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出事,蕭壑一直沒有被放出來,蕭很再進宮,反而開始四奔波,想穩住蕭家的局勢。容鶯最后一次見他,是因為宮里按例五月要興辦馬球,蕭強打著神上場,與他同隊的是李愿寧。邊人小聲談論著蕭的第一次落敗。
他對面的人是容麒,依舊高高在上,而如今的蕭謹小慎微,連一場馬球都不敢贏,怕過皇子風采,再給平南王府招來劫難。
容鶯不由想起當初在馬場,蕭笑著挑釁容麒,眼中沒有半分畏懼,只有年昂揚風。如今不過三個多月,平南王府突然出事,從前驕矜肆意的世子被迫扛起了家族重擔,才意識到蕭家頭頂著怎樣的大山,足以讓往日滿傲骨的人再難直背脊。
片刻后,看到容麒下馬朝位置最好的看臺去了,父皇就坐在那兒,周圍都是侍衛和嬪妃宮婢。沒多久李愿寧也被傳喚了過去,心中不由焦急,果不然一炷香過去后就聽到容麒求了賜婚。
容鶯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后還是覺得難以接。
容麒不是什麼好人,他暴戾驕縱,李愿寧是在軍營長大的子,喜歡瀟灑自在的活著,不適合拘在王府,更不適合被卷皇權爭斗。
鎮北將軍府沒有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間做出抉擇,可二皇子還是著他們站隊了。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最后還是答應了這門親事,興許是知道兩個兒子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容麒有了鎮北將軍府的依仗,要麼日后做皇帝,要麼就是太子心腹大患,不除也得除。
朝中人總算看清了,皇帝本不是不明白皇子間的爭斗,這分明就是在放縱他們自相殘殺,最后勝者坐上龍椅。在皇帝心里,手足相殘本就是極其平常的事,為了挑選一位合適的繼承人,他不在乎這些。
盧兆陵馬球很差,屢次去找容鶯搭話,便帶人早早回去了。
回到洗華殿,容鶯掃過書案上容恪的信,愈發心緒難平。
擔心容恪回京會被著站隊,亦或是會因為屢立大功而被忌憚,被兩方一起排斥。一別兩年再歸京,發現一切都變了,也不知他會作何想。
當晚容麒在殿設宴,樂舞聲在隔壁殿都能聽見,聆春去司局取了料回來,在路上聽到鼓樂聲,回去想和容鶯說起這件事,就見容鶯怒氣沖沖地進門,一邊的宮口中也在小聲咒罵。
“公主怎麼了?”放下料,趕忙去問。
容鶯面蒼白,握的手掌微微發抖。
宮怒而答道:“方才公主從四公主那回來,路上想去折兩朵芍藥瓶里,恰巧見那醉醺醺的盧兆陵,好生不要臉,見了我們公主就往上撲,拉著公主不讓走,將往那廊柱上,作勢就要輕薄。還好我當時在場拉開了那混賬,公主兩個耳打過去,他才稍清醒了。”
聆春看向容鶯。
臉不好,依舊是不愿多提的表,只說:“我要洗漱,明日去找盧貴妃。”
“公主今日了驚嚇就早些睡吧。”
盧兆陵上的酒氣和脂香混在一起,泛出的味道古怪又熏人,容鶯總覺得那令反胃的味兒揮之不去,起又將外給了,才看到自己袖子上留下了褶痕,腰間掛著的綬帶也不知道哪去了,又在心里咒罵了盧兆陵幾遍。
第二日去找盧貴妃,盧貴妃也只是將盧兆陵來,讓他賠禮道歉,發誓以后不再冒犯,如此便草草了事。容鶯心中憋悶,只能盼著他早日回到范,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從含象殿離去的時候,盧兆陵斜著眼看,冷哼一聲,還說:“公主昨日打得我可疼了。”
咬牙切齒道:“為名門之后,盧公子更該銳意進取,如今這副模樣,實在給盧家先輩蒙。”
盧兆陵面忽然一沉,目也變得鷙尖刻。“我如何與公主何干?就算旁人再不滿,盧家也只有我一個嫡子,日后我還是盧氏唯一的家主。公主不如擔心自己,我娶了公主,那是公主高攀……”
一向好脾氣,如今忽然被激起了火氣,也回嗆道:“高攀我也不嫁,難保嫁過去兩年就守寡。”
盧兆陵喜食五石散,而服用五石散喪命的人不在數。前陣子盧兆陵帶范司馬的兒子服用五石散,接著一起聚眾□□,說什麼夜三,最后以極其令人恥笑的死法喪命。最后那位嫁去兩年就守寡的夫人和婆婆一起大鬧太守府,著盧太守讓盧兆陵出來賠命。
盧兆陵就是因為這件事來京城避難。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容鶯也是打探的時候從穆侍郎那得知,恰巧穆侍郎之前就在范任職,對盧兆陵印象極差。
容鶯說完,盧兆陵果然黑了臉,再無之前的諂笑模樣。
“你給我等著!”
兩人都氣得不輕,各自走了。
接下來兩日,容鶯沒有看見盧兆陵,反而聽到了自己和他的傳聞,說挨不住寂寞,和盧兆陵夜里私會,還將自己的綬帶贈給了他。
容窈聽到這種消息立刻就來找,進了門就開始勸:“不是才提醒過你,這種混賬最會說甜言語唬人,你不要信,你怎得這麼快就讓他誆住了?”
容鶯委屈氣憤,說道:“他胡謅瞎編,竟連四姐姐都信了。風言風語傳起來容易,還我清白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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