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你怎麼來了?”
讓文才將秋生送回屋后,九叔又親切的招呼起了張恒。
張恒也不瞞,將這些日子的經歷說了一遍,著重提到了岳綺羅這個名字。
九叔聽了眉頭皺。
他是那種很正派,很傳統的茅山道士,對邪魔外道很排斥。
一聽岳綺羅殺人取魂,以鬼道長生,九叔就有些坐不住了:“此妖人一定要盡快除去,不然一定禍蒼生。”
張恒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知道歸知道,現在本搞不清岳綺羅的下落。
“師叔,岳綺羅手段不凡,再加上被找到了一次,我想這次消失,一定會更注意行蹤的。”
“到時候,人海茫茫,又有奇在,找,恐怕是找不到的。”
九叔想了想,開口道:“你能不能畫出的樣子來?”
張恒直接搖頭。
你讓他畫,他頂多畫個火柴人給你,人肖像還是算了吧。
還有一點則是,岳綺羅不是一般人,能跟鬼一樣肆意的奪取別人的。
萬一已經把換了,變了新面孔,畫以前的肖像反而會為一種誤導。
“這青云觀也是,出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九叔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給茅山總壇寫信,將岳綺羅的事告訴三老,怎麼辦,到時候由各大道門商量吧。”
“師父,剛才我去給靈嬰上香,發現它們不吃東西了。”
不等再說下去,文才從后院跑了過來。
九叔一聽這話,只能將后面的話下,向文才說道:“小孩子最貪吃,靈嬰怎麼會不吃東西,是不是你嚇唬它們了?”
“這個...”
文才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說啊?”
九叔再問。
“師叔,是這樣的。”
張恒主站了出來:“我來的時候沒有通報,看門開著就進來了,結果正好看到二位師兄再和靈嬰玩,我不知道他們這是日常打鬧,還以為是靈嬰自己跑出來的,于是就將它們收拾了一頓,可能嚇到它們了吧。”
“是這樣嗎?”
九叔看向文才,目中帶著對徒弟的懷疑。
文才并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眼見張恒把事抗下了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否認:“是啊師父,不過張師弟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九叔臉上的表松懈幾分,相信了這個說法,轉頭向張恒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去靈嬰房看看。”
說完,又向文才說道:“文才,陪你張師弟說會話。”
“是,師父。”
文才滿口答應下來。
隨后,九叔去了靈嬰房。
門關上的那一刻,文才一口氣松了下來,嬉皮笑臉的和張恒說道:“張師弟,幸好你扛了下來,不然師父非得打死我不可。”
“沒那麼嚴重。”
張恒先是應了一句,然后又道:“靈嬰相當于,非常難養,九叔出符箓一脈,沒想到對養鬼也如此通。”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師父是誰。”
文才與有榮焉的拍著脯。
張恒點點頭,隨后突然想到一個事,忍不住問道:“我之前聽九叔說,任家鎮上出了僵尸?”
“是啊,那僵尸已經被我師父收拾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文才哭喪著臉:“可惜了婷婷。”
說完,害怕張恒不知道婷婷是誰,文才有解釋道:“婷婷是任老爺的兒,長的特別漂亮,不過你是見不到了,任老爺死后,婷婷便帶著錢財去投奔親戚了,說是二爺爺,什麼任天堂。”
“任天堂!”
張恒在心中暗想著:“這不是音樂僵尸嗎,沒想到兩部劇串聯起來了!”
“文才,去準備馬車。”
片刻后,九叔從靈嬰房出來了。
“師父,準備馬車做什麼?”
作為好奇寶寶,文才屬于不懂就問的類型。
九叔聽到后也不瞞他,嘆息道:“這群靈嬰被嚇壞了,有魂飛魄散的風險,我準備將它們送到蔗姑那去,有專攻,蔗姑最擅長的是通靈問米,在那這些靈嬰才能盡快好起來。”
蔗姑是張恒他們師父這一輩的小師妹。
有的人或許覺得,茅山不收弟子,其實這是錯的。
天下間任何道觀,道脈,都會收弟子。
要是不收弟子,就不會有全真七子中的孫不二,上八仙中的何仙姑了。
“師弟你不知道。”
一聽要把靈嬰送到蔗姑那邊,文才就忍不住拉著張恒告道:“蔗姑一直對我師父有意思,嘿嘿。”
茅山屬于正一道,上清派傳承。
正一道中,除了數住觀出家的道士外,其他道士是可以結婚的。
當然,結了婚的道士,就了火居道人。
而在茅山的門規中,火居道人沒有執掌三宮六殿的資格,一結婚,就意味著你未來就再大,也不可能為六殿殿主和三宮宮主,相當于放棄了宗門繼承權。
以張恒為例。
如果他不家,一心潛修,日后等他這個輩分的茅山弟子開始掌權后,他也有機會去競爭請神殿殿主一職。
當然,有沒有人選你是另一碼事,起碼你有這個機會。
而在結婚之后,你就會自喪失這個資格。
因為在宗門眼中,你不是個能一心奉道的人,心中牽掛太多,自然不能將宗門大事托付給你掌管。
“你在笑什麼?”
聽到文才的笑聲,九叔投來疑問的目。
“沒什麼師父,我在和張師弟說蔗姑住在五華縣城,一會進了城他就有口福了,誰不知道我們的五華三黃最出名。”
文才說瞎話不眨眼睛。
“算你有良心,你張師弟第一次來五華,我們要盡地主之誼,晚上就在縣城吃吧。”
九叔見的沒有訓斥。
因為在大鎮時,張恒對他可是沒的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能吃的吃了個遍。
現在張恒來了五華,他怎麼也得表示表示。
不說讓張恒把上次的吃回去,起碼也得讓人挑不出病才是。
“師父,我們去蔗姑那,秋生師兄怎麼辦啊?”
文才想到了被打斷進化的秋生。
“他又不是小孩子,醒了后了喝水,了吃飯,難道還要我教啊?”
九叔眼睛一瞪:“別管他了,去備車,我們馬上出發。”
文才一聽這話,屁顛屁顛的去了。
邊走還邊嘀咕著:“你小子真沒口福,我們去縣城吃三黃去了,你留在家里吃灰吧。”
稍許。
馬車準備好了。
;九叔將靈嬰像裝在箱子里,又去房間換了新服,這才招呼著張恒說道:“阿恒,一會我們先去蔗姑那,然后去給你接風洗塵,你來一趟任家鎮也不容易,說什麼也得住幾天。”
張恒知道家里一切都好,也就順著應了下來:“九叔,我正好要跟你請教些符箓上的事,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打擾你清修。”
“怎麼會,我這兩個徒弟不,你愿意學,我還不得多教點,省得到時候一本事都要帶到棺材里。”
九叔坐上馬車。
說著,抬頭看了眼正在聽的文才,無語道:“還愣著干嘛,趕車啊,不想吃三黃了?”
一想到去了縣城能吃三黃,文才一甩鞭子:“駕!”
........
五華縣。
娘娘湖...
江南之地多水,五華縣這個縣城,更是被幾條河道貫穿全城。
其中在縣南位置上,有個小湖位于城中,取名娘娘湖。
為什麼這麼,因為湖邊有座西王母廟,傳說,這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
當然,這種傳說太虛無縹緲了。
不過這里有廟,香火不錯倒是真的。
蔗姑呢,則是娘娘廟里的廟祝,平日里幫人占卜,解夢,上香,通靈問米,日子過的很是自在。
只是今日來的不巧。
張恒三人剛進廟中,就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西北角擺著張桌子,一對男正滿臉坎坷的站在旁邊,看著一名三四十歲,穿紅戴綠的人很有節奏的拍打著桌子。
“別出聲!”
見到這一幕,九叔低著聲音:“蔗姑正在通靈問米。”
通靈,字面意思,就是請下面的亡者上來。
問米,則是因為通靈之時,多要在面前擺一碗大米,對著大米念念有詞,看上去就好像在問大米問題一樣。
當然,大米肯定是不會回答問題的。
真正問的是請上來的存在,只是普通人眼凡胎,看不到這些。
“師父,這拍來拍去的是什麼意思?”
文才看得新奇,忍不住小聲問道。
九叔聽到后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張恒。
張恒對這種目太了解了,這不就是上學時,壞學生提問,老師不回答而是看向好學生,示意好學生來回答嗎。
“敲敲敲,敲開鬼門關。”
“拍拍拍,拍開地獄門。”
張恒小聲給文才解釋道:“能夠通靈的人,都是在下面有人的人,他們和某個好,于是就定下聯絡信號。”
“需要通靈問米的時候,就用這種特定的敲擊與拍打方式,向下面的傳遞消息。”
“接到通知后,就會從地獄把人帶上來,讓它上來答話。”
“事后,香客給了供奉,問米婆自己留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會買來金銀元寶燒下去,分給。”
文才一聽,有些傻眼:“怎麼像給獄卒塞點好,然后家屬去探監一樣?”
“不是像,而是就是。”
張恒笑道:“正常來說,被押地府的亡靈,是不會再讓他們返回間的,這不合規矩,只會讓他們更加的思念紅塵。”
“但是呢,鬼是人變的,人有人界,鬼有鬼界,一樣不了食住行。”
“于是就有和差相互勾結,以此來賺取外快,只要不出紕,上面的判們也樂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收點孝敬。”
“畢竟,下面的這些差,,好多都是死了幾百上千年的。”
“世間,早就沒人供奉他們了。”
“至于工資那玩意,說出來大家都懂,沒哪個當的會指著工資過日子。”
“所以這一來二去,多個朋友,不久多了條路嘛。”
九叔非常滿意的看著張恒。
說起來。
要論和下面的打道,整個茅山,沒有比九叔更出的。
九叔有多出。
他還活著,就做起了間的銀行大班。
你以為的九叔,抓鬼厲害,實際上,他在人世故方面更厲害。
九叔可不是腦袋里一筋的道士,銀行大班,更不是阿貓阿狗。
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天九叔遇到了千年鬼王,金銀甲尸,旱魃,飛僵,一個不小心掛了。
回頭人家就是天地銀行的總經理,分分鐘,就能帶著牛頭馬面殺回去,死后超兇的!
細數整個茅山。
除了九叔,誰還有這條件。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地府銀行的總經理,那得有多大的權勢。
無常殿中的無常,將軍殿中的將軍,功曹使者,二十四衙門中的鬼差,喪神,吊客,夜叉,羅剎......
有一個算一個,誰敢不給九叔面子。
“又不是過年過節,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啊。”
幾分鐘功夫。
蔗姑突然坐直,說話的語氣也變了樣子。
“老婆,我是有事求你啊,你已經過世幾年了,我這尋思著想再取一門太太,于是就帶來見你了。”
男人一臉殷勤的在旁邊說道。
“張師弟。”
聽著那邊的對話,文才有些莫不著頭腦,向張恒問道:“下面的人辦事效率這麼高嗎,幾分鐘就把人帶上來了?”
“不是。”
張恒回答:“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地上一日,地下一年。”
“我們這里的幾分鐘,恐怕在下面已經幾天了。”
“當然,到底時間是怎麼換算的,不同的地獄有不同的時間流速,慢的和我們一樣,快的能快幾百上千倍,你問我,我也說不準。”
文才聽得暗暗咂舌:“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
說完,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張恒:“師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人不學,不通達。”
“我茅山道書之中,有一本周氏通幽記,這位周氏老祖乃是奇人,曾七下地獄,與判把酒言歡,上面記載了很多府奇聞與應對之道。”
“后經我茅山歷代祖師編修之后,這本書越發的博大深,實乃通幽獄之上乘讀,回頭你可以去看看。”
張恒對文才的孤陋寡聞實在是佩服。
莫非這就是兒徒弟?
錢真人的兒徒弟錢水,沒事就在家研究廚藝,立志要做茅山最好的......廚子。
秋生和文才就更不用說了。
張恒很好奇他們兩個學到現在究竟會什麼。
超度亡魂會不會?
破煞定魂會不會?
開壇做法會不會?
都不會。
好。
大將軍符能不能畫?
平安鎮煞符能不能畫?
六畜安寧符能不能畫?
財氣亨通符能不能畫?
天師斬鬼符能不能畫?
這些都是最基礎的。
往上,五雷符,神火符,八定符,養神符,金剛符,神行符,指地鋼符,畫地為牢符,這些恐怕就更不用想了吧。
“一邊待著去。”
注意到張恒的目,九叔一掌拍在了文才的后腦勺上。
文才連自己為什麼被打都不知道,站在一旁委屈的不行:“師父,我沒犯錯吧?”
“犯錯?”
九叔氣不打一來:“回去沒你的好果子吃。”
“啊?”
文才噘著,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早知道不來吃三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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