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大哥,是很喜歡我的人,它們不會讓我跳舞,也不會強迫我對它們笑,你別把自己跟它們比。”
他用他一貫說話的語調,慢條斯理,小聲細語。長長翹起的眼睫下,一雙圓而黑潤的眼睛,看著對方,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所以你打賞多都沒用,我看不上你。”
……
別墅大廳裡,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一秒。
沈承遇保護般拽著懷姣的手,也下意識松開了一些。
紛雜絢麗的聚會現場,被真空一般,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接著是反應過來,驟然響起的一句:“你他媽的——”
懷姣都聽厭了。
那些因為討不到好,所以習慣口的罵,和抬到最高音量,用來貶低欺負他的惡毒詞句。
“道歉。”
陸炎之沉著臉,第一次打斷自己的好友。
“陸炎之……?”釘青年不可置信般地,轉頭看向後的陸炎之。
“孟行軻,給他道歉。”陸炎之還是重複這句道歉,甚至出了青年的名字。
“你搞錯了沒?陸炎之?你他媽腦發作是吧?就非得為這麽個人、跟老子出氣?”
陸炎之還沒回話,那邊孟行軻已經怒意上頭,毫顧不上幾人的關系面子,語氣急促、劈頭蓋臉地就朝陸炎之罵道:“你他媽自己不覺得丟人嗎?他喜歡你嗎你就這樣?還讓我給他道歉?我看你是……”
“好了孟行軻,別說了,”意識到事態走向不對的季斯千,終於離出一旁的看戲狀態,皺著眉,走到幾人中間,試圖結束這段發展離奇的兄弟反目劇,“陸炎之,你也別……”
“要麽給懷姣道歉,要麽以後別一起玩了。”
誰都沒想到一貫在朋友面前好脾氣的陸炎之,這次卻好像真如孟行軻說的腦上頭一樣,寧願當眾和好友鬧翻,也非要給懷姣撐這個場子。
甚至他還在事態遠沒有那麽嚴重的時候,緩慢將視線轉向一邊,朝同樣因為事發展愣住的虞放,冷靜道:“虞放,你也給他道歉。”
虞放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要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認真給懷姣道個歉,這次是你的問題,你不應該提那些事。”
“……”
虞放簡直無他媽吊語。他該不該提,你陸炎之不也沒阻止麽,現在這是追的哪門子究?
但是眼下顯然有些話不能說。
虞放和陸炎之的關系不一般,比起圈子裡其他那些狐朋狗友,兩個人還多了層一起長大的發小份,他怎麽都不能在這種況下,當眾駁回陸炎之的面子,跟對方對著乾。
誰都能看出來,陸炎之顯然已經被懷姣這個人拿死了。
什麽不喜歡,什麽只是沒搞到手,這他媽就是純純喜歡得不行了,純純腦。
虞放抿了抿,目忍不住看向面前不遠站著的懷姣。
他還是那副樣子,弱弱,沒什麽脾氣的好欺負模樣。
他確實是好欺負,只是他好欺負的同時,又是真的一點拿不住他。明明這個人,從皮到骨頭,哪哪兒都是的。
虞放有點說不清此刻他對懷姣的想法,但陸炎之的態度,和先前懷姣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他接下來的那句道歉,沒有那麽難以說出口。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我賤,您給個面子,別生氣了?”
懷姣本不看他,漂亮的睫垂著,微抿,好像沒聽到一樣,連句沒關系也沒有說。
周圍人都屏著呼吸,直直盯著他們看著。
虞放隻覺得還在等懷姣反應的自己才是真他媽丟臉,他心裡煩躁,扯將視線撇到一邊。
“孟行軻。”陸炎之再次喊道。
“!”
有虞放先領這個頭,孟行軻被眾人盯著,騎虎難下,幾乎是咬著牙,勉強出那句:“對不起!行了吧,滿意沒?”
……
懷姣當然沒滿意,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這無關痛的兩句道歉。
他想要改變,更想給以前的自己一個很好的代。
他曾經恐懼的事,他掉過的眼淚,不是他們屈尊降貴的一次低頭,和給面子般的兩句道歉,就可以隨意抹掉的。
【不怕嗎?】8701問他。
【沈承遇可以幫你。】
【那我謝謝他,】懷姣沒有很有骨氣地說他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他看了眼坐在前面吧臺,被季斯千再次隔離開的沈承遇,小聲說:【他知道我想做什麽。】
所以懷姣隻了他的手心,沈承遇就松開手,讓他去做。
“跟我道歉幹嘛,你們得罪的是我嗎?”吧臺邊傳來沈承遇有點詫異、有點吊兒郎當的聲音,懷姣抿了下,又忍不住翹了翹。
懷姣知道今晚的聚會還會有下一安排,就像他知道他得罪過的虞放和孟行軻,在今晚這麽好的機會裡,一定還會鬧出其他事端。
懷姣了解這群人,他在以前被陸炎之第一次帶去酒吧的時候,就見識過。
……
季斯千別墅的地下那層,有個很大的臺球室,屈項他們和這個群人玩不到一塊兒去,乾脆讓季斯千安排著去臺球室玩了。
懷姣則和陸炎之,和其他另外一些還算的學生會和社團裡的人,在二樓的KTV包房裡,單獨給季斯千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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