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閉環的時候，就很難說哪一段時間是在起點，哪一段時間是在終點。

我是他的過去，亦是他的未來。

老k與林銳之間，便是這樣的關係。

時間回溯，能夠讓自己回到某個特定的時間點。

本質上來說，老k與林銳，其實是一。

所以當林銳震驚的看著沒有面，只有斑的老k時，他滿臉不解。

初代笑著戴上面，開始解開自己的謎題：

「要做到讓兩個時代，兩種截然不同的我同時出現，我只見過小魚乾的本能做到這一點，龐大的神力隨時可以扭曲現實，製造出格各異，卻能力相似的分裂。」

「我不行，那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林銳已然認出了那個人。

「此時的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你，或者說是什麼時候的我，我也不清楚。」

「但是啊，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你與我，互為對方的過去，或者未來，這就讓時間閉環，為了一個圓，所以時間只要不斷回溯，我相信終有一個時間點你……」

「我會為你！」

「而時空回溯，回溯到自己不記得的狀態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所以我才想著……要不要利用融合病。」

初代一口氣說了很多，但現在的林銳，實在是過於……茫然。

「師……師父？」

還不知道一切的林銳，自然是將初代當做老師。

此時的他，始終認為那個戴面的英雄，是一個與自己無關，只是備師徒緣分的人。

他沒想到自己睜開眼，居然會看到師父。

「師父？哈哈哈哈哈哈哈……」

初代發出招牌式的誇張大笑，笑的林銳滿臉懵。

笑了許久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

「雖然經歷了疲倦的旅途，但好在……我們再次相遇！」

林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恍惚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好像睡了一覺……我看到了我以前的同學……我想起來了，我死了……」

初代著自己下，頗為得意的說道：

「是嘛？看來融合病狀態下，我對時間的回溯還是蠻準的，這麼看來，我已經徹底通過源力量，做到了序列的準程度。」

林銳還是不解。

初代開始慢慢解釋：

「融合病可以讓我突破到一個新的高度，但這種做法也很危險，因為融合病一旦發作，可能會失控。」

「只是我還是很想試試……如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麼理論上來說，時回是可以讓我回到『你』的狀態。」

林銳還沒有聽懂。

自然也沒有察覺到，初代其實已經展現出了強大到讓人驚嘆的天賦。

不久之前，他甚至不如許衛，遠無法做到許衛那般準。

但此時此刻，恐怕就連許衛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

尤其是大量緒淹沒自己的一瞬間，在理智被摧毀之前，在融合病發作的瞬間……讓自己和法都回溯到特定的狀態……

這需要的，簡直就是對時空力最為準的把握。

甚至……超越了時回。

就好比書本上教的是某個公式，而試卷上考的，則是這個公式的變種運用。

顯然，初代完的舉一反三，了一份驚人的答卷。

「首先得有兩個我……這麼說你明白麼？」

明白個鬼啊！林銳心裡這麼說著，但還是點點頭。

「但我又沒辦法分裂，所以就只能打起萬相法的主意。明白麼？」

明白個蛋啊！林銳還是點頭。

「這就很麻煩，要讓那兩個傢伙決定對一個沾染了扭曲的半惡墮授予儀式，就必須讓他們對我到敬畏，好在……我似乎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明白麼？」

算了無所謂了，點頭就對了，林銳假裝聽懂，一直點頭。

「做好這一切之後，就得練習時間回溯，讓我能夠回到『你』的狀態。」

「我學會了這一點，我的法，自然也學會了這一點。明白麼？」

師父你開心就好，不用問我明不明白的……林銳還沒有聽出關鍵。

只是下意識的記住了這些容，初代則還在解釋：

「但能不能突破極限，讓我回到一個不屬於我記憶里的狀態，我也不確定，所以我試著讓自己進融合病狀態，也就是緒波劇烈的狀態。」

「這是很危險的事，我是真的沒有把握，畢竟這種事沒有人做過，我和你……也極為特殊。」

「但是嘛……」

「啊哈！沒想到一發魂啊！哈哈哈哈哈……一切就如同老白說的一樣，我們要對未來報以荒誕的想象力，我想象力可還富？我執行力可還算強？」

初代誇張的笑著，顯得頗為得意。他也的確有資格得意，因為他做到了一件幾乎瘋狂的事。

林銳的誇張笑容，就是學的老k，此刻看著那個原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老k，林銳眼眶潤。

這一切或許是個夢？但如果可以……這個夢能不能晚點醒來？

初代似乎知道了林銳在想什麼，他沒在意，因為林銳此時還很懵。

而且林銳……還沒有注意到那個最為關鍵的點。

所以初代繼續說道：

「也不知道我的行為，算不算雙倍加班？接下來我們要是死了，那算不算死兩次？對付大魔王的過程，算不算未來與過去，同框戰？」

「總之，小子……做得不錯，我沒有辜負你的意願，你也沒有辜負我的傳承！」

「但我們還有未完的事。現在，我不再是未來，你也不再是過去，現在的我們……只有現在。」

初代拍了拍林銳的肩膀，這拗口的話有些晦，但林銳的腦子轉的很快。

也因為快，所以他將那些不斷讓他點頭的話，給串了起來。

其中一個關鍵的意思，他終於捕捉到：

「等等……我忽然反應過來，您前面好像提到了一些東西……」

林銳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初代：

「您的過去……是我？」

笑臉面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但初代的眼神卻閃著銳利的：

「這可不好說，我的過去可能是你，也可能我的未來才是你。分不清楚的……不過我們誕生的原點，確實是你。」

林銳整個人一震。

無比巨大的信息量在他腦海里炸裂開。

當得知白霧其實不是真正的面英雄時，林銳心就想過，也許有一天，白大哥會與真正的面英雄相遇。

也許有一天……接過面傳承的自己，也會與其相遇。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

一切的源頭其實是自己。

初代也在這個時候，將答案揭曉：

「當你死去的時候，負面緒與死亡的危機，讓你回溯到了嬰兒狀態，同時……也越了時空。」

「我不知道我為何出現在了農場，但後來從井四那裡得知你與他手后，我猜測一切也許不是巧合。」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林銳震驚不已，儘管方才就猜到了一些，卻還是在親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被震撼到。

原來我就是我最崇拜的那個人？

「我就是……面英雄？」

「面英雄麼？嗯……你一直是啊。」初代意有所指。

林銳興的抖起來。

不久之前，他在一個名為死亡的迷宮裡找不到出口……如今，終於走出了迷宮，卻又經歷了無比夢幻的一幕。

這是我拯救百川市的功德福利嗎？

這是什麼天堂嗎？

扭曲的世界可不是天堂，甚至是很多人的地獄，但林銳現在的心……可以說非常的彩。

自己夢寐以求想要繼承其風采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

這實在是……

「這實在是太棒了啊！師父！」

就在初代準備分析各種因果，分析自己為何會出現在農場，是否有井六推，以及殺死林銳時，井四是否有意挽救這一切的種種因素時……

林銳忽然抓住了初代的肩膀，興的像個活了七百年的孩子：

「太棒了！太棒了！這簡直不能更贊啊！原來死亡……真的可以換來新的旅途！」

猛然聽到了一句故友的話，讓初代恍惚了一瞬間：

「哈哈哈哈，這的確很棒。接下來，我會慢慢講述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林銳興不已。

初代看著林銳上那種溢出的年氣，猛然發現……

原來不同環境長大，真的會截然不同、

他們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卻因為兩段不同的長經歷。格截然不同。

一個是出生於扭曲降臨之初，高塔時代到來之前的食城。

林銳的過往，是熱漫畫的，對平凡生活的順從，是喜歡卻而不得的單與卑微。

初代則殘酷許多，無論是「父親」井一，還是好友白遠，乃至自，都是充滿了扭曲。

他們一個由秩序走向扭曲，一個從扭曲中誕生去追逐秩序。

這樣的二人，竟是一。

初代笑了起來：

「我是你崇拜的那個英雄，但你也有我曾經奢求過的經歷，我們這樣的人，是同一個人，真是不錯啊。」

這句話他笑著說的，卻讓林銳覺得有些鼻酸。

「在你死後，發生了很多事，我會慢慢講給你聽。」

初代開始一字一句的講述起過往的事。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也在百川市與江依米詢問過很多。

白霧飲下井水，江依米執念發，井四聽進了言，終於救下百川市……

再到後來，高塔發生變革，霧外區域出現，高塔再臨，扭曲之主解除封印……

以及那個曾經被白霧和林銳聯手救下的頭佬迎來人生最高的一刻……

所有故事，初代仔仔細細的講給了林銳聽。

林銳有，也有憾，偶爾也會驚嘆事的變化。

「那個頭……那麼厲害啊？時空閉環這種事居然可以打破……」

「是啊，他很厲害，如果不是他，我不會出現在這裡，那麼我們也無法相遇。」

「但是好可惜……他居然就這麼死了。」

「確實可惜，也許……扭曲之主氣數未盡吧。」

回憶起錢一心，雖然被錢一心封了七百年，但初代心並無半點埋怨。

「再後來，我出現了，我取回了藏在小魚乾那裡的……關於啟示的記憶，原本想要留給後輩去做的事，不過既然現在我還活著，自然得我自己來做。」

「於是後來我召集了這些人，我們很快會前往最後的戰場。」

初代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講述完了所有的事后，他平靜而認真的看著林銳，然後說出了一句很突兀的話。

「小子，至今日起，你是你，我是我。」

林銳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認真的點點頭：

「好……至今日起，你是你，我是我。」

曾經如銜尾蛇一般閉環的二人，如今已然為了兩個不同個。

玩弄時空的人，也在七百年的時里，在閉環的無涯里，付出了代價。

至今日起……

「環」碎裂為兩半。

「我嘗試做出這些事，除了我認為你不該死去，更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決戰，我需要更多擁有時空力的人。」

終於接收了一切的林銳也有了覺悟。

我即是你的喜悅，很快散去，在林銳心裡，那個「初代面英雄」，終究不是自己。

他激自己的過去，或者說自己的未來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但他不會認為那一切殊榮，屬於自己。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亡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那麼可怕。如果可以，我願意為這個世界再死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

初代發出爽朗的笑聲。

在有一陣子，一切都會結束。

要麼那個期盼已久的世界會到來，要麼自己再次歸於死亡。

如今見到了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也算了卻一樁心愿。

但人生，總歸是有些憾的。

打敗阿爾法的可能不高，可初代還是幻想過那個沒有扭曲的世界……

真到了那一天，小魚乾可以走出記憶宮殿，可白遠呢？

白遠該是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裡，初代忽然有些難過。

林銳也在這一刻，想到了白霧。就好像上個時代，所有人的心裡都有白遠，而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心裡，也都有白霧。

「師父，前輩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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