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歲暮在思考的事李馗大抵都能猜到。

之所以沒有掩蓋與小黑的對話，有兩個原因。

一，李馗先前已與歲暮有過接，對後者的格以及行為事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哪怕歲暮知曉這點也不會向他多問一句，無需多費口舌。

只因歲暮不會越界。

二，李馗要正式加到曙人類一方，徹底打上陣營的烙印。

有此行舉，自然是有他的利益訴求。

前些日子唐寅曾明確講過，對李馗產生崇拜乃至於敬仰的力量目前屬於無之萍，能與李馗產生強烈的共鳴是因為自大宏願『人間清明』的緣故。

但哪怕這份信仰來自於李馗，也不是他想吸收就能吸收，因為歸結底其源頭是為了保護這方世界同人類，而作為這一方的代表陣營就是——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伙到岳鐘山一行，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加。

真要算起，應該是從歲暮將獨屬於曙的份許可權到李馗手中的那一刻，方才是了陣營門檻，而此前立下的功勞起到了推進作用！而想要達這一目的，單靠這些遠遠不夠。

顯然需要更進一步。

這也是李馗為何主信息的緣故。

歲暮的地位以及重要毋庸置疑，祂的認可對李馗來說同樣重要。尤其是在明悟李馗的份后，認同無疑會更強強烈。

就比如眼下！李馗腰間的赤霄忽地有輕微的震鳴，迫不及待的心呼之出。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盤踞在銅像的信仰之力驀然像是到了牽引，分出一條湍湍河流沒到赤霄的劍。

「錚！」

剎那間，一刀一劍愉悅的歡呼在李馗靈臺響起。

這種信仰之力極其純粹，帶著一往無前的意味，卻又有整個人類氣運的加持，對赤霄、水龍的力不言而喻！

不過有歡喜，難免有愁。

「吼！」

忽地，一道獷兇惡的龍接著響起。

可聲音里卻滿是委屈，只因惡龍並沒有分到一點，因為它完全搶不過兩件法寶，近在咫尺的珍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吞食殆盡。

哪料想李馗這時居然狠心屏蔽掉惡龍的聲音，轉而細細知起赤霄、水龍吞噬信仰之力后的況，品質同威能都在以極小微的速度上漲。

對比整況肯定是幾近於無，但以兩件法寶的品階來說卻是極大的進步，不難看出這份沉甸甸的信仰是如何的純粹和龐大！

李馗腦筋轉，倏地有個想法冒出來，並立即付諸行。

心神翕。信仰河流立馬分出一條沒到李馗的里，在強大的神念包裹下滲封印符文，來到丹田的最深。

一剎那，火刺眼，熊熊的赤火在猛烈燃燒！

這份信仰之力就好比乾柴瞬間與真火相撞，像是起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真火的質與量都在上漲。

「果然有用。」知到這一點后，李馗心想。

他目前在還丹八轉育火，只能日夜勤修將真火孕育壯大，屆時方才好使金丹完最重要的蛻變。

本來以目前實力被封印的況，兼之屠維·戊九十三的複雜環境，很難有進步的空間，豈料其中竟有迴旋餘地，當真是個意外之喜。

信仰的力量居然能作用在真火上！「如果能全部吸收，這份助力可就太大了。」

李馗饒有趣味地想。「唐老鴨要是知道，怕是能笑出聲來。」

說起這茬，其實屬於一碼事。

當時在冥車（陸吾）里一起分析信仰源頭時，唐寅說若李馗能將信仰之力悉數化為己用，肯定會對後續的計劃產生相當大的助力！不過這裡頭的助力，講得是赤霄、水龍兩件法寶能從中得到益。

孰料李馗也能獲得實力提升。

另一方面，雖有了歲暮的接納和認同讓李馗在嚴格意義上進了曙，但想要完全將近三十年的信仰之力吸收，顯然還差了一點火候！他還需要一個人的認可。

接著，李馗徑直走到自己的銅像面前，目掃過下方的數行字。

姓名：李馗，原希燈塔員，生年不詳，死亡2065年

英烈事跡：在希燈塔覆滅之際，孤一人攜帶所有科研資料，包括最重要的鬼道大全來到希之城。期間為了保證資料能夠安全送到城，主吸引活、夜叉，最後淹沒在無窮盡的群魔海里，壯烈犧牲！

最後還有一行小字。

李馗是新時代的開創者，也是無畏的勇者。

——司伯弘「這個廣場設於啟明之，完工建后卻並沒有為它起名字。」歲暮溫的聲音適時響起，祂講道：「不過後來人們卻默契地稱呼為忠義場。」

李馗矗立在碑前，微微頷首。

他看著這一行評語若有所思，旋即緩緩說道：「我想真正了解一下我離開之後，希之城跟要塞發生的事，包括所謂的大遠徵收復時期。

「現存的各個勢力，尤其是無始神教，關於他們起源……」

李馗在『真正』兩個字上稍稍加重了語氣。

歲暮並沒有立即回答李馗，而是過了近三十秒后才開口道：「當然可以。你可以前往啟明三樓左側的獨立房間，你想要的歷史資料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話音方落，李馗視網上赫然出現一副三維地圖，一支鮮紅的箭頭在為他指明方向。

「謝謝你。」李馗鄭重道謝。

耳邊沒有傳來歲暮的聲音，可無形中祂卻又好像說了些什麼。

或許一切盡在不言中。

須臾后，李馗轉離去，後的一座座銅像漸化作模糊的黑點。可就當他要離開忠義場的門口，卻是沒忍住回頭看了眼門口兩個石柱上的文字。

英雄浩氣萬古存，烈士忠魂千秋在

大抵這就是為何人們喜歡這裡忠義場！……

啟明圖書館三樓。

逐漸合攏的門扉將錯的影隔絕，隨後便是砰地輕響。

「李馗，有需要的話隨時可再喚我。」

歲暮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李馗看著疊滿一桌子的書籍，了下道：「終於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