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王座之威（上）

刀劍很鋒利，但是沒有人握著它們的時候，再鋒利的刀劍，都只是觀賞品。

權力很人，但是如果沒有人能夠使用它，多麼可怕的權力都是一場空談。

刀劍有柄，才是殺人利。

權力，自然也會有柄。

兩者不同的是，有資格握著刀劍的，可以是任何生，但是有資格握著權柄的，只能是神明。

「被污染的小說家」曾經對蘇白說過，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偉大的神明，祂們擁有莫測的權柄，也需要履行權柄賦予祂們的責任。

將所有細節全部串起來后，蘇白忽然意識到，赤背蜘蛛所說的「權柄」，指的是他的神諭——暴怒。

而赤背蜘蛛口中的「撒旦」，也只能是有資格使用暴怒的神明。

換而言之，是「撒旦」選中了蘇白，賜下了「暴怒」。

可是，為什麼呢？

蘇白的意識再次被拉回十年前的那場，堪稱「奇跡」的手。

那個跪在地上，哽咽落淚的醫生。

那個躺在病榻上，面蒼白的孩子。

他們都做了相同的一件事——虔誠的祈禱。

然後，一個渾燃燒著赤火焰的人形生，走蘇白的夢境。

原來，那不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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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攙著被鮮浸襟的楚寧，不斷後退。

但是很快，們就不再有退路。

數百隻小蜘蛛將們團團圍住，像是飛蛾一般，前赴後繼的朝兩人上飛撲。

向來膽小怯弱的晴雪，在這一刻竟然迸發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一對潔白的羽翼飛速展，在半空劃過兩道弧形軌跡，裹挾著大片聖潔熾熱的白，形一個半圓形的防護罩，把兩人護住的同時，瞬間將數十隻小蜘蛛燒灰燼。

可這並沒有阻攔小蜘蛛們的瘋狂，它們似乎不存在害怕與恐懼，仍然不顧一切的撞向那對聖潔熾熱的翅膀。

噗！

噗！

僅僅數秒，又有數十隻小蜘蛛葬火海。

這一幕，猶如飛蛾撲火。

古人常言，飛蛾撲火是自不量力的舉，但是如果一群飛蛾接連撲火，就不再是自不量力，而是持之以恆。

一隻只小蜘蛛以生命為代價，逐漸將那對聖潔的羽翼撕扯的跡斑斑，一個又一個隙出現，一隻又一隻小蜘蛛鑽羽翼，很顯然，過不了多久，它們就能徹底撕爛這對羽翼。

可如今，晴雪也別無他法，只能咬牙堅持。

「讓我來，」楚寧咳了口，用因為劇痛而不斷抖的手緩緩拭著眼角沾染的跡，從地上撿起被鮮浸的鴨舌帽戴在頭上，輕輕下，與眉梢齊平。

放緩呼吸，踉踉蹌蹌的穩住形，一個閃，鑽出羽翼，兩手在半空狠狠下扯，竟然抓出兩道凝若實質不斷閃爍的雷霆，握在手中權當短匕，飛蛛群，劈砍挑刺，宛若一隻在暗夜中翩翩起舞的蝴蝶，短匕的落點準而優雅，肆意收割著廉價的命。

人類的勇氣，真的是像藝品一樣妙的東西。

但是，勇氣不能當飯吃。

因為，舞蹈者過的足跡，向來是帶著刺目的痕。

楚寧所過之，除了嗖嗖掉落的小蜘蛛外，還有被撕扯下的、、髮。

或許，當的鴨舌帽再一次掉落，的命也將隨著鴨舌帽一道落下。

這樣的故事，算得上悲壯，算不得好。

蘇白正親眼目睹這個故事的發生，卻無力阻止。

他覺眼前的所有東西似乎在扭曲，意識出現了短暫混，腦海嗡鳴大響，像是有一千萬隻蚊子在他的耳邊煽翅膀。

模模糊糊之間，他聽到有個聲音在他耳畔低語——請撿起您落的權柄，向這個世界宣布，神的降臨！

暴怒！

暴怒！

蘇白雙眸猩紅似，面容扭曲猙獰，渾咯吱響，整個軀像是一團蠕的進行著不規則的運。

纏繞著他的蛛一接一綳斷，籠罩在他上的蛛網被一道無形的火焰徹底點燃，來自脈最深的暴緩緩復甦。

眼看著楚寧和晴雪即將被蛛群吞噬，蘇白再也無法抑噴薄出的狂躁怒意，驀然起。

「王座。」

忽然，一聲低從遠傳來，像是雷鳴，炸響在所有人耳畔。

剛剛站起的蘇白「轟！」的一聲摔倒在地，肋骨斷了七八條，上像是被了十幾噸的重量，連呼吸都變得艱起來。

數百隻飛舞在半空的小蜘蛛像是數百團被扎破的氣球般，在一道整齊響亮的炸聲中，徹底結束了它們本就不多的生命。

餘下幾個尚未孵化的卵巢，像是砸向牛頓的蘋果，重力的牽引砸落在地，然後又如同被機般，膿四濺，那些個還未孵化出來的小蜘蛛，還未來得及看過這個世界的彩，便悄然殞命。

晴雪離聲音傳來的方向最近，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神到了巨大的衝擊，兩眼一翻陷昏厥，那一雙跡斑斑的翅膀也在白中緩緩消融。

楚寧躺在一片腥臭撲鼻的綠海中，不斷咳，臉上卻綻放出燦爛的笑意，很難想象，像這種子冷淡的人，也有這般釋然開懷的時刻。

王座。

神諭序列37——王座！

整個大夏，只有那個活在傳說中的男人，才能使用的高階神諭。

蘇州小隊隊長，守墓人編號007，黎明。

他來了。

那就再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黎明坐在門口，手裡拿著手機，翻閱著一個小時前蘇白給他發去的簡訊，嘖嘖道：

「你們仨，對付一個跌落階位的小蜘蛛......也要用戰鬥機和導彈，鬧呢？你們研究過掃墓人那群瘋子給咱們裝備庫裡面塞的熱武庫存嗎，導彈搭載的都是核彈頭，他媽的核彈頭懂嗎？

就算是用上最小的裝載量，也能瞬間摧毀方圓十公里的所有建築和生命，結果你們只用來打一棟宿舍樓！？七科那群狗崽子指著我的鼻子都快把我祖宗十八代罵醒了，我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要不是及時翻了下蘇白給我發的簡訊，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麼有出息，差點兒把蘇州大學給炸沒了，我很生氣，特別生氣。」

黎明站起，走天臺，掃了眼狼藉不堪的現場，最終將目放在十米外的赤背蜘蛛上，繼續說道：

「我生氣的不是你們要炸蘇州大學，這玩意兒在我眼裡就是個屁，我氣的是你們這群傻既然已經決定炸蘇州大學了，為啥還不趕跑遠點兒？年紀輕輕的偏要逞能，做什麼大義凜然的英雄，這臭病都他媽誰慣的，以後趕給我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