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一直以來都以為,你朋友應該是那種,高貴冷艷的千金大小姐。就像藝學院那位。」
段淮岸對學校的人事不甚關心,也並不知曉藝學院那位究竟是誰。
單一個懷念就分走了他所有的心緒。
在禮堂後臺, 能和一個男的聊得喜笑開。
在他的實驗室,也能和初次見面的男的聊六分鍾。
足足六分鍾。
學校里的男人真的太多了。
圍在邊的男人真的太多了。
段淮岸盯著電腦屏幕的邃暗眉眼, 漸鋒芒。
何俊輝沒注意到,接著說:「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妹,你朋友看著就很乖。」
「這種乖乖,看著不太像是會主追人的,但你看上去,邊鶯鶯燕燕好多,也不像是會主追人的。你倆誰追的誰啊?」
「我追的。」段淮岸沒有一猶豫。
「我去,」何俊輝慨,「很難想像你追人的樣子,不過應該好追的吧?」
「我追,不是因為很好追。」段淮岸撇過眼,眼神很淡,卻又漫著極強的迫,像是不見底的深淵。
暖氣充斥著整個實驗室,何俊輝莫名察覺到又一簇冷氣滲進他肢裡。
他冷的渾一,只以為是自己穿了,於是套上手裡拿著的外套,邊穿服邊順著段淮岸方才的話說,「也是,追一個人,不是因為好追所以才追,而是因為喜歡才追。管是難追還是好追,喜歡一定要追上。」
「就像我追我的神一樣。」何俊輝突然嘆氣,「我追了快一年,到現在還沒追上。」
何俊輝跟開了話閘子似的,和段淮岸聊起了自己艱難的追人之旅。
段淮岸敲著鍵盤,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淡聲道:「你再說下去,我明早都不一定能完工作。」
「……」何俊輝訕訕一笑,「不打擾你了,我回宿舍洗澡睡覺了。」
何俊輝走後,工作室恢復了沉寂。
聽到工作室應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懷念半躺到沙發上,頭微仰,雙眼好像在看天花板,又好像虛浮地找不到定點。
滿腦子都是何俊輝離開之前和說的話——
「我們都知道段淮岸非常寶貝他朋友,每周末都得陪朋友。」
「我們還打趣他,說他金屋藏,不捨得帶朋友給我們看。」
「不過段淮岸也叮囑過我們,說朋友喜歡低調,不太想太多人知道他倆談的事兒,所以我們也沒往外說。」
「他話,也不參與我們的話題,偶爾提到朋友——也就是你的時候,才會提起興趣和我們聊幾句。」
「……」
「……」
今晚聽到的容太多,懷念覺疲力盡。
腦海里一會兒是何俊輝說的話,一會兒又是在禮堂里聽其他學生說的話,紛繁錯。想著想著,困意拉扯著不甚清醒的理智,最後,夢境戰勝了現實。
懷念睡了過去。
許是窩在辦公室簡陋的沙發上,懷念睡的並不安穩。
陸續做夢,凌又複雜的夢境裹挾著,之前的夢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後一個夢。
夢境前半部分和現實發生的一模一樣,和何楊在禮堂後臺相談甚歡,然後被段淮岸逮了個正著。
之後的發展便與現實完全兩樣。
因為段淮岸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管不顧地將懷念拽走,拽進後臺休息室里。
門一關,段淮岸就開始懷念的服。
懷念被他這番舉嚇到,眼裡沁出生理的淚水,嗓音里也帶著哭腔:「外面都是人——」
嗓子裡剛蹦出五個字,段淮岸的手忽然捂住的。
他湊近,點漆似的瞳仁死死地盯著,眼神里抑著薄涼,他嗤笑了聲:「你這張,要麼用來親我,要麼用來口我。就這兩個選項,你做不到,就給我閉。」
恥與驚慌錯,懷念雙被他含著,哭腔都被吞進他裡。
四面八方陡然灌進一陣冷風,被吹得渾發涼。
懷念就是在這個時候醒的。
眼皮掀開,映眼簾的,是兩隻指骨修長,堪稱為藝品的手。
懷念嚇得渾一哆嗦,大腦混沌,口而出一句:「段淮岸你要是敢在這裡和我做,我一定會和你分手。」
段淮岸的作停住,眉頭蹙,低垂的眼,似是很不解。
「……」
死寂。
懷念眼睫微。
是躺在沙發上的,段淮岸則半躬著腰靠近。從的角度看過去,看到的除了段淮岸靠近前的兩隻手,還有他手裡拿著的一件黑羽絨服外套。
好像。
比起服。
段淮岸更像是看太冷,給蓋一件服。
意識到這一點後,懷念磕磕的:「我、我……我做了個夢。」
段淮岸很難得的展現出幾分和脾:「什麼夢?」
懷念誠實道:「我夢到你我服。」
段淮岸:「只是服?」
懷念:「在禮堂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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