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說你最近在什麽搞直播?”
“哪個平臺啊?要不要過去幫你撐撐場子。”
虞放問話的聲音不怎麽小,客廳裡原本喝酒玩牌,各自聊天的眾人,聽到這有些新鮮的話題,十分好奇一般,一瞬間都朝這邊看過來。
懷姣被那些或好奇或看熱鬧的目注視著,有些不適地抿了抿。
“我說你課都不上幹嘛去了,合著去做……主播了。”
虞放說話時,刻意停頓了一秒,隨後扯著角,笑道:“不是跟蹤你哈,主要那天無聊,想看看之前關注的邊主播跳跳舞,就那種穿黑包的,子特短的,你知道吧?我看們會扭得很,想給們打賞點兒來著,沒想到……打開件就看到你了。”
“怎麽樣?那裡賺不賺錢啊?”
“我看也多人打賞你的,沒聽說你也會…”他目落到懷姣臉上,輕笑一聲,“跳舞啊?”
“虞放。”陸炎之有點嚴肅的聲音,打斷了虞放還要繼續的話題,“懷姣不會跳舞,也不需要你的打賞,你說話禮貌一點。”
“他長得好看,大家都喜歡,網絡上臉掙錢沒什麽好丟臉的。”
陸炎之說話的語氣,總是溫溫和和的,哪怕他看似幫腔的臺詞,在眼下一眾本不缺錢的富二代眼中,像是直接把懷姣定格在一個在他們看來既難以理解、又有些可笑的份角裡。
“誒,我聽說做主播一定要有大哥是不是?你們私底下加不加微信啊?”
“得刷夠錢才能加吧?也不能說隨便刷個幾百幾千的就想泡人家主播。”
“說什麽呢,我們懷姣就這長相幾百塊也拿不下啊?我看至得這個數,才有可能。”
一個一牌,打著釘,看上去十分陌生的青年,當著眾人的面,手比了個數字。
誇張的數額和手上的作,一時間惹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跟著笑。
“別開玩笑了。”陸炎之皺著眉,待眾人說完後,才再次出聲打斷。
懷姣搭在沙發上的小臂,細微了,手指蜷著,無意識抓住沙發的邊沿。他目垂下,怔怔落在眼前的大理石茶幾上。
聽著旁的陸炎之,如同之前無數次一樣,在他每次因為各種理由被欺負、被言語辱完之後,又端著高姿態,維護一般的安他。
“他們都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好嗎?”
“不舒服的話我讓他們道歉,好不好?”
只是從沒有哪一次,是像這樣的。
明顯到連懷姣這樣蠢笨的頭腦,也能清楚會到他的用意。
他在生氣,也在報復自己。
明顯到懷姣都懶得問出那句:那你為什麽不能從一開始就阻止他們說我呢。
這樣的質問好像毫無意義。
所以懷姣說“嗯”。
他抬起微有些潤的黑眼睫,看著陸炎之,說:“嗯,我不舒服。”
“你讓他們給我道歉吧。”
……
對陸炎之來說,不管是在校還是校外,曾經他和懷姣都算得上形影不離,表白事件之後,這是第一次,兩人這麽多天沒見過面,沒說過一句話。
他確實是有氣的。
一帆風順沒怎麽過挫折的人生,好像從沒因為誰,這麽惦念過。
那種覺很奇怪,想的時候抓心撓肺似的想。一閉眼,一做夢,夢裡都是那張臉。
夢到他自己學長,乖巧又聽話的總是跟在自己後。社團聚餐裡喝多了酒,披著自己的外套,趴在他旁的桌子上,眉眼皺著,眼尾鼻尖都染著紅暈。
漂亮的要命。
漂亮的讓他忍不住在酒桌上就拿出手機拍下來,照片存在相冊收藏裡,一想起他就忍不住點進去看。
氣的時候,又是咬牙切齒的氣。隻想到他連信息都不願意回,躲著自己連學校都不來時,就恨不得什麽都不管的直接找到他家裡去。
站在他面前,掐著他脆弱細長的脖頸,問他——到底在裝什麽,為什麽拒絕自己,你自己長這副樣子,不就是讓男人搞的,裝什麽裝啊。
他覺得自己明明應該沒那麽喜歡的,只是沉沒本在作祟。
一切或衝或極端的緒,都暫停於今晚再次見到他的那一眼。
“你別又像個狗一樣。”虞放自己視線都收不回來,卻還要在旁邊提醒他,“他不吃這套。”
陸炎之收斂了下。
所以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好之前,還是要給這個人一點教訓,讓他學學乖。
……
季斯千為今晚的生日聚會,特意請了好幾個調酒師。
屈項代表院的一行人因為和對方圈子不合,在一開始的客套過後,沒一會兒就遠遠坐到一邊玩去了。
沈承遇讓季斯千堵著,坐在客廳靠近廚房的吧臺前,面前擺著一杯心調製的高濃度尾酒。
沈承遇抿了口,有些甜膩的氣味讓他皺著眉,將杯子推到一旁。
他心裡其實煩躁得要命,想走,腳下又跟扎了似的,走不掉。
後客廳裡,傳來各種起哄吵鬧的聲音,沈承遇忍著火氣,偏不轉過頭去。
“道歉?你真敢開口啊?”
“我笑了,你要不把子了換條子站上面給我們扭一段試試,我們看爽了,別說跟你道歉,跪下來你都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