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人拿下了嗎?」章思源皺眉道。
捉賊捉贓,捉捉雙。
雲驪點頭:「因為是七妹妹的大丫頭,不便鬧出大靜來,故而,我就先讓在茶房,著兩個媽媽們看著。」
「好,拿雲淑來。」章思源一拍桌子。
壽喜堂里雲淑尚且還不知道這些,當年管家時對僕婦們寬容,結了不好人緣,青黛常常出去辦事,也是辦了的,老太太的陪房把東西送到陸家就好。
低頭又在做針線,只聽外面有人過來道:「七姑娘,二老爺請您過去。」
父親?
雲淑問道:「父親找我何事?」
其實和章思源不太親近,也許母親亡故那些日子父親對還算不錯,但是比起雲驪來,還是差遠了。
大抵是的姨娘不如雲驪的姨娘寵吧。
聽說父親在杭州為劉姨娘辦了水陸道場,可自己的姨娘連場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放下手裡的針線,見祖母睡著了,躡手躡腳出來,才去小書房見章思源。
料,一進去,章思源就道:「你跪下。」
雲淑愣了,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了?
再一抬頭,書桌上居然放著要給陸家的信,這信怎麼跑到父親手裡。
「父親,兒……」
章思源對兒,當然不如對兒子那麼狠,他只道:「是誰讓你寫這樣的信的,詆毀你親姐姐八字不好,還要去裴家和慶王府去說。」
雲淑就道:「父親,我……若非是五姐姐八字不對,怎地慶王妃要上表呢?」
「慶王妃為何上表這不是明擺著嗎?不想讓小王爺得一強援,正好順手推舟。你姑母也想你表姐嫁王室,這不就兩下一拍即合了。你不為你五姐姐同,反而對人家要做世子妃的人開,我真懷疑你怎麼胳膊肘朝外拐呢?」章思源自己都不置信。
雲淑有滿腔怒火,但知曉章思源是不會幫說話的,笑道:「父親都是為了五姐姐吧,可表姐,現在表姐和姑母可都……」
「所以你就順勢詆毀你親姐姐了?」章思源冷漠的看著。
雲淑還要說什麼,章思源站起來道:「跪祠堂去吧,如果實在是不,你就去家廟。」
門口卻傳來厲聲:「誰允許你讓去家廟的?」
章思源作為朝廷命,明面上還是很孝敬老太太的,見老人家進來,章思源連忙站起來道:「母親。」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就不該罰我的淑兒,這信是我讓寫的,你要罰就罰我好了。」章老太太看到雲淑跪著,心裡都疼。
章思源連忙跪下:「兒子不敢。」
「既然不敢,此事就作罷。」章老太太道。
章思源卻不是一般人,他道:「母親,您要怎麼教訓兒子都,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但云淑這孩子若是不罰,就不知道長進。如今還在家中,我自有權管教,若出門了,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兒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否則,放任如此,那才是家族之禍,兄弟姊妹可以拌,但胳膊肘折了還要往裡拐,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遲早禍起蕭牆。」
這話不僅是說給雲淑聽的,更是說給老太太聽的。
「我看我的七丫頭好的很,從來都是友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從沒跟任何人紅過臉。你不就是因為雲驪八字不好才怪罪在上的嗎?老二,你的心也太偏了。」章老太太只認為是章思源偏袒。
這下章思源終於忍不住了:「老太太,雲驪的八字沒什麼不好,要說真不好,該是上元鬼節出生的外甥才是。而且欽天監不是說雲驪八字不好,而是說慶王小王爺和的不相配,但是和裴七郎的八字非常合,大富大貴之相。兒子不懂您為何要為了陸家貶損章家姑娘……」
「說的好。」門外忽然傳來大老爺的聲音,他鼓著掌進來。
大老爺進門就拉起章思源來:「二弟,你是朝廷命,怎能為一黃口小兒下跪?」
他看也不看老太太,就徑直對雲淑道:「再有下次就去家廟,我是以章家族長的份告訴你。」
章思源對老太太無比憎恨,就是因為,家中不安寧。
……
雲淑被罰去祠堂,家中管束更嚴了,非必要都不讓出門。
雲瀟聽說了,很是不解:「娘,為何雲驪現在都不嫁給慶王世子了,怎麼大伯父和父親還為作主啊?」
馮氏則道:「這不是為雲驪作主,是為你們章家姑娘作主。如果按照七丫頭那般,禍水東引,表面上是解了圍,但那是解陸家的圍。你有沒有想過,裴家若是覺得你五姐姐不好,一直拖延不娶呢?到時候雲驪沒辦法出嫁,你們全都老在家裡,還要背章家姑娘八字都不好的名聲。在家裡大家知道是五姑娘八字不好,但在外頭誰管你五姑娘幾姑娘。甚至還影響到宮裡的娘娘,薛德妃生了皇子,薛家正等著抓我們家把柄呢。」
當然不喜歡雲驪,但沒想過讓雲驪影響自己的兒。
原來這麼嚴重,雲瀟也不解:『您說雲淑平日里笑瞇瞇的,怎麼胳膊肘朝外拐啊?』雖然也不喜歡雲驪,但也只是娘三嘲笑一番,也沒有去外面說什麼。
馮氏搖頭:「也只有你最傻,你自己的哥哥都被籠絡去了,還天天和玩兒。」
連連跪了三天祠堂,雲淑又被關在家中抄寫《孝經》。
甚至連雲淑邊的丫頭都換了一茬,青黛本是被賣進府來的,章家沒要的賣契,而是直接放了出去,已經是格外開恩。
其餘的要麼到了年紀的配了人,剩下伺候的不敢再幫忙傳遞。
雲驪對的遭遇一點不同,只是被罰跪,而自己可能因為的招名聲到瑕疵,很有可能婚事阻。
本來一二許,無論出自什麼原因,大部分人都不會怪男人,只會怪人,居然因為陸家對下此狠手,這就別怪了。
其實那封信在文懋來之前,就看過了,又模仿雲淑的筆跡添油加醋寫了一些關於詆毀章思源的事,這才到父親的本利益。
到文懋過來,才特地打開,因為文懋不是城府很深的人,他只要表現得深信不疑,父親肯定相信。比起兒來,他本來就更看重兒子,尤其是有功名的兒子,然後又讓人通知老太太,以防止章思源說太多,從而雙方對峙起來。
這個足令怕是到過年都難以放出來,可這要怪誰呢,要怪就怪你想陷害我,我卻比你高一籌吧。
「奴婢聽說七姑娘膝蓋都跪的腫了……」
「那過幾日就送一雙護膝去吧,妹妹對我可以不仁,我可不能對妹妹不義啊。」雲驪笑著對荷香道。
甚至改信,都沒告訴荷香,天下所有的,只有自己知道的才。荷香以為只是想在文懋來的時候拿過來,讓文懋見識到的不容易,實則並非如此。
荷香稱讚道:「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哦,對了,聽說陸表姑娘也很遭罪呢,茜紅說大太太那裡把慶王府的定禮搬去陸家,那陸家姐兒正在學規矩呢?」
「是嗎?」雲驪好奇。
陸府
章扶玉正把裴家送來的小定禮按著單子收拾,這是要送去章家的,嫂子一聲不吭把王府的定禮都送來了,王忠家的一幅晚娘臉,好似自己貪裴家定禮似的。
好容易忙完,準備和丈夫用膳,但見兒淚水漣漣。
章扶玉急了:「怎麼了?可是那兩個嬤嬤欺負你了。」
聽說慶王妃請宗人府派的嬤嬤過來的,知道是欺負人,因為雲驪那兒就沒派嬤嬤,可慶王妃說雲驪是宮裡魯郡夫人教出來的,規矩已經很好了,不必再學了,倒是金尊玉貴的兒卻得學,這也是小王爺的意思。
這倆宗人府派來的嬤嬤臉常年板著,一個跪和磕頭就讓兒學了幾天,大和上青紫一片。
章扶玉真是恨死慶王妃和那兩個嬤嬤了。
「娘,您說兒可不可以不去慶王府啊?」陸之真的撐不住了。
章扶玉為難道:「我的兒,如今已經賜婚了,娘也是沒辦法,好在你嫁過去是正妻。我已經讓你爹買了兩個貌的丫頭給你做陪嫁,那葯你也要記得給們吃,爭取早日生下兒子,生子的方子你也要記得自己吃。」
聽著母親絮絮叨叨,頭腦一片混沌,本就不想去慶王府,那些老嬤嬤們太可怕了,且規矩太大,還要學奉膳、走路,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那麼差,被人全盤否定了。
甚至連丈夫都要和別人分,那些妾有的還不是普通的妾,甚至還都有誥命。
還有那位小王爺,聽說自從賜婚後和繼母關係因為此事勢同水火,若非是陛下下旨賜婚,恐怕鬧的更嚴重。
也就是說,婆母日後也不會幫,真的太累了……
但還得重新釵,雖然已經賜婚,但們婚前還要走一遍相親的流程,以至於就更害怕了,雲驪那次釵去了的,梳妝打扮那麼時,聽雲瀟說是使勁了渾解數的裝怯狀勾引,可做不來呀。
不喜那般矯造作,故意勾引男人。
比起來,裴家好多了,可據說裴家準備要去承恩公府釵了。
多想雲淑陪在邊,姐妹倆可以說說話就好了,還有,曾經幫過裴度的朋友,因為慕,甚至關心過他邊的一切。
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自己呢?
想到這裡有些悲哀,生來什麼都有,怎麼就專門在婚事上不順了呢。
飯還未開,話也沒來得及和娘說幾句,嬤嬤們又來了,說要教奉膳,陸之哀嚎一聲。
早知曉如此麻煩,那回娘請嬤嬤的時候,該好好學才是。
比起陸之的自怨自艾,雲驪已經開始分析和搜集自己打探到關於裴度的信息了。
頭一次名次低於族侄,棄考一次再重來,說明這個人很有信心,他的散文和平日的文集,已經托哥哥送過來,從文章中能看出他文辭犀利,卻又很直率,心中有自己的目標。
容貌聽聞也非常好,很惹姑娘們喜歡。
這樣的人有才幹有想法相貌,出仕宦名門,也難怪有傲氣。
同時,為人急公好義,豪爽熱,這也許是為了自己造勢,但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陳子昂千金砸琴,就是為了出名,他名氣如此之大,想必也是自己會經營。
這也沒什麼,作為子還得對大伯母孝順博名聲。
但最讓雲驪滿意的是,他居然能打死瘋狗,這一點尤其看重。小王爺的鷹隼太可怕,最怕接那些,而裴度好歹是讀書人,卻還可以保護人,嗯,這點很好了。
最後,上次釵時,知曉小王爺這種雖然看著有王霸之氣,但是需要人哄的,故而得打扮的氣質出塵,眉目含,又霧蒙蒙的語還休,無端就能吸引他那樣的人。
因為對小王爺你扮可天真都沒用,人家才是需要哄著的,自己這般做了就是落了下乘,反而讓小王爺覺得膩歪。
而對裴度這樣的人,就不能這樣了,況且小王爺是因為和繼母不和,只需要讓小王爺放心上就,而裴夫人似乎人還不錯。
那就得才氣中帶點俏皮,端莊中要有靈,最重要的是緒要非常穩定。
因為裴七郎似乎有些剛猛,就是容易負氣,這樣的人就不能和他針尖對麥芒,但也不能太過賢惠,那種一眼就看了。
一看到底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人,都非常無趣。
靈活潑而不瘋癲,端莊有才氣而不顯擺,要拿有度。
順間,雲驪就知曉要怎麼裝扮自己了。
荷香把打聽的消息也說了,尤其是提起陸之幫助裴度朋友的事,雲驪不在意:「既然聖旨已下,那我就是日後裴七郎的夫人,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他的心。別的人別的事,過去了就別提了。」
甭說他就是曾經擁有這麼賢惠的未婚妻,就是擁有刻骨銘心的,遇到,那麼心裡就只能有。
說霸道也罷,貪心也罷,就是這樣的人。
命運對幾次都很無,世事無常,可能做的就是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進而努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