下，他其實早都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絕對不想自己去麵對。

    康鼎煌下達這樣的命令，讓他無法接。孔正輝猛然起，緒激的問道：“為什麽是我？這件事隨便找個人就能幹，讓我去有意義嗎？”

    康鼎煌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他，聲音平靜地說道：“當然有意義，因為你是維安會的會長，你需要打破很多質疑之聲，在關鍵時刻，表現出自己應有的立場。”

    孔正輝彎下腰，雙手扶著桌麵，幾乎是吼著說道：“你知道我跟周同輝的關係，你也知道我跟餘明遠的關係。這個事，給我來理的話，會不會……”

    “沒有人味是吧？”康鼎煌麵不改的接了一句，輕聲回道：“政治是要有人味的。但你的人味，還在龍城嗎？還在周同輝上嗎？還是在一區，在你我之間？！你在這棟大樓戰的同事之間？”

    聽到這話，孔正輝攥住拳頭，陷了沉默。

    康鼎煌看著他，再次說道：“每一個選擇，都會麵臨一條新的道路。每一個選擇，也會麵臨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你想過嗎？如果一區戰敗了，你護著他，最終誰又來護著你？”

    二人對視，整個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抑。

    康鼎煌想了很久，緩緩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正輝，我是在幫你，幫你在這裏站住！”

    孔正輝在這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額頭全是冷汗，渾癱地坐在了椅子上，目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

    次日一早，老墨地區，人瑉軍前線指揮陣地。

    營帳裏，蘇天正跟趙巍虎，王定遠，費平生等核心將領開著作戰會議的時候，一名警衛走了進來，對著蘇天敬了個軍禮：“報告，顧局長有急事兒要副司令商議。！”

    蘇天停下話頭，知道顧佰順是有事找他，於是起衝其他人說道：“你們先討論著，我出去一下。”

    眾人點點頭，蘇天邁步離開了營帳，來到了外麵。

    顧佰順果然站在門外，蘇天跟他打了個招呼，接著走到旁邊一無人的營帳裏坐下來，開口問道：“是有什麽急事嗎？”

    顧佰順立刻說道：“我的線收到消息，一區的軍政會，以及華人兵團總司令下令，要死周同輝。命令即刻生效，大概在今明兩天，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周同輝的罪行。”

    蘇天愣了半天，語氣急迫的問道：“同輝的位置這麽高，他們為什麽會下達如此草率的命令？”

    顧佰順冷靜地解釋道：“其實也不算草率，因為對於一區而言，周同輝的家人已經被接走了，他本人被策反的可能很小。從政治價值，以及軍事價值上來看，他不像是黎市長，或者譚司令，位置上有些不夠格。但是呢，他的地位又比普通人高很多，所以麵對的結果，就比較尷尬。”

    聽到這話，蘇天心裏直接涼了半截。他很急迫地說道：“你立馬聯係一區那邊，跟他們進行人質換！籌碼可以大一點！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護住周同輝！”

    顧佰順點點頭：“是，我這邊正在接。”

    蘇天控製著自己的緒，又問道：“那溫曉呢？在被決的名單裏嗎？”

    顧佰順擺了擺手：“不一樣，因為餘明遠還沒有出現，跟安家的關係也非同尋常，所以一區高層不會輕易下達決的命令。而且，還是個沒有職的普通人，死的政治意義不大。”

    蘇天稍稍鬆了口氣，想了一下又說道：“好，你趕去辦！務必把人救回來！”

    “是！”

    ……

    當夜，顧佰順幾次通過全統局的報網，與青局建立了通話，並表示願意用對等的人質，進行換，但是遭到了青局的無拒絕。

    跟著，顧佰順又一次聯係青局，並給他們發了一份人員名單，並表示在這份人員名單上，可以任由對方挑選三個人，作為換的籌碼。

    籌碼加重，青局也不敢怠慢，立刻把這件事匯報給了康鼎煌。但康鼎煌隻是掃了一眼，就把名單扔進了垃圾桶。

    這份名單裏，包含著薑元震，商耀，以及並未被決的數名駐軍被策反的高級將領，全都是將以上的級別。

    隻可惜，這份名單依然沒能打一區那邊。

    最後，顧佰順在蘇天的允許下，直接通過報網聯係了青局的總部，請求和康鼎煌進行通話。並表示，這份人員名單，可以全部用來進行置換，對方隻需要出周同輝一人即可。

    在雙方談的期間，康鼎煌本人就坐在電話邊上，全程聽見了顧佰順的話。

    想了很久以後，還是搖了搖頭，衝著正在跟對方通的人員做了個不行的手勢。

    至此，通話中斷。

    坐在旁邊的呂振，見到此此景，忍不住對康鼎煌說道：“老康啊，其實這價碼已經不低了。”

    康鼎煌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同意，是上層不會同意。仗已經打到了這份上，以薑元震為首的那些將領有什麽用，商耀又有什麽用？很明顯，他們的價值……沒有死一個周同輝重要。”

    呂振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

    ……

    老墨地區，人瑉軍前線指揮陣地。

    在電話中斷之後，顧佰順再次找到了蘇天。

    營帳裏，蘇天掏出一顆香煙，同時問道：“跟那邊談的怎麽樣？”

    顧佰順搖了搖頭：“對麵鐵了心要拿周同輝做典型，以此來表彰一區收複龍城的決心，把他的作用放在了輿論上。”

    蘇天聽到這話，緩緩彎腰坐下，手指抖著點煙。點了三次，都沒能點著。

    “砰！”

    打火機被他狠狠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蘇天兩眼通紅，腦海裏回想起跟周同輝剛剛相識，以及一起走過的這麽多年，忍不住攥拳頭，咬著牙說道：“罪該萬死的孔正輝！你踏馬連你最好的朋友都賣了！！”

    這句話，飽含著蘇天無與倫比的憤怒，以及濃濃的無力。他已經在盡最大能力去置換了，但對方仍然無於衷！

    雙方這種關係之下，他沒能力去改變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被送上斷頭臺。

    ……

    當晚，一區發布了一條新聞，對老墨，以及龍城的戰爭局勢進行了一陣吹捧。同時表示，他們已經抓捕了賊首周同輝，並將在兩日公布以及其罪行……

    一次選擇，該來的還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