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陷了危險之境。
手被在頭頂,膝蓋被分開,捲起的擺下探進一隻並不安分的大手……
「嚴斯九!」
小姑娘紅了臉,惱之下直呼大名。
男人低頭在不乖小上啄了一口,稱讚:「好聽,再一聲。」
論厚臉皮,誰也比不過他。
呂濡咬著,用沒什麼威脅力的眼神瞪他。
嚴斯九手下放肆點火,指尖勾開側邊窄窄的布料,往裡面探,面上卻還笑得漫不經心:「不嗎?」
活的斯文敗類。
呂濡哪裡是他的對手,呼吸霎時了套,連聲他:「嚴斯九嚴斯九……停!」
的讓男人捨不得離開,不捨好一會兒才出手,憾地啄了下紅:「好吧,聽你的。」
今晚說了算。
呂濡怕了嚴斯九了,整理好快要卷到腰際的擺,鑽出帳篷氣。
可外面山林黢黑,風聲,放眼去,只有帳篷里有一盞暖。
呂濡待了不到一分鐘就又鑽了回去。
嚴斯九似是早有預料,撐著下側半躺著,笑著對勾手指:「來哥哥這裡。」
呂濡權衡數秒,很沒出息地靠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小聲說:「你不要鬧好不好?我們好好說說話。」
這麼乖的寶貝,誰能拒絕?
嚴斯九坐起來,把圈在懷裡,說:「好,都聽你的,想說什麼?」
呂濡靠在他肩頭,問他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帶來這裡。
嚴斯九想了想,說:「這裡是我的樂園。」
呂濡不由歪頭看他,目好奇。
樂園這個詞,似乎不太能和嚴斯九聯想到一起。
「你這什麼表。」
嚴斯九笑著了下過來的臉。
呂濡拉下他的手,搖了搖,示意他繼續說。
嚴斯九問:「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拍照嗎?」
呂濡搖頭,這個問題一直很好奇。
嚴斯九拉開帳篷側面的氣窗,指向山林的一角:「那裡原本有個山,五歲那年我被綁架,綁匪把我藏在那個山裡,藏了五天。」
綁架?!
呂濡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從沒聽任何人提起過。
嚴斯九的發頂,語氣輕鬆:「這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很順利就解決了,我也沒什麼傷,別擔心。」
他說的輕鬆簡單,但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被綁架五天,呂濡想一想心痛地就要不過氣來。
嚴斯九看著小姑娘發紅的眼眶,無奈地笑:「我和你說這個不是想惹哭你的啊。」
呂濡更想哭了,努力忍著淚意,抱著的手,等他繼續說。
嚴斯九:「當時老嚴要求看到我活著的視頻才給錢,綁匪怕暴自己,一直都給我蒙著眼,只有錄像時才給我解開,那時候我還小,每次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相機那黑的鏡頭,說實話害怕的,所以後來我一直不喜歡拍照,用現在的話來說,得了鏡頭ptsd。」
呂濡到底沒忍住,眼淚滾出來。
從來不知道是這個原因,還曾和謝苒離一起討伐過他不拍照這個病。
嚴斯九幫著眼淚,故意逗:「心疼我了吧,果然賣慘最好用啊,早知道的話,你和我生氣那時候我就把這段拿出來說了,省得餵好幾天蚊子。」
呂濡又心疼又氣又有點想笑,不輕不重錘了他一下。
嚴斯九把人哄好了後繼續說:「我被救出來後,多多有點心理影,然後老嚴就把這座山買了下來,陪我在這裡住了一個月,我就徹底好了。「
「後來這裡就了我的樂園,有時候很多不想對人說的話,我會在這裡說,在這裡,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片湖聽過我所有的。」
呂濡順著他的手指看向湖面,粼粼波閃爍,似乎正在應和他。
的心隨著波晃啊晃,約猜到嚴斯九為什麼帶來這裡。
「帶你來這裡,是想和你分它,也是想告訴你……」嚴斯九轉頭看著呂濡,目溫認真——
「在我嚴斯九這裡,呂濡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永遠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
嚴斯九很溫,但每一次的溫,都能準確擊中呂濡的心。
他總是懂最需要什麼。
呂濡認真點頭,接過他最珍貴的溫。
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顧慮,不用遮掩,坦坦直面心,是一直獲得的勇氣。
今天,嚴斯九把這勇氣放進了的心裡。
夜晚還很長,兩人圍著一盞暖燈,說了許多話。
呂濡說起想取消婚約的前因後果,從譚西平撞車傷之事說起,說到聽見嚴斯九和嚴巍因為婚約的事吵架,說到去「明」找嚴斯九時遇到唐笙南,看見林小姐,說到鼓起的勇氣與一時的怯懦……
「我沒什麼優點,不夠聰明,也不夠勇敢,還總是給邊的人添麻煩,好不容易想為你做一件事,結果還搞砸了。」
呂濡抬眼看向認真聽自己說話的男人,將藏了許久的忐忑說出口,「我很害怕有一天你會發覺,這樣的呂濡,其實本不值得你喜歡。」
嚴斯九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臟像是被重重了一把。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