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實在有錢,在平城經營兩個朝代不是白做的。
平城幾乎全是老派勳貴,這些人的富貴曆經兩個王朝,自然不把一個小小的出低微的李瑕放眼裏。
連立李瑕為帝的聖旨,也被人詬病是假聖旨。
先皇駕崩突然,本來不及立聖旨。
若是王太師在,絕不到這個臭未幹的小兒登基,隨便更改祖宗們立下的規矩。
這裏多有上個朝代做過諸侯王的老貴族。
這隻是平城的況。
所以三十萬大周的軍隊到底能用多,也是未知。
萬承吉一直很有信心將李瑕趕下臺,扶大周第一個帝登基。
可見了金玉郎,對方氣定神閑,倒讓他拿不準對方了平城幾底。
他還不知道,實際控平城的凰夫人早把最重要的文件給玉郎看過了。
萬承吉最失敗的一點在於長期做影衛,養一切都站在幕後的習慣。
張大善人見了阿梨嚇得哆嗦,卻不認得萬承吉是何人。
萬承吉心中衡量得失,決定試探玉郎知不知道平城水深幾何?
最好能將他困在自己軍中,一同帶回京城。
要麽現在馬上殺了玉郎,否則一手,他恐怕沒幾分把握一定抓得住姓金的。
此時此刻,他眼神瞟向玉郎,對方眼神像一汪深潭,也在注視著他。
看似平靜的,卻是全戒備的。
兩司裏有多暗多毒藥多損招,萬承吉都清楚。
兩人起手來,定然兩敗俱傷,他還未必打得過金玉郎。
殊不知,玉郎的鎮定如唱空城計。
他如今敏捷程度大不如從前。
對付個大高手,侍衛還行,但耐力也差了許多。
和萬承吉手,他定然落敗。
萬承吉出於對他的忌憚,上手肯定出殺招。
玉郎隻覺自己上到都在痛,隻是他忍耐力較常人強得多。
所以一片平靜。
那戒備也是做出的樣子。
他就是從心理上先打敗對方,他也隻有這個了。
小的都還沒長好,一還痛,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靜養。
上的餘毒,早了五髒六腑,他如一個用壞了的、老舊的刀,磨掉明麵上那層鏽,裏也已腐朽不堪。
萬承吉到底年輕,曆練得,被玉郎的氣度鎮住,改了主意。
“我接了一等機要務,不知金大人的任務要程度如何呢?”
萬承吉問出這句話,玉郎已經放心了。
“本使三級要務。”他答。
萬承吉自以為想出一個能讓玉郎心甘願跟隨他的主意。
兩司有令,同僚相遇,任務急程度高的一方,可以要求任務急程度低的一方,無償提供幫助。
任務容不得公開,但急程度可以說。
兩人都遂了心願。
萬承吉開口道,“那辛苦金直使,幫一幫我這個新任沒經驗的直使吧。任務,路上再說。”
玉郎猶豫著,沒一下答應。
“金大人別忘了兩司規矩喲。”
“那好吧。皇上那邊,到時候,萬直使替金某說上一句。”
一場廝殺化解於無形。
萬承吉退出阿梨的屋子,看了阿梨一眼。
憑阿梨那點本事,金玉郎放出手段,出這裏如無人之境。
蠢貨啊!
他不知是罵自己還是罵阿梨。
……
宮氣氛微妙地張起來。
杏子許久沒回過家。
一來太醫院醫部剛立,有許多事要做。
不但要持醫部的事務,還要教導新進來的小醫們。
還將取得的古醫書的方子謄抄並驗證。
驗證過的方子,重新編了書,並專攻科病癥。
忙到幾乎忘了白天黑夜。
很開心。
可是青連不開心,又是一連十天不見杏子回家,尋到了太醫院。
右院院判見了他,勉強相互行禮。
說話裏語氣中不免帶著諷刺。
青連甚至沒有馬上得知杏子被封了院判,還分走一半太醫院,立醫部。
其他人來恭喜時,他才得知自己妻子就一件在他看來不可能完的事。
在他心中,子還是應該多照顧家庭。
他杏子,也孩子。
他很希杏子可以遠離皇宮。
薛家不缺錢,他也不限製杏子出門行醫。
家裏的醫館還不夠鬧的?
現在想勸,已了四品院判。
尚禮司專為製了合適醫的服。
他進醫部,看到在為小醫們授課的杏子。
像在發,春風滿麵,從心底湧出的快樂將整個人籠上一層溫。
很顯然,喜歡這種忙碌的日子。
青連等在一旁,直到授完這次課。
醫們散了,屋沒了旁人,杏子蹦跳著來到他邊,抱住他的手臂,用嗔的語氣問,“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孩子們十天沒見娘親,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個月都不回去?”
“有你這樣的好夫君,我的確放心些,府裏娘、婆子群……”
為自己辯解但笑容已經暗淡,青連打斷道,“那也代替不了娘親啊。”
“特別是兒……”
不提兒還好,提起兒,杏子臉一下沉了,反問,“兒我想帶在邊,教醫,不是婆婆非要留在家裏,說孩子跑得多就跑野了嗎?”
“是我不管孩子,還是家中不讓我管?”
“既然不聽我的,便別找我!”
放開青連手臂走到一旁,悶悶坐下,“上次我回去,看到兒繡得桃花,繡得真好。”
青連一時不解意思,說道,“府裏師繡工極好,所以教得好。”
杏子突然扯著嗓子尖銳地說,“我就是不喜歡學這些東西!”
“繡花?將來作繡娘去嗎?”
“繡花可以學,畫畫可以學,偏不讓進宮跟著學醫?”
青連歎口氣,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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