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樣東西放在一起，姜霓再看那支小藥膏，就覺得它特別的不純潔，好像就是小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秦硯旋開小巧的蓋子，抬手就要去扯姜霓的被子，姜霓把被子收，滿眼寫著拒絕。

不想那樣躺在秦硯面前，太恥了，做不到。

“聽話，不藥的話，你明天可能連路都走不了。”秦硯溫聲哄著。

姜霓咬，在乖乖躺下和不能走路之間反覆橫跳。思想鬥爭做了許久，終於還是聽了秦硯的話，乖乖地躺了下去。

“你……你輕點啊。”

怕疼。

秦硯取了棉簽，將藥膏塗在棉簽頭上，冰涼的藥膏上皮的一瞬，姜霓了下。

“疼”秦硯抬眼，看眸中封著的水。

涼，有點刺激。

也疼。

姜霓抓著掌心下的床單，“你……你輕一點。”

“有點冰。”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見秦硯又將明的藥膏推出來，姜霓的下意識地繃。房間裡安靜無聲，等待著幾乎可以預見的冰涼刺激和疼痛。

預想中的冰涼沒有傳來，溫熱的指腹上皮，藥膏帶了溫度，輕輕地、緩緩地在緋紅上一點點暈開。

秦硯低頭，在那一片紅腫上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落在微涼的藥膏上，緩解了疼痛。

秦硯的眸暗下去。

姜霓閉了閉眼，意識到一件事很糟糕的事。

秦硯又在指腹上塗了一點藥。這一次，他先是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給冰涼的藥膏加溫，才塗抹在姜霓紅腫的皮上。

姜霓閉著眼睛，秦硯專心塗藥，誰也沒有管新換的床上，又暈染開了一片深。

片刻，秦硯立在床邊，緩緩拭著修長的指骨。姜霓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被子邊幾乎已經拉到了鼻尖。

床單又重新換過了，剛剛的那一條被打，躺在上面不舒服。姜霓蒙著半邊臉，聲音悶悶的，“你要走了麼”

秦硯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半。

他合在姜霓邊躺下，“五點半有集訓，還能再陪你一會兒。”

姜霓有點心疼了，“那你了服睡會兒吧，這樣穿著不舒服。”

秦硯已經闔上眼，抬臂將姜霓攬在邊，“就這樣，了服就真沒法睡了。”

“……”

姜霓選擇沉默。

四野闃寂，姜霓被折騰了兩次，眼下依偎在秦硯邊，著他的溫熱，聽著他的心跳，倦意漸漸襲來。

天微亮的時候，秦硯醒了。

手機的時間顯示在四點零五分，他還要回宿舍洗個澡，換服。

怕弄醒了邊的姑娘，秦硯撐著床，小心翼翼起，攬著姜霓的半邊手臂已經發麻，他坐在床邊，緩了好一會兒。

姜霓睡得還很沉，纖長的眼睫在一，小巧的下埋在被子裡。

許是察覺到邊的溫熱消失，本能地又往前拱了拱，直到到秦硯的後腰，才蹭了蹭枕頭，又沉沉睡去。

這種本能的依讓秦硯心尖，但他卻不得不起。

俯幫姜霓理好被子，秦硯瞥見堆在沙發上的髒床單，從桌上拿了個空袋子，打包帶走。

門鎖被輕輕旋開，又悄悄帶上，秦硯剛一轉，就和住在姜霓對面的梁舒翎四目相對。

梁舒翎剛好也拉開了半邊門。

秦硯：“……”

梁舒翎：“……”

空氣凝滯。

秦硯正要開口，梁舒翎卻忽然換上一臉迷茫的表，看了看門外面，自言自語：“噯，明明聽到了敲門聲，怎麼沒有人呢。”

話落，梁舒翎又非常淡定地把門關上。

秦硯：“……”

*

秦硯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四點半，距離集訓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他簡單地沖了個澡，從袋子裡拿出那兩個床單，丟進了洗盆。

基地的宿舍條件有限，大傢伙平日裡的服床單全部都是手洗，秦硯端著洗盆，一路走到水房。

水房裡，張海林正在洗，一邊洗一邊哼歌，“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秦硯：“……”

“隊長，你也這麼早啊。”見秦硯進來，張海林收了過於優聽的歌聲，視線又落在秦硯的洗盆里。

怎麼說呢，沒有特別奇怪。

但是吧，也不太正常。

盆里團著兩個床單，一條深綠，一條香芋。在張海林看來，這個就不太對，更何況這床單的材質瞧著就像那種“貢緞”

而在湖城基地，他們都用統一發的深藍棉布床單。

秦硯雖然不在這個“統一”的範疇，但認識他四年，張海林可從來沒見他用過這麼娘/炮…緻的東西。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張海林不敢說，只是一眼又一眼地往秦硯邊掃。

“有話就說。”秦硯低頭洗床單，面無表。

“……”張海林瞥見皺皺的床單，咽了下嗓子，“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