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醒了,他將染上污漬的與床褥一團,煩躁地扔到了床角。
因為太過荒唐,他才覺得難以面對這張過分相似的臉。
畢竟容鶯年紀這樣小,還是他的堂妹,看著這張臉的時候,他心中多是有些不自在的。
冠禮到了后半程的宴會,漸漸地眾人酒至正酣,也沒有管那麼多規矩。容曦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容鶯想回府卻找不到人,以為自己被丟下了,走的時候恰好撞見了與人談的容懷璟。
他穿著為冠禮準備的冕服,在人群中面如冠玉姿拔,無論走到何都會為中心。容鶯立刻就看到了他,而后皇后看到了容鶯,朝招了招手。
容懷璟喝了酒,隨即也看向了的方向。
皇后說了些什麼,又了的腦袋,容鶯謹記著容曦代的話,不敢多說。容懷璟接過侍送來的酒盞,輕笑一聲看向,問道:“你怕什麼,我們不會欺負你。”
他似乎是喝多了,竟將手中的酒盞遞給,溫聲道:“喝一口便不覺得害怕了。”
容鶯猶豫了一下,接過酒盞后只淺酌一口。
第92章 番外4
容鶯從來沒有喝過酒, 只是一口便覺得辛辣難忍,嗆得立刻就咳嗽了起來。
皇后皺眉道:“年紀尚輕, 你喂喝酒做什麼?”
容懷璟此刻已經有了醉意,并不將這當什麼大事。“一口酒水罷了。”
容鶯也正想說沒事,卻覺得腹中火燒一般發燙,慢慢地竟升起一奇異的來。莫名開始的腹痛越來越強烈,以至于本想抱著不給人添麻煩的心思,最后卻疼得忍不住蹲下子, 手里的酒盞也手砸在了地上。
這一幕總算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紛紛朝看了過來,不遠的梁王以為又惹了事, 正要讓人將拖走。容懷璟俯去看,還未發問,就被容鶯扯住了袖子。
手指疼得蜷起, 臟腑都像是被撕扯一般,蹲在地上大口地氣。“哥哥……”
“容鶯?”容懷璟蹲下子扶住,下一刻卻見猛地前傾, 口中吐出兩口發烏的來,揪著他的服抖, 連話都說不全了。
黏稠的落在他的冕服上, 像是暈了團墨跡。
容懷璟的醉意在此刻徹底被驅散了,抱起容鶯立刻派人去召太醫。
臨走前又派人將酒盞收好,將殘存的酒查個清楚。
殿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團,眾人都當是太子遇刺了, 好在聽說是梁王府一個不寵的庶,很快就平息了,似乎沒什麼人為生死難料的容鶯憂心, 僅有梁王府的容曦派人去問了兩句。
容懷璟將容鶯抱在懷里的時候,只有小小一團,輕得實在過分,也不知是被王府如何苛待。
等將放在寢殿榻上的時候,容懷璟前的襟也沾上了,聽著越發微弱的氣聲,也不知為何,他竟生出了幾分慌來。
好在太醫來得很快,加上容鶯喝下的毒酒雖然致命,到底是只喝了一小口,并未危及命,只是后續還需好好照料。除此以外,太醫為查看傷勢,還發現了上青紫的傷,以及手臂上深淺不一的疤痕,有些已經泛白了,留在手臂上像個月牙。
梁王聽聞兒差錯中救了太子的命,忙去殿中說了一番場面上的好話,皆是慨容鶯為容懷璟難是的福氣,沒有半句話憂心的傷勢,皇后在一旁聽了也不忍皺眉。
容鶯將將轉醒,在被褥中只出兩只眼睛,正好和坐在榻邊的容懷璟對視。
他手了的腦袋,問道:“可還有有何不適?”
“沒有了。”
“要是有不好的地方記得說出來。”
容鶯探出腦袋了四周,小心翼翼道:“太子哥哥,我怎麼會在這兒?”
他面上帶了歉意,說道:“我遞給你的那杯毒酒被下了毒,此番是我有愧于你。”
容鶯睜大了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來是中毒了,接著緩過神,立刻道:“太子哥哥待我好,一杯毒酒有什麼干系。”
他愣了一下,沉聲道:“所幸你只小酌一口,若是為此喪命,哪里還能說出這種話?”
容鶯沉默了,就在他以為這是認同的意思后,又小聲地說:“那也不要,我愿意的,太子哥哥是好人……”
容懷璟沒想到是個好哄的,不過隨手拋下的一分好意,哪里值得舍棄命報答。也不知該說單純還是該說無知的好。
“王府中的人待你不好,是嗎?”他語氣頓了頓,又道:“不必怕,盡管實話實說。”
容鶯顯然神變得瑟了,揪著被褥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他想起方才太醫的話,心中也有了些微妙的怒意。
容鶯在府中被時常苛待,得了病也不請大夫,喝的藥也都是下乘的,年僅十三歲便養得這樣弱,若不好好調理,即便沒這口毒酒,怕也是活不過十五歲。
“太子哥哥。”容鶯突然出聲他,聲音細得像只貓。
他看著,等說話。
“一會兒要送我回去嗎?”攥著被褥的手指了,黑亮的眼睛直直地著他,像是某種被拋棄的崽般。
容懷璟本該點頭的,然而迎上了的目,卻鬼使神差地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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