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兒子的一封信:
親的小烈,我是媽媽。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有些不太適應,距離我離開你,離開北城已經一年多了。
媽媽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知道,你可能在心裏怪我,怪我當初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你。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媽媽要給自己失敗的婚姻買單。
媽媽當初遠嫁到北城的時候,跟你外婆做過約定,如果我過得不幸福,那就要立馬回去。
你外婆就我一個兒,我遠嫁,對於來說,已經是不孝了。
所以我和你爸爸離婚之後,你外婆就托親戚把我帶了回去。
我本來想著緩一緩就回去陪你,但是命運弄人,媽媽查出了胃癌晚期。
我想,與其讓你看見我這副鬼樣子,還不如忘了我。
讓你親眼看著我死去,是很殘忍的事,我寧願你一直怨我,最起碼還留著念想。
也許,寫完這封信不久我就要離開了。
可能會早一些,也可能會晚一些,誰說的準呢。
媽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在你邊陪伴你。
可幸運的是,還有你,我想,一定會照顧好你。
隻是,要多辛苦老人家了。
也不知道你現在績怎麽樣,以後能不能考上大學,會不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孩,又能不能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
媽媽擔心的太多了,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你健康平安重要。
我會把這封信給你小梅姨,等你了家有了孩子之後再給你。
因為你一旦家立業了,有了喜歡的人,還有了的結晶,你一定會比現在堅強很多。
當一個人被意包圍,他一定會堅不可摧,媽媽相信你也是。
所以,坦然的接媽媽的離開吧。
當然,也許你已經忘了我(哭笑)。
我想象不出來你以後妻兒的樣子。
但是我給他們準備了禮,這條鑽石項鏈是我一直珍藏的,沒舍得戴過,就留給以後的兒媳婦了,還希不要嫌棄。
長命鎖是給你的孩子的,也就是我的小孫兒。
玉觀音和佛我也都各買了一個,如果恰好你兒雙全,正好他們一人一個。
還有一張卡,裏麵其實也沒多錢,不過總能幫得到你一些。
還有,好好照顧你,好,以後肯定也能長命百歲。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說,那就是你爸爸的事。
媽媽了解你的脾氣,別怪你爸爸,雖然他的確做錯了事,但是媽媽不想讓你一直活在怨恨中。
以後的日子,專注你的長和生活,怨恨隻會一直消耗你的幸福。
總歸是我和你爸爸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幸福的家。
媽媽知道,以前的痛苦肯定不會在你心裏完全消失。
但如果可以的話,媽媽希你可以盡可能的放下過去。
一直向前看,做一個真正幸福的人。
另一封信是給你爸爸的。
幫我把裏麵的東西還給他吧,他會知道是什麽意思的。
信就寫到這裏了。
祝你幸福,小烈(笑臉)。
男人從沙發上落,跪在地上,已經泣不聲。
“媽……”
“我沒怨過你,我不想讓你走……”
蘇圓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剛才男人出去的時候就醒了。
看著男人跪在地上,咬牙忍著哭泣,連後背都在抖。
蘇圓捂著,心疼男人,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老公。”
走到男人邊,蹲了下來,地抱住男人。
“圓圓,媽走了……”
蘇圓鼻子酸的發疼,“烈哥,你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
哭出來還能好一點。
男人將頭埋在的脖頸,悶聲哭著,一下下的順著男人的後背。
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不難了。
“烈哥,以後有我陪你呢,和小寶也會陪著你,我們都不離開你。”
蘇圓好不容易才把男人哄到床上睡覺。
他側躺著,在懷裏。
孩溫的著男人的頭發,“乖,睡覺吧,睡覺吧……”
—
“老陳,你也不準備準備年貨,怎麽還買那麽點菜。”
男人拎著塑料袋,從賣魚的攤位走過,“我就一個人,還準備什麽年貨,隨便吃點就行了。”
陳誌安說完就停下了腳步,“今天你家這鱸魚啊。”
頭男人把手裏的刀往殺魚的板子上一甩,“那可不是,虧你來的早,要是晚一會,你就看不到這幾條魚了。”
陳誌安掏出手機,“幫我稱一條吧。”
男人騎上電車,戴好皮手套,又檢查了一遍筐裏的菜,才啟電車離開菜市場。
“媽,圓圓。”
蘇圓聽到大門外的聲音,急忙站起。
這段時間,陳誌安斷斷續續的送過很多東西過來。
陳烈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對男人搭不理,但也沒有說把他攆出去。
關鍵是,男人每次送東西來,都是以給老太太的名義送的。
和陳烈也沒有資格說不收。
陳烈陪著小寶在墊子上麵玩,像是沒聽到大門外的聲似的。
老太太洗了把手,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剛準備去開門,誰知道陳烈站起了。
“媳婦兒,你看著兒子。”
“,我去開門。”
蘇圓和老太太麵麵相覷,看著男人下了樓。
陳誌安也沒想到來開門的會是陳烈。
“小烈……”
男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呢?”
“在樓上。”
“我看這鱸魚的,就給你們買了一條,小孩老人都能吃。”
陳烈看了男人一眼,手接過鱸魚。
陳誌安眼可見的開心,“那我先走了,你趕進去吧。”
“等一下。”
男人頓住腳步,轉看向陳烈,“咋了,小烈?”
陳烈從口袋裏出信封,遞到男人前。
“這是?”
“我媽給你的。”
男人微微睜大眼睛,“你媽……你們見麵了?”
“沒有。”
陳烈的眉心跳了一下,“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陳誌安抬起頭,眼睛裏的紅讓他看起來憔悴不已,“你媽咋了?”
陳烈咬著牙,麵無表的看著男人。
看他這個樣子,或許他會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後悔吧,這樣也好,憑什麽媽被他傷害這麽深,去世之前還依然想著他。
他最好,也為媽愧疚一輩子。
“媽早就走了,你們離婚後還不到兩年,就胃癌去世了。”
“這信封是小梅姨帶過的,媽說,你打開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陳烈轉進院子,關上了大門。
男人拿著信的手有些抖,站在大門前,久久沒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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