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姝將自己蜷的無可藏,又怒又驚,咬的牙齒還在抖,極力忍住想哭的表,憤恨問道:“到底是何人的惡作劇!?”
春枝將地上的金元寶一個個撿回來,面如紙,心中有個不好的猜測:“姑娘,獻王可能真的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早就知曉了姑娘找人要去殺了他的這件事。
阮明姝自欺欺人般一口咬定:“不會的。”
現在就如驚弓之鳥,什麼都聽不進去。
阮明姝不敢想象如果獻王沒死,會是什麼下場。謀殺未婚夫的罪名,可大不可小,而且獻王又是個像惡鬼一樣的、睚眥必報的老男人。坊間傳聞他有諸多怪癖,手段變態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真的要嫁給他,落到他的掌中,一定會被折磨而死。
阮明姝連滾帶爬下了榻,將在枕頭底下的那本律法找了出來,一頁頁認真翻過去,試圖從中找出開罪名的法子。
不過,本朝律法森嚴,殺人就要償命。
阮明姝覺得應該出門去找沈嗣,他知道總比要多。
派出去的殺手,命喪他手。
他哥哥死沒死,他必定清楚。
便是如此,這件事也不好辦。
阮明姝只知道沈嗣的姓名,對他本就厭煩的不行,從未打聽過他家住何方,是何背景。只去過一次他的府邸,還是他邊的隨從親自來接,若是他不來找,也見不到他。
阮明姝忽然間想到一個人——張玠。
張玠心眼雖然小了點,總是在面前說些怪氣的話,可是他做很有手腕,不然也不能短短幾年就把張家從泥潭里拽出來。讓他幫查個人,并非難事。
沈嗣自稱是獻王的弟弟,當今圣上雖然子嗣多,但是到封賞的王爺也沒幾個,稍作打聽就能知道他是誰。
春枝已經將金元寶上的跡拭干凈,阮明姝見不著了才沒有那般害怕,抱著箱子坐在窗邊,細白的拇指一個個數過去。
一遍不。
還特意數了兩遍。
讓萬萬沒想到,金子竟然了一個。
這個冒牌貨不僅嚇唬,還私吞了一塊金元寶。
無恥狗賊,盜小人。
阮明姝惱火蓋上箱子,重新扣好金鎖,抱著小箱子藏在床底下,然后手腳并用從床底爬起來。白皙的皮蹭上了點清灰,乖乖抬起臉讓春枝用手帕干凈,隨后說:“你幫我看好金子,千萬不能再讓別人走。”
“是。”
阮明姝又屁顛屁顛跑去找阮敬辭,院前灑掃的小廝瞧見大小姐就頭疼,幸好過不了多久大小姐就要出嫁了。
阮明姝輕車路拐到阮敬辭的書房門外,也知道他最近得勤讀書,等到開春就得參加考試,不該在這種時候來打擾他。
但…但是的事也很重要。
阮明姝禮貌敲了敲門,正在抄寫文章的阮敬辭聽見敲門聲便知道是他的姐姐,年放下手中的筆,嗓音已有年人的沉穩:“進。”
阮明姝推開門,提著擺大大方方邁他的書房。
阮敬辭了解,嫡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相求才想得起他。
年抬起端正致的臉,“又沒銀子花了,還是被阮青蘿欺負了?”
阮明姝搖頭:“都不是。”
揪著手里的帕子,忽然覺得這個姐姐當得是否太過沒用,怎麼回回都是來找弟弟幫忙?讓他幫忙收拾爛攤子?
阮明姝在心里告訴自己,這真的是最后一次。往后會保護的弟弟,當個稱職的姐姐。
“你幫我把張玠過來。”阮明姝理所當然的說。
阮敬辭眼神復雜:“你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麼忽然要找他?”
阮明姝說:“我有事要問他。”
阮敬辭沉默幾瞬,垂著濃睫,淡淡的聲音沒有起伏:“姐姐不會是要想和張玠逃婚吧?”
不喜歡獻王。
先前寧愿跳湖淹死也不肯從了與獻王的婚事。
眼看著就要到了婚期,前天侯府的廊下全都換上了嶄新的紅燈籠。各個屋子里都準備了紅燭,喜糖也早就準備好了。
阮明姝不理解阮敬辭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就是逃婚也不可能帶上張玠一起逃。
跟著阮敬辭又說:“逃婚需從長計議,要做好萬全準備,若是被人發現抓了回來,就不好再逃。”
年緩緩抬起眼睫,濃黑如墨的眼睛里滿是認真,頭腦縝思路清晰,替出謀劃策:“得先另外準備新的路引,不能往南逃,要往北去。姓埋名一段時日,待事平息,姐姐就能回京。”
他頓了頓:“若是姐姐不方便回來也無妨,我會去看你。”
今年春闈,阮敬辭有把握能考中,等他仕,能幫做的事就更加多了。太氣,又吃不了苦,一個人在外面是活不下來的。
阮明姝傻傻聽完,“我沒想逃婚,我是真的有事要找張玠。”
阮敬辭盯了許久,抿了抿,“張玠還因為之前退婚的事記恨你。”
阮明姝坐下來喝了杯茶,不以為意道:“你盡管去,聽說是我找他,他肯定就趕過來,不會回絕。”
阮敬辭派人去請張玠,半柱香后,跑的小廝匆匆又跑了回來,說張大人還在大理寺辦案沒有回府,天黑都不見得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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