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多天的忙忙碌碌,時裝秀終於拉開帷幕。
整整一天,我忙前忙後,幾乎沒有坐下休息的時間。
我的設計分為好幾個系列,除了以國風為主的馬面系列外,還有花嫁系列,以及職業風系列。
中場休息時,我忙著跟模特們通接下來的細節安排,小櫻桃在我耳邊嘀咕:“晚姐,我們有幾個同事都說看到顧總了,他在貴賓席位看秀。”
我正在整理模特上的服,聞言眉心一皺,回頭看向:“哪個顧總?顧宴卿?”
“對啊,顧。”小櫻桃點頭。
我神僵住,但只是一瞬,“不管他,人家要來,我也攔不住。”
這大過年的,蘇盛臨大老遠跑來,還能說陪我。
可顧宴卿……
他家裡一堆麻煩事,他自己也欠安,卻也在過年這個時候跑來幹嘛?
以前公司是他負責時,參加時裝週秀展,他確實也會過來看看。
但現在公司跟他沒關係了,再加上我跟他鬧崩了,他還跑來看什麼勁兒。
不過小櫻桃這麼說了,我就還是稍稍留意了下。
果然,在T臺的絕佳貴賓席位,顧宴卿西裝革履地坐著。
他瘦了些,但神狀態還不錯,看來他的病確實得到了控制,那怪上次見面,他都不用坐椅了。
蘇盛臨坐在T臺另一邊的貴賓席位,也是看秀最好的位置。
他倆正對著,這會兒肯定都看到對方了。
我心裡有點不安。
擔心顧宴卿來者不善。
他要是直接找我麻煩,那還好說。
我就怕他去找蘇盛臨的麻煩,或者他做點什麼不正常的事影響我的秀展。
我對顧宴卿的意圖毫無所知,盯著他看了會兒,只能繼續去忙我的事。
剛退回到後臺,我手機響起。
拿出一看,蘇盛臨打來的。
“顧宴卿來了,你看到了?”
“嗯。”我低聲道,“剛才櫻桃跟我說的,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米蘭,他也沒找過我。”
“知道了。”蘇盛臨看出我有些擔憂,安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來的,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嗯。”
有蘇盛臨這番保證,我心裡確實踏實很多。
接下來的走秀都很順利,各位圈大佬對我們品牌整展現的效果也很滿意。
馬面系列走秀結束後,我上臺,跟模特們一起合照。
李雲微在臺下對我比功的手勢,我對回以一笑。
這是我自己當老闆後,帶領團隊參加的第一個時裝週秀展,我心裡也是懷著很大期的。
現在有最好的閨跟最的伴來捧場,對我來說無異於錦上添花。
唯一不足的是,不歡迎的前夫也來湊熱鬧。
忙碌的一天結束,我跟主辦方所有人一一鞠躬道謝,又接採訪。
晚上有宴會,我想著帶蘇盛臨做為男伴一起參加。
可沒想到,採訪結束後我正要離開會場,默默存在了一天的顧宴卿主走上前來。
他似笑非笑,懷裡竟還捧著一束鮮花。
若不知的人看到,還以為我跟他是或夫妻。
我跟蘇盛臨都看到顧宴卿了,臉都嚴肅起來。
顧宴卿卻從容不迫地笑了笑,走近後遞上花束:“江晚,看到我就那麼意外嗎?晚·宴畢竟是我們倆一起創立的品牌,各取了我們名字中的一個字——不管我倆關係如何,我都希公司好好發展下去。今天的秀展很功,恭喜你。”
花束遞到我面前,不,好像我不接,他就要一直這麼遞著。
蘇盛臨一手攬在我腰間,臉沉沉地盯著顧宴卿,而後腦袋微微一點,蕭揚心領神會,馬上走上前代替我去接花束。
可顧宴卿卻手一躲,避開了。
“晚晚……你把我,把我們顧家害得這麼慘,我都沒計較,你卻連我送的一束花都不願接嗎?”
周圍還有不人在場,包括我在圈子裡認識的一些大佬,還有沒散去的記者朋友。
我看出顧宴卿是故意挑這種大場合來噁心我的,怕引起注意又要被大做文章,當下不想跟他糾纏,只好收下了花束。
“花我收了,但其餘話就不必說了。這個品牌確實是我們一起創立的,之所以沿用,並不代表我對你念念不忘,不過是品牌改名太麻煩了。”
我接過花束,轉手還是遞給了蕭揚,而後義正言辭地跟他解釋。
“不過你今天這麼一說,讓我意識到這件事不管多麻煩都應該儘快去做,所以等時裝週結束,我回國之後,就會馬上著手這件事。”
雖然我很喜歡“晚·宴”這個品牌,但如今也不得不捨棄了。
否則,顧宴卿會自作多,以為我對他還餘未了。
顧宴卿笑了笑,撇開頭去微微提了口氣,又看向我說:“名字可以改……可公司創立發展過程中,我付出的心,你又如何剔除呢?”
“你非要這麼說,那你裡流著我的,我是不是也得要回來?”
“……”
我一句話懟到他啞口無言。
邊圍觀人多了起來,我不想惹人注目,回頭看了蘇盛臨一眼,“我們走吧。”
蘇盛臨點點頭,等我們走到顧宴卿側時,他又停下來。
“顧,與其有時間在這裡追憶往昔,倒不如多關注關注自家事。”蘇盛臨淡淡一勾,好心提醒。
顧宴卿臉嚴肅地回頭,盯著蘇盛臨。
“走吧,跟他多說無用。”我拽了蘇盛臨一把,先行離去。
等走出會場,我回頭看了眼,不見顧宴卿的影,我才鬆了口氣。
“盛臨,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查出顧家那個專案有問題了?”
否則,他不會提醒顧宴卿“多關注自家事”。
蘇盛臨點點頭:“查到了,而且比你最開始說得更嚴重。只不過這大過年的,我想著先讓他們好好把年過完,所以暫時沒揭發。”
“比我說的更嚴重?”我忍不住好奇,“能有多嚴重?”
“顧家‘雲上西棠’那個專案,從中標到驗收結束,每一個環節都有問題,你說專案進行中還發生過命案,後來也擺平了——所謂擺平,是他們出了點封口費,把家屬弄到外地去了,威脅他們不許發聲,也不許再回江城。而那起命案,本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因為拖欠工資引起的,工人去討要工錢,雙方發生矛盾,推搡中將人推下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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