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害怕曾匯博說,懷念敲敲手腕的腕錶,朝他時眼,「他就是我男朋友,師兄,你不是要去找院長嗎?」
曾匯博看了眼時間:「噢喲,我還要去找院長,就先走了。」
曾匯博提著公文包,匆匆離開。
目送走曾匯博,懷念側頭看了段淮岸一眼,假裝無事發生:「我也要去上班了。」
段淮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你師兄和你關係很好?」
「……」懷念就知道他憋著醋勁兒,很有耐心地和他說,「我師兄比我大十三歲,科室副主任,他對我照顧的,我很多論文都是他帶著我寫的,我來醫院那陣,什麼都不懂,也都是他教我的。你也別覺得他對我有什麼男之間的想法,他結婚了,有兩個兒,生活幸福滿。」
段淮岸神淡然,十分敷衍:「祝他倆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懷念無語。
段淮岸不聲地轉移話題:「你東西落車裡了。」
懷念奇怪:「我落什麼東西了?」
半信半疑之中,跟著段淮岸到他車的副駕駛外。
段淮岸朝挑了挑眉,示意打開車門,懷念打開車門。
車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乾乾淨淨的。
懷念轉過頭,剛打算質問他,間忽地一熱。
「你下車前,忘了親我了。」他語調閒散,神略顯幾分玩世不恭,話音一頓,他垂眼,直勾勾地盯著懷念,不急不緩地落下三個字來,「朋友。」
聽到這三個字,懷念收回目,故作鎮定道:「就,前天不是說了嗎,談。」
「你說的是,讓我等五天。」段淮岸聲線低沉,玩味道,「原來你比我還等不及。」
懷念:「不是你說的嗎,想讓我邊的人都知道你?」
他笑:「我說的是,一號追求者,我可沒說過,男朋友。」
懷念哽了哽,以退為進:「那我和我師兄解釋一下,你只是在追我,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不行。」段淮岸變臉很快,「親也親了,也了,還從一張床上醒來,這是追求者能做的事兒嗎?這是男朋友的特權。」
「……」
總算應付完段淮岸,懷念提著電腦回到辦公室。
由於段淮岸公司離得較遠,所以懷念比以往提早了十五分鐘出門。辦公室里僅有兩位值夜班的同事,一副神迷離的睏倦模樣。其餘同事還沒來。
懷念換上服,打開電腦看病歷。
沒一會兒,手機響起來電鈴,專注地看著病歷,沒有看來電人是誰,就接起電話。
「餵?」
「寶寶,你在忙嗎?」是段淮岸。
「還好,還沒到上班時間,」懷念心不在焉,「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你不是在開車嗎?」
沉默了約半分鐘。
懷念第一反應是電話被他單方面掛了,看完病歷,將手機移至面前,發現電話還在通話中,於是又把手機挪回耳邊。
「餵?」
「你能五分鐘出來嗎?」隔著電流,他的聲線變幻辨不清晰,「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停頓了下,他補充,強調:「當面和你說。」
懷念眼睫了,鼠的指尖停了下來,段淮岸不會平白無故地打擾的工作,因此,懷念問他:「是很重要的事嗎?」
「對我而言,重要的。」
懷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你生病了嗎?」
「……不是,」段淮岸的語氣一下子沉了下去,「你能出五分鐘時間嗎?」
離上班還有一會兒,懷念起往外走,和進屋的同事說了聲:「我出去有點兒事,很快就回來,查房的時候等我一下。」
同事給比了個「ok」的手勢。
懷念問他:「你在哪兒?」
段淮岸說:「住院部後門。」
懷念到電梯間的時候,正好有輛下行的電梯,緩緩打開電梯門,懷念走了進去:「我進電梯了,大概一分鐘就能到。」
「嗯。」
電話掛斷。
因為段淮岸那句「對我而言,重要的」,懷念心神不寧。與段淮岸認識的這些年,懷念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對段淮岸而言是會被劃分到「重要」的標籤里的。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
或許,大概,可能,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可也沒出什麼事兒啊。
懷念惴惴不安地出了電梯。
住院部後門,是醫院的小花園。
連綿的雨飄在空中,四周是冒著新芽的綠植。
隔著明玻璃門,小花園裡空無一人。
懷念推開門,剛往外塌了一步,旁側過來一隻手,撐傘的手腕停在眼前。空氣里有清新的青草味,然而懷念聞到的,是馥郁的玫瑰花香。
眼簾下拉,撞進一束玫瑰花束里。
懷念看著眼前的鮮花,眼睛一點點瞪圓。
「雖然你承認了我是你男朋友,但我覺得,還是得要點兒儀式的。」段淮岸將傘面向懷念的上傾斜,雨水將他後背淋得,他卻渾然未覺,角輕扯,出個自嘲的笑來,「總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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