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聲東擊西

  轟！

  火焰一下順著車隊外圍升騰起來。

  車隊的人驚了一下，接著有人喊道：“突圍！”

  兩側的人扔掉手中的陶罐，拿出各式各樣的兵。

  火焰扭曲了視線，圈子裡的人慌跑，可火焰已經完了包圍圈，他們的的跑只能消耗更多的力。

  城門中的兩輛馬車瘋狂向外衝去。

  城門外，一個狼牙閃現。

  鍾會一手拎著狼牙，一手背負在後緩緩走出來，瞇眼看著衝來的馬車，淡淡的道：“何苦……”

  馬屁被捅了幾刀，後的兩個男子眼神冷漠，仿佛不知自己絕境。

  咿律律！

  馬兒長嘶，但劇痛驅使它繼續狂奔。

  兩個男子作勢飛掠。

  只要馬撞開那個拎著狼牙，顯得格外灑的男子，他們就能順勢衝出去。

  衝出長安城後，再想抓到他們就難了。

  當先的男子輕嘯一聲，騰空而起，飛掠向鍾會。

  半途他的左手揮。

  幾枚飛鏢旋轉著飛了過去。

  另一個男子後發先至，在空中用腳尖點了同伴的肩背一下，雙手握刀，整個人恍如一柄長槍，衝著鍾會疾刺而來。

  馬車即將撞到鍾會，幾枚飛鏢封鎖住了他左右閃避的路線，唯一的出路便是和馬車衝撞。

  城樓上，有軍士驚呼，“小心！”

  鍾會了。

  他的一側，左手屈指連續彈。

  叮！

  叮！

  兩枚飛鏢衝天而去。

  拉車的馬正好從他讓開的地方衝過。

  鍾會飄逸的躍起，狼牙往下一擊。

  呯！

  這一下正好砸到了車轅，車轅斷裂，大車猛地往下栽去。

  鍾會在半空中，正好面對飛掠而來的兩個男子。

  他微微一笑，“住！”

  恍如晴天響了個霹靂，當先把自己當做是大槍的男子隻覺得腦袋暈沉了一瞬。

  他的隨即放松。

  一隻手拍了他的脖頸一下。

  覺很輕，可男子的卻打橫旋轉。

  呯！

  後面的同伴正好撞到他，一隻腳順勢點在同伴的上，骨折的聲音劈裡啪啦的傳來。

  借著這一下，鍾會整個人衝天而起。

  他越過城頭，正好看到前方。

  火焰升騰，車隊中三十余人已經聚集在一起，一番施為後，影竟然開始模糊。

  一個中年男子跪坐在鹹魚上，指著前方呼喊。

  兩個模糊影拎著短刀，毫不猶豫的衝進了火焰。

  火焰猛地升騰，接著兩個模糊影燃燒了起來。

  “萬酒叢中過……”

  國子監人群中，一個頭髮散的中年男子左手酒囊，右手拎著一柄長劍，仰頭一口酒，歪歪斜斜的衝了過去。

  長劍閃，劍嘯聲輕靈。

  兩個車夫打著旋摔倒在火焰中，隨即變了兩個火人。

  這位就是國子監酒兵系的大佬莊信。此君整日酒囊不離，輒就仰頭來一口。用喝酒來悟倒是沒問題，可這位大佬喝多了就會鑽進樹林子裡唱歌跳舞……裳，被安紫雨帶著人毒打過多次。

  楊玄作為指揮，此刻就站在後面一些的桌子上，見到莊信解決了兩個車夫，火焰圈裡的諜們卻依舊聚在一起，微微頷首，“果然是悍不畏死。”

  安紫雨問道：“可要打進去？”

  “無需。”楊玄緩緩拔出橫刀，“拖得越久，他們就死的越憋屈！”

  “為何？”安紫雨看似有些想手的意思，“對了，你為何令人在火油中添加那些毒？”

  楊玄說道：“興許能讓他們眩暈一番。”

  耳邊，朱雀輕聲道：“在火災中，遇難者十有七八是因中毒或是窒息而死。火油燃燒會掉氧氣，造缺氧……”

  裡面的諜們聚在一起，分明就是想著他們會立功心切衝殺進去，如此臨死也能多拖幾個墊背的。

  “楊玄，手吧？”

  一個教授喊道。

  “再等等。”

  楊玄搖頭。

  “還等什麽？他們越發從容了。”教授有些急不可耐。

  “咦！”

  車隊中，一個車夫的搖晃著，突然呯的一聲栽倒。

  呃！

  教授回頭看了楊玄一眼，眼中有驚訝，更多是迷不解。

  有人驚呼，“楊玄會法？”

  楊玄翻個白眼。

  呯！

  第二人栽倒。

  正在等待的諜們愕然，有人喊道：“我頭暈悶。”

  “我不過氣來。”

  “救我！”

  跪坐在鹹魚上的中年男子愕然，他深吸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著，隨即喊道：“有毒，衝出去！”

  “準備……”

  楊玄舉起手。

  沒有軍士，所有的軍士都在外圍，或是拿著刀槍，或是拿著弓箭。

  “他們為何不讓咱們上去？”一個軍士納悶的道：“咱們來幾波箭雨，保證誰也逃不出去。”

  安紫雨知道為何。

  師生們也知道為何。

  只因國子監需要功勞！

  安紫雨看著楊玄，微微頷首，隨即舉起戒尺，第一個衝了過去。

  楊玄喊道：“別留活口！”

  他從不良人那裡知曉，這些南周諜都是悍不畏死的存在，沒必要去冒險。

  教授們看了他一眼，眼中多有激之，隨即就帶著學生們衝殺過去。

  剛過火焰的諜們沒法藏匿影，他們的上燃燒著火焰，瘋狂撲向國子監的師生。

  據楊玄的安排，國子監一個教授帶兩個學生去衝殺，教授在前，學生在後，也算是驗一番殺敵的艱難。

  車隊中間的大車上，中年男子屈指彈出飛鏢，地上幾個被毒煙和缺氧弄暈的諜當即死。

  另一個諜站在他的側，手持橫刀，很是恭謹。

  廝殺很慘烈，結束的也很快。

  國子監倒下五人，都是學生。

  “傷的不重。”

  這是個值得欣的好消息。

  “滅火。”

  有人弄了沙土來，倒在火焰上。

  火焰漸漸黯淡。

  一群教授盯著那兩個諜，目不善。

  “老夫有多久沒殺人了？”有教授嚷。

  跪坐在那裡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百一疏，竟然被堵在了此。不過……”，他抬頭看看城頭，“死在此地倒也合適。”

  中年男子猛地飛撲了過來，形在空中閃爍，隨即湮滅不見。

  楊玄獰笑，“老子早就準備好了應付你這等鬼魅手段！諸位教授，起……”

  教授們齊齊躍起，就像是百花開放的花瓣，兵衝著天空而去。

  噗！

  鮮從空中滴落，中年男子的影出現。

  安紫雨飛掠而至，戒尺凌空飛去，就像是拍蒼蠅般的把中年男子拍落。

  中年男子跌落地上，苦笑道：“好歹還有一輛大車走了，希他們警覺些，聞聲遠遁。”，說完，他一咬牙，角流出了黑。後的諜早已一刀抹了脖子。

  楊玄笑了笑，“大唐好客，天不留客，我留客！”

  ……

  那輛大車此刻就停在距離城門三百多步的地方，車夫坐在車轅上，看似很安詳。

  “走！”

  趙國林扛著馬槊轉而去。

  溫新書把弓箭收了，很是鬱悶，“你這一下太快，我本想他一箭都沒機會。”

  趙國林淡淡的道：“生與死只是一瞬，哪有那麽多考究。”

  車轅上的男子張開，雙目無聲的看著天空，咽那裡，一個明晃晃的。

  進城後，趙國林和溫新書去複命。

  “稟楊帥，我等殺了一人，奪回馬車。”

  “好。”楊玄剛想安排下一步，就聽馬蹄聲急促傳來。

  城頭有人喊道：“是金吾衛的周副將。”

  楊玄上馬，“我去會會這位周副將。”

  周巖剛接到消息，說是北城這邊有廝殺，還起了火。作為負責長安城治安和秩序的將領，他若是不能及時趕到置好，回過頭上就會置他。

  “火頭沒了。”

  有下屬在歡呼。

  “有人來了。”

  一騎緩緩而來。

  馬背上的年一襲青衫，右手握著橫刀垂落側，微笑道：“久違了，周副將。”

  周巖勒馬，看著那群師生，心中一個咯噔。

  “你等在此作甚？”一個心腹上前，喝道：“為何廝殺？棄刀上前。”

  這是標準的抓惡的程序。

  可沒人。

  有人聲道：“看！”

  一輛馬車緩緩傾倒，鹹魚落下之後，就是箱子。

  哐當！

  一個箱子落下，蓋子彈開。

  下，金燦燦。

  “全是黃金！”

  周巖仿佛是被金刺傷了眼睛，手擋在眼前，在馬背上搖晃了一下。

  這……

  楊玄頷首，“周副將這幾日帶著無數將士在城中搜尋南周諜，我不良人，幸而國子監願意襄助。城中被周副將佔據，我等只能蹲守此，誰知那些諜竟然一頭扎了進來……承讓了。”

  城頭的將士們沉默的看著周巖。

  這位周副將此次鬧得轟轟烈烈的，幾乎把長安城翻了個個，搶功的意圖堪稱是路人皆知，可最終卻是國子監拿到了功勞。

  不，還有那個在馬背上微笑的年不良帥。

  周巖覺得口煩悶，下意識的張開，咽有東西就湧了上來。他強行忍住，咽那裡湧著。

  “你以為此事就此完了嗎？”楊玄的微笑收了，目陡然銳利，“我告訴你，此事……沒完！”

  周巖再也不住咽裡的鐵鏽味，張開口就噴。

  “噗！”

  ……

  時間調回三天前：楊玄坐在床上，手中拿著卷軸屏幕，聚會神的看著電影。

  金庫被劫，警察們傾巢出。一番辛苦後，有人驚呼發現賊贓，頓時眾人瘋狂湧去。現場還在清理賊贓，電話裡不斷傳送著好消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綠的大車悄然從戒備松弛的關卡駛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