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份，也敢高居在此。

其實章老太太平日和雲淑差不多，前恭后倨，很會真正對大人如何，但是劉姨娘的狡猾一直讓耿耿於懷。

劉太后微微一笑：「您高壽至此，見過的人也多，見過哀家也不足為奇。欸，哀家聽聞您外孫是慶親王妃吧，我們這一路北上，慶王可謂是關切備至。」

不怕你老東西敢在眾人面前發瘋，你那外孫可是慶王妃，還是搶我兒的位置。

果然章老太太聽到這裡，只能屈辱的不語，也是沉默的反抗。

尤其是們剛才還跪下給劉太后請安，實在是屈辱。

馮氏遠遠沒有章老太太這麼頭鐵，章老太太這快鑽土的年紀，就是死了也沒什麼，可丈夫進了閣了，興許，就要是未來的元輔夫人。

雲驪心想，章老太太自以為能讓劉太后難堪呢，真是不知數。

當然，也只有這點勇氣了，因為劉太后就很快道：「扶著章老太太坐後面吧，哀家算了算，咱們屬相相衝。」

眾貴婦們都驚訝的看著章老太太，都知曉這位老太太以前好大的氣派，個個誇都是好命，老牌勛貴和太后的親祖母，連明帝再世時都曾經給送過牌匾。

但新太后顯然不買賬，直接就說屬相相衝，安排坐角落，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怎麼？你想讓史彈劾嗎？

怎麼彈劾？

太後為尊，章老太太天天自詡正室嫡妻，可也不過是公夫人。

什麼嫡庶差別，在階級差別面前被碎的毫不留。

雲驪和其人都坐在前面，劉太后雖然很想和雲驪說話，但是知曉這時機不對，因此都平常對待，雲驪就跟小時候一樣，聽大家說話。

周圍幾乎都是奉承劉太后的，甚至都不提要走，還是劉太后道：「哎喲，看看我們這說著說著就不早了，你們還得去聖母皇太后那裡請安吧，快去吧。」

大家準備起時，雲驪也準備跟著前去，卻見有上前耳語一番。

浩浩湯湯一群人出去，劉太后見兒愣愣的站在中間，屏退下眾人，才笑道：「怎麼不認識娘了？」

雲驪慨萬千，又慢騰騰的過去，還有點小彆扭。

劉太后哄著道：「不讓你去，是為了你好，那雲可不是個好的。」

「不是說這個，快十年沒和娘見面了，總覺得跟做夢似的，想不到我也是有娘疼的人了。」只有在親娘面前，雲驪才撒。

「傻丫頭，以後我想你了，就召見你進宮。」拍拍兒的腦袋。

母慨了一會兒，劉太后道：「今兒看到那老賊婆了，我絕不會手，當年和章扶玉還沒開始就像灌我避子葯，那馮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數次針對我，以至於我生了你之後，不敢再有孕，生怕被暗算了，到現在我行經都淋漓不止。」

在生完雲驪之後，得知馮氏殘害孫姨娘的事，為何莊姨娘的兒子也全哥兒，因為二老爺第一個兒子就全哥兒，當時可不敢起大名字，只敢取全字，只要求周全就是，那孩子掉進里差點死了。

這就是當時到的證據，只可惜後來去了寧王那邊，和京里斷了聯繫。

因此，生了文懋后，是殫竭慮。

「你想想，好好兒在自家，怎麼能被野狗咬呢？」提起這件事，真是恨死了馮氏。

雲驪握住劉太后的手道：「您真是苦了。只是當務之急在雲，們去了雲那裡不知道又如何攛掇。」

劉太后笑道：「無事，這些都可以應付，下面的人會看風向的很。」

「娘，我只是想說雲的事，這個人不是一般會克制住自己的人……」雲驪便把雲在丈夫謚號為明帝臨終前，如何犯蠢，後來記恨上裴度，最後還把騙進宮，如何聽雲淑的話，都被雲的人踹了幾腳。

「如今符水被藏在……」雲驪附耳在劉太后耳邊道。

只是想把這個把柄給母親，這樣拿雲也方便，沒想到劉太后暴：「這個賤人居然還敢讓人打你，我本想給這個面，看來是不必了。」

「娘……」雲驪著的手。

看著暴怒的生母，雲驪搖頭，不希太生氣：「娘，我沒事兒，真的。現在都好了，就是兒現在擔心您。」

劉太后看著兒，突然淚如雨下：「我不在你邊的這麼多年，你肯定是盡了委屈，否則，不敢訴苦，也不敢抱怨，因為抱怨和訴苦都沒用，是嗎？」

雲驪趕搖頭：「一切從長計議，如今新帝剛剛登基，若是鬧出什麼事來，皇位不穩可就不好了。」

「兒啊，你常年在章家生活，都不看重你，也沒人替你撐腰，所以，你總是想讓們因果循環，做人也怕得罪太狠，總想做人留一線。可我告訴你，人有了權利不用，過期就作廢。」劉太后語重心長的對兒道。

這個兒，實在是太過於純善，所以總有一顆導人向善的心，但這世上，誰過的容易啊？

讀太多書，心也太善了。

卻說章家一群人走出瑞澤宮，章老太太對李氏和馮氏道：「你們都被雲驪耍了。」

李氏還不明所以：「老太太您在說什麼？」

「方才坐在皇太后位置上的就是劉姨娘，山就是穿上龍袍也變不凰，難怪前些日子云驪拚命的幫新帝說話，原來早有預謀。」老太太看著李氏，暗罵蠢鈍如豬，居然幫著別人對付自己的兒。

李氏卻訝異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真是，方才我都沒怎麼看劉太后，欸，居然是，那正好呀。」

李氏雖然非常震驚，但轉念一想這有什麼，劉姨娘的兒子可從來沒有虧待過，就是雲驪，和大老爺也是嫁妝備的很殷實，嫁的人也不錯。

與其是別人，還不如是劉姨娘呢。

劉姨娘總不會對自己親兒子文懋壞吧？那文懋好了，自己和大老爺也好了。

總比新帝是個陌生人，人家可不願意扶植前太后的娘家，甚至說不準還公開對付前太后的娘家呢，現在不是好。

雲淑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大伯母呀，那新帝和太后明顯就是對大姐姐不善啊？」

這個大伯母簡直是個傻子。

李氏看向雲淑，不客氣道：「江崇死了，你不會以為孔雋就無事了吧？你到這裡挑撥離間，除了起火架秧子，你還會什麼？」

倒不是李氏非常拎得清，而是聽文懋和文豪都說軍中人都傳言是孔雋和江崇一起送甚至婦給皇帝，還攛掇皇上騎馬，如果不是他們，皇帝怎麼會到那個地步？

本來都是一家人，李氏和劉姨娘有什麼仇怨，不僅沒有仇怨，還親如一家。

對劉姨娘真正有仇恨的不是章老太太嗎？當年他們幾次三番要過繼文懋，都被章老太太阻攔，後來還要把雲驪嫁給一個商戶的兒子，那商戶兒子到現在都只是個舉人，三十好幾了托章家的福才能補上缺。

這個雲淑以前在娘家時，就寧可踩著雲驪幫陸家人，把全家拖下水。

雲淑白了李氏一眼，覺得真是沒救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真是傻到家了。

一行人中，唯獨只有馮氏默默不語，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

一個已經被認為死了的人，現在死灰復燃不提，還居高位，在太后位置上坐著，馮氏沒有章老太太這樣頭鐵，只是在想日後如何和劉太后相？

從所有人先去劉太后那裡請安，再去雲那裡，就能看到大家的區別對待了。

皇帝的生母，寧王太妃才更有權利。

當然了，如果把劉太后曾經是章家姨娘的份傳出去，也未必能好。

這種事要從長計議才行。

馮氏向來不會自己任何想法，永遠都是章家最賢惠的人。

雲這裡自然是貴婦雲集，大家雖然遲來一步，但都很客氣，能混到這個地步的人，都不傻。

別的命婦們請過安，都準備離開，唯獨章家人留了下來，章老太太率先看著雲道：「你知不知道劉太后就是雲驪和文懋的生母，以前你二叔的姨娘？」

雲卻不介意道：「我早就知曉了。」說完看了雲湘一眼。

雲湘趕道：「是啊，我已經告訴太後娘娘了。」

「那太后您是如何打算的呢？」章老太太希把劉姨娘那個西貝貨拉下來最好。

但不幸的是，只是個老太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做什麼都限制，更何況劉賤人還是新帝生母，很不好弄。

雲看了章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再是咱們家姨娘，也是正經冊封的寧王妃，寧王當年親自上書就說明過，還有原寧王妃的娘家人，也是承認的。」

這件事本就是手裡的大把柄，這個時候翻桌子有什麼好，還要讓新皇帝把孔雋下大獄呢。

章老太太無法懂雲的腦袋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您就應該拿住把柄要的命啊？」

這種話連雲都覺得無語，雖說雲也不喜歡雲驪，但是那是基於前世的關係，這輩子，雲驪嫁給裴度，日後裴度灰暴雷，有好果子吃，現在雲都還心虛這件事。

魚死網破，敢死的不是您是吧？

「老太太，東廠和錦衛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況且我和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種把柄應該給致命一擊啊，現在就用算什麼呀。

李氏也趕見針道：「娘娘，文懋是劉太后的親兒子，有劉太后在，咱們家肯定會好的，還有你二叔，指不定也更發達了，有他們在，你的位置才穩當啊。」

雲點頭：「我知曉。」

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最想要孔雋的命。

章老太太氣的不行，一直到出宮門都氣呼呼的。

雲驪也回家去把這件事和裴度說了：「我看老太太就是一直記恨我娘，這個人我是知道的，當年甚至還花八百兩買了個人送給我爹，就是想分寵，我娘說甚至在婚前被打過板子，還真是我哥哥在肚子里頑強，否則早沒了，我娘的命也沒了。」

「我現在最擔心們揭穿我娘的份……」雲驪道。

誰也不希自己曾經卑微的一面被人揭開，尤其是新帝還不穩，又有這樣的世，那些傳閑話的人不知道傳的多麼不堪？

就像秦始皇明明是千古一帝，還被冠上呂不韋的私生子，似乎這樣就有瑕疵一樣。

裴度卻道：「你放心吧，這種事，可能進京，皇上那裡就有預案了，別擔心。」

果然今日馮氏等人回去，馮氏還沒說什麼，章思源就已經開口了：「想必你今日進宮已經見過母后皇太后了，那不是別人，是曾經在咱們府上的劉姨娘。」

馮氏看向他道：「老爺瞞的我好苦啊！」

「這種事我瞞著你做什麼，我也是現下才知曉的。不過，你對可不能以前一樣了，吳家和顧誠眉來眼去，顧誠馬上要離任，新舊兩黨斗的厲害，你可不能這個時候發難，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章思源看向馮氏道。

這不是威脅，而是教你學乖。

馮氏氣憤不已。

以至於次日文懋被授予掌錦衛事，聽聞是小皇帝親自下旨，這種職位一般都是心腹才能夠被授予的。

章家人都非常高興，錦衛統領可不是一般的職務啊，就是雲的兒子再世，這個職位都沒給過章家，新帝居然一上來就給了。

大老爺就對李氏道：「你甭看什麼親疏遠近，益多才是真的。什麼親兒不親兒，親兒幫著抵制娘家，人家劉太后和我們家雖然有些淵源，可人家就幫自己親兒子，我們年紀大了，還不是希兒孫好，現在文懋好了，於我們實在也是好事。」

李氏遲疑：「可老太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