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清楚嗎,沈承遇是他堂弟,這次畢業旅行就是為了給他報仇。”
“邢越有多瘋,你們看不出來嗎。”
陸聞上仍流著,無法愈合的刀口就是證明。
“那,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林之芝已經慌了。
陸聞白著,深呼出一口氣,才道:“逃出去,報警。”
卓逸沉默了片刻,問道:“怎麽逃,他捆的死結,我已經試過了,沒有工手擰斷了都不一定能掙開。”
“懷姣可以。”
懷姣表茫然,他轉過頭,神不解地看向陸聞,小聲道:“卓逸都不行,我怎麽可能行。”
“剛才邢越坐在你旁邊,我看到了。”陸聞緩了口氣,冷靜道:“你手上的繩子,他綁得很松,不是死結。”
懷姣愣了愣。
“大概怕你難。”明明已經到了這種況下,陸聞還有心出點笑意,玩笑道:“他倒是對你手下留。”
“你試試能不能抓到繩子,往下扯一扯。”
兩隻手繞過座椅被反綁在椅背,哪怕真像陸聞說的,邢越對他手下留了,這麽長時間下,懷姣仍覺到了手臂針扎似的一陣僵痛,又酸又。
手腕抬起,指尖長了往上夠了夠,索兩下,不多時便真如陸聞所言,到了手腕繩結上墜下的一節尾繩。
懷姣往後抵著肩膀,努力用手指去扯它,隻繩結太短,手腕被叉綁住,挪空間有限,指尖勾了半晌仍是使不上力。
“我扯不下來……綁,太了……”懷姣咬著,因為使力,瓣都咬出白印,他又急又慌下,下椅子都跟著晃兩下。
眼看著時間又過去兩分鍾。
壁爐上掛著的時鍾,秒針滴答滴答轉著,每一聲都像死亡倒計時一般敲擊在懷姣心尖上。
“你倒下來,往我這邊倒。”陸聞忽地又開口道。
懷姣額上沁著汗,白著張小臉茫茫然朝陸聞看過去。陸聞神冷靜,表認真道:“你朝我這邊倒過來,相信我,我來弄。”
陸聞小上還流著,懷姣蹙著眉看了他一眼,要說的話沒說出口,因為時間的急本來不及多想其他。
懷姣咬著牙聽從陸聞的話,閉上眼就掙肩膀使勁往右邊一晃,“砰”的一聲,椅子連帶著座位上的人,一同齊齊倒在陸聞腳邊的地毯上。
懷姣閉著眼倒地時,清楚聽到了陸聞悶哼的聲音。
他似乎撞到了陸聞的。
“不要。”男人啞著嗓子說了聲。
懷姣側倒在地上,視線阻礙下並不能看到陸聞在做什麽,目所及只有和視線平行的沙發地板,和沙發背後,正對著大廳敞開的別墅大門。
只有幾步之遙。
“好了。”
懷姣到手腕一松,他作迅速地收回手,忙去解上的繩索。
站起的下一秒懷姣就繞去離他最近的陸聞後,想要幫他解開繩索。
鍾擺上的秒針還在滴答響著,陸聞說的沒錯,邢越確實隻對他留了。因為此時陸聞手上的繩索顯然並不好解,它用一種特殊的束縛手法打著死結。懷姣額發濡,半跪在陸聞背後,手上扯半天仍不見繩結有松開跡象。他皺著眉差點急哭了,“我解不開,我解不開!”
卓逸側過頭,只看見懷姣垂著腦袋作著,他微長的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額上汗珠滾落時,卓逸直以為他哭了。
“你別急,別急找找看有沒有工,不要慌。”卓逸穩聲安道。
“你他媽快點啊,到底在幹什麽!!一個繩子而已你都解不開,再磨蹭兩下邢越要回來了!!”
林之芝同樣忍不住尖聲催促道。
懷姣手指扯著繩結被勒出紅印,他正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下一刻,就聽到頭頂上方的陸聞,著嗓子沉聲道:“來不急了。”
懷姣臉發白,表一僵。
“邢越馬上要來了,你別解了,快跑。”
牆上時鍾顯示已經過去五分鍾了。不管邢越是去哪裡,取什麽,這這麽長的時間也足夠他回來了。
懷姣著,仍不甘心地想要解開他們。
“懷姣,不要弄了,你快先走。”卓逸也冷下聲音,嚴肅道。
他知道此時懷姣恐怕慌的厲害,於是穩住緒,語氣克制道:“你不要怕懷姣,你還記得嗎,前天我們下山捉魚,在河邊附近看到有獵戶的房子。”
懷姣睜大了眼抬頭看向他。
“那裡有電話,你試過的。”
“你去那裡,找電話報警,只要能找到電話,我們都會沒事。”
“別墅外山路順著水源走就能找到。”卓逸眉頭鎖著,低聲音道。
“所以現在,快跑。”
門外不遠似乎傳來了不明撞的聲音,和鞋底在花園石板路上的腳步聲。
懷姣心跳加速,呼吸短促急兩下,接著站起,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去——
……
燈火輝煌的豪華別墅外,是寒冬冷夜。
天上飄著零星小雪,地上已經累了厚厚白白的一層。除了約可見的一點月,山林間黑的幾乎手不見五指。
腳下覆著白絨的棉拖鞋在奔跑間早已浸得。
懷姣抓著上卓逸的外套,樹木隙中,一張在外面的小臉,仿佛比冬日叢林裡的雪,還要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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