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田糾紛,持續了半個多月,村里終于漸漸恢復平靜。
因為開始收割油菜了,而且春蠶也在結繭。不管男老,日夜都要忙碌,實在不出力再鬧騰,那些吃虧的只能默認現狀。
朱銘講了一陣故事,便站起來眺遠。
有的油菜田已收割完畢,正在引水灌泡田畝。江邊有大水車,還有一條水渠,那都是白家的產業,村民引灌需要繳納水費。
互相挨著的油菜田,往往幾家互相幫助。
因為他們需要快點收割完,然后一起引水灌田。沒挨著水渠的土地,須從鄰近田中引水,開田埂缺口,一塊接引一塊,水費也是大家一起出。
接下來還要犁田,不是每家都有耕牛,也需慢慢排隊租用。
實在等不及的,只能人工翻地。
不但家里的壯勞力全部出,小孩也得去幫忙,只因種水稻要搶時間。
在收獲油菜之前,村民們同時也在育秧。使用傳統方式播種,如今已經出苗,雖然撒種更晚,卻比朱國祥的秧苗長得更快更壯。
朱相公,似乎翻車了。
他育出的秧苗,已經為村中笑料。
“哈!”
鄭泓靠在椅上打哈欠,他也不催了,故事講到哪里,他就聽到哪里。
“過來!”
小胖子拿出果脯,朝著馬兒招手。
馬兒卻甩都不甩他,在院子里繞圈溜達,不時還來幾下小跑。
朱銘見狀笑了笑,取來果脯攤在手心,喊道:“聚寶盆!”
馬兒立即轉,踱步走到朱銘面前,一口咬住那塊果脯,嚼吧嚼吧的搖頭晃腦。
朱國祥在廚房大喊:“過來幫忙!”
小胖子的隨從非常伶俐,居然搶在朱銘前面,跑到廚房里幫著抬繭。
蠶繭用沸水泡過,最好立即繅,這樣生才會鮮亮。
如果蠶繭太多而人手不夠,就得制作繭儲存,慢慢的繅繳。
宋代的繭制作方法,已有日曬和鹽泡兩種——日曬法容易損壞蠶繭,而鹽泡法又本太高。
眼下繅的是生,泡好生蠶抬到院中,手搖繅車也搬出來,嚴大婆和沈有容開始默契配合。
朱國祥觀看一陣,問道:“只有這種繅車?”
沈有容回答說:“鄉下只有這種,須用手搖,繅得不快。城里還有更大的,可以用腳蹬,比這要快得多。”
“繅出的生,是拿去城里賣掉?”朱國祥又問。
“紡絹,夏糧。”沈有容說。
沈有容家被劃為五等戶,與另外六家編為一組。
七戶人家,合一匹絹,就算他們完了夏糧賦稅。
賦稅不算輕松,因為一匹絹的價格,大約為兩貫錢,偶爾甚至漲到三四貫。平攤下來,一個五等戶,至要三四百文錢,而五等戶又全都是些苦哈哈。
沈娘子家里還算好的,該劃為四等戶才對,由白二郎暗中作降等。
真正的五等戶,可要窮上許多,稍不注意就不起夏糧。
沈有容突然問:“朱相公,你那秧苗還能行嗎?”
朱國祥笑道:“這時不行,移栽就行,再過半個月,就差不多該秧了。”
秧之后,才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朱國祥走到兒子邊,低聲問道:“你會改進繅車不?”
“朱院長,你當我是哆啦A夢啊?啥都能變得出來,”朱銘對此就很無語,“而且,沈娘子剛才說了,還有一種更先進的腳踏式繅車。就算要改進,也是改更先進的,我現在連實都沒看到過。”
朱國祥說道:“我小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中央為了出口創匯,號召全國人民養蠶繅。大部分是把蠶繭賣到繅廠,也有人留下一些自己繅,我記得都是用蒸制法做繭。剛才問了一下,宋代還沒有蒸制繭的方法。”
“那你就蒸唄。”朱銘說。
朱國祥說道:“我只知道蒸制,不曉得細節,怕一不小心就把蠶繭弄壞了。”
朱銘笑道:“今后有了錢,可以慢慢索。”
旁邊突然傳來呼嚕聲,卻是春日暖曬著,鄭泓這胖子靠在椅上睡著了。
等他睡醒,已是半下午,著懶腰站起說:“大郎,明天俺就要回洋州。俺家住在安樂坊迎春巷,你若去了,一打聽便知。”
;“有空定去尋你玩耍。”朱銘說。
“那俺就走了。”鄭泓拱手道別。
朱銘把他送到院外,回吹口哨,馬兒立即奔來,一人一馬出去遛彎。
再次回到家中,朱國祥正在煮飯,婆媳倆還在那兒繅,今晚有可能要忙個通宵。
孤兒寡母便是這般,勞力不夠,必須加倍辛勞。
朱國祥也幫不上忙,他怕自己笨手笨腳,把生給弄壞了,只能跑去廚房煮飯。
日子一天天過去。
由于前幾日降溫,玉米的育苗時間變長,還得再等些天才能移栽。
村民們只是忙碌,依舊不知道今年要補欠稅。
終于到了秧的時候,四水田全是人。
朱國祥每天都要去看自己的秧苗,時不時指揮佃戶打理,現在找來陸安說:“把佃戶上,明天秧了。”
陸安乖乖聽話,第二天就把佃戶找來。
那兩個佃戶很不耐煩,他們家里佃耕了好幾畝田,此時正是秧的關鍵時期,卻必須陪這位朱相公瞎胡鬧。
朱國祥培育的秧苗,撒種更早,長勢糟糕,在村民眼里就是不合格的垃圾。
試驗田也不大,兩個佃戶合作,小半天時間就完。
然后全跑了,包括陸安都跑了。
他們甚至懶得看笑話,因為朱相公的秧苗,早就已經了村里的笑料。
直至數日之后,朱國祥找到陸安,說要再補些農家。
陸安頗不耐煩的來佃戶,挑著農家來到田邊,然后三人瞬間傻眼。
那些營養不良的秧苗,栽僅僅數日,居然開始猛長,已跟尋常秧苗一樣健壯。
吩咐兩個佃戶做事,陸安飛奔回去報訊:“老爺,真是稀罕了!”
“何事?”老白員外問。
陸安詳細匯報說:“朱相公育的秧苗,栽前淺苗弱。這才下幾天時間,就躥著猛長,長得又快又壯!”
老白員外嘀咕道:“果然有些本事。”
又是數日過去,越來越多村民發現異常。
因為對比實在太強烈,試驗田里的秧苗,不但已經追上來,而且漸漸后來居上,比周邊農田的秧苗更加強壯。
一目了然,小孩子都能看明白。
秧之后,農民稍微清閑了些,陸續有不人前來圍觀。
“是不是糞用得更多?”
“肯定是。”
“陳四不就幫著伺候嗎?問他就曉得了。”
“俺昨日就問過了,陳四哥說,朱相公這塊田,用的糞還更。”
“咋還長得更壯?”
“聽說那朱相公,出海時遇到神仙,這是神仙傳下的法子。”
“怕真個是仙法,不曉得俺們能不能用。”
“要能用便好了,他這法子撒種早,錯開了最忙的時候,能省下許多壯勞力呢。”
“……”
村民們再次見到朱國祥,那眼神明顯不一樣了。
朱銘的故事講得再彩,都只能讓人將信將疑,什麼兒國主招贅,更多時候是一種談資。
可如今,朱國祥的育秧法,確確實實能讓秧苗長得更好。而且秧前后的變化,還極富戲劇,有種丑小鴨變天鵝的震撼。
大家都是種田的,從秧苗的生長況,他們就知道試驗田肯定能增產。
鑒于歷代度量衡不同,全部換算為新中國的單位,只拿太湖地區的上田水稻產量做比較:唐代畝產276斤,宋代畝產450斤,明代畝產667斤,清代畝產0斤。
清代水稻為啥大幅減產,這個歷史學家都沒搞清楚,反正說啥的都有。
單看宋明兩代,太湖水稻的產糧猛增,除了水利設施更完備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推廣了控水旱育秧法!
用了朱國祥的法子,村里的水稻產量,估計能提升20%以上。
農忙已過,這天傍晚,又有村民跑來聽故事。
而在朱銘開講之前,大家就忍不住提問:“朱相公,你真得了種稻子的仙法?”
朱國祥直接回屋,房門閉,不愿瞎扯淡。
那一副高冷模樣,更添幾分神彩。
等到試驗田的水稻收割,恐怕能把村民們看得兩眼冒。
沈有容特意去燒開水,沖泡散茶招待村民,此刻歡喜得很,覺得自己看人沒走眼。
“姑母,朱相公真個厲害!”沈有容回屋說。
嚴大婆也喜滋滋的,低聲道:“今天下午,老白員外派人來說親,問你愿不愿改嫁給朱相公。若是愿意,他來牽線做。俺只一個說法,你便改嫁了,祺哥兒也不能改姓,須得繼續姓白傳香火。”
沈有容紅了臉,埋頭說:“全憑姑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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