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聚集的職工越來越多,顧兵臉也越來越難看,雖說他這個黨委書記一直都被無視,但在名義上也是酒廠的老大,居然在酒廠大門口,在不人的注視下,被保衛科一名職工笑嘻嘻的扇了一掌,再加上周安東一直煽風點火,可想而知,此時顧兵的心有多差。
“他來了,他來了,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來了。”
周安東興的歡呼一聲,好像來的是一位期待已久的大人,手舞足蹈的樣子,這讓很多看熱鬧的職工紛紛側目。而薑俞悅咬著自己下,不讓自己笑出來。
“隻是!”周安東又一臉憾的看著顧兵,“領導,廠部到這裏也就五六分鍾,你讓他十分鍾之到,他居然晚了三分鍾,一定是故意,就是在辱你。”
顧兵狠狠瞪了周安東一眼,眼神要是能殺人,估計周安東已經被千刀萬剮了,這王八犢子玩意兒。我這被一個小職工在臉上踩了又踩,你還在一邊拱火,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顧書記!”曲洪奇突然加快腳步,一臉笑容的走過來,“剛才手頭有點事沒理完,耽誤了時間,請書記不要怪罪。”
曲洪奇態度做了十足,姿態放得很低。這讓周安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看來這個家夥也不簡單啊,顧兵讓他來,他來了,但晚了幾分鍾,這是給了顧兵麵子,也給了顧兵難堪,還讓顧兵啞吃黃連,挑不出一點病。
保衛一下一下著警,拍打著手掌,笑嘻嘻的看著顧兵和周安東,挑釁的意味相當明顯。
顧兵笑了,笑容很燦爛,周安東也笑了,曲洪奇跟著笑。保衛也咧開,嗬嗬的笑,隻是他的笑,夾雜著嘲諷和對顧兵的鄙視還有不屑。
“哈哈哈……”
顧兵笑的越來越大聲,接著非常突然的,抬手轉,啪的一聲脆響,狠狠一掌在了保衛的臉上。
“呃!”
保衛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笑聲戛然而止,半邊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腦袋更是嗡嗡直響,眼前滿是金星。
曲洪奇猛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兵。
周圍看熱鬧的職工,本來還在小聲議論著什麽,此刻全都一臉駭然的閉上了。有些膽小的,一腦袋躲到了人群後。
顧兵看著曲洪奇,冷聲說道:“目無領導,必須嚴懲。還有你這個科長怎麽當的?啊?晚上四點前,把兩千字的檢討送到我辦公室,如果膽敢不寫或者敷衍,黨嚴重警告和全廠通報批評。”
曲洪奇雙手握著拳頭,心的火氣直竄頭頂,當著他的麵,在這麽多職工圍觀下,打了他保衛科的人,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可顧兵的一席話,如一盆冷水,潑在他腦袋,讓他瞬間清醒。顧兵再沒有存在,那也是廠黨委書記,如果他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跟頂頭老大鋼,一個黨嚴重警告和全廠通報批評,三五年之,就不用想往上升了,而且這個汙點會跟隨他一輩子。
服嗎?他是不服的,但隻要不想在保衛科科長這個位置上蹉跎三五年,黨嚴重警告和全廠通報批評這個汙點跟他一輩子,他就必須低頭。
“你們保衛科該整頓了,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你自己想想後果。”
“我艸尼瑪的,你敢打我。”
就在這時,剛清醒過來的保衛一聲怒吼,舉起警,劈頭蓋臉的向顧兵腦袋。
“小心!”薑俞悅失聲大喊。
周安東一把抓住顧兵肩膀,把他拉到一邊,然後抬起腳踹了出去。
“砰!”
“嗷!”
保衛被周安東一腳踹飛,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
保衛捂著肚子一陣猛咳,瞪著兇狠的眼睛,看著周安東:“艸尼瑪的,你們給我等著,老子一定弄死你們。”
周安東眉頭一皺,看著保衛,這家夥有點不正常啊。囂張的有點過分,一開始懟顧兵,那隻能說是無知者無畏,他也沒有多想。但現在居然敢打顧兵,而且下手狠毒,真要是被他一警在腦袋上,顧兵不死也得層皮。要說這個家夥沒有依仗,周安東是絕對不信的。
顧兵到一陣後怕,但神卻非常平靜,指著保衛:“曲科長,他什麽名字,是誰的人?”
周安東裏嘀咕了一句:“看來這個家夥也不是那麽笨嘛。”
曲洪奇看著保衛,氣得咬牙切齒,但卻沒有回答顧兵的話。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顧兵對一邊的門衛老李頭說道,“今天的報紙到了嗎?”
老李頭急忙說道:“沒有,大概十點左右到。”
顧兵點點頭:“到了之後,先給我送來。”
“好,好!”今天這事,也把老李頭嚇得夠嗆。
顧兵招呼周安東和薑俞悅一聲:“上車!”
薑俞悅上了車,周安東來到曲洪奇邊,歪著頭,輕聲說道:“曲科長,不要以為,老虎打個盹,就不吃人了。”
曲洪奇一愣,接著就打了個冷,這時他才突然想起顧兵的背景來,雖然不知道詳,但顧兵這個二代的份,可不是,最他們這些廠領導都是知道的。
“看什麽看,都幾點了還不上班?”曲洪奇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職工,怒吼了一聲。
“呼啦!”人群快速散開,轉進了大門。
曲洪奇蹲下問保衛:“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保衛翻坐了起來,周安東下手很有分寸,一開始疼得他嗷嗷,好像肚子裏的腸子都斷了,現在卻好了很多。
“麻痹的,老子一定要弄死他們。”保衛那張臉,因為憤怒扭曲的變了形。
曲洪奇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呸!”保衛吐出一口帶著的唾沫,“不就是廠黨委書記嘛。”
“原來你知道啊。”曲洪奇冰冷的說道:“如果你剛才把他打傷了,廠長也救不了你,我也會跟著倒黴。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別給我找麻煩,更別給廠長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