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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初晴》 第82章 猛料

起初加速減速還需要周沉提醒。

    幾分鍾後,沈頤喬會通過距離自己判斷,踩板尾是減速,抬手前傾是加速。

    如果有人問迄今為止人生最自由的時刻是什麽時候?

    大概會回答此時此刻。

    速度由自我掌控,天地無垠長風為伴。

    某個瞬間,生出了彎腰擁抱大海的想法。

    想法與實踐之間隻差一個清醒的大腦,而此刻顯然並不需要理智。

    嘭的一聲魚躍而

    周沉半跪在船尾,驚鴻一瞥,隻看到人魚般靈活躍的虛影。再定睛,已經漂浮在海麵上,長發海妖似的散開,一揚首,臉上水珠被甩了個幹淨。

    晶亮地看著他,滿眼痛快。

    並未發出任何質疑,周沉隻是把手

    問:“再來?”

    “好!”沈頤喬重重點頭。

    ……

    他們趕回遊艇上時周帆和周畔已經吃得大飽。

    “咦?這是誰啊?這不會是那個說要來陪我們BBQ的大哥吧?周帆你看看,時間太久,我都認不出來這個人了呢。”

    周帆悠哉哉玩著釣竿:“哦,大概是吧。我也不太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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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年紀輕輕,這個老年人好怎麽——”

    背景音是姐弟倆的打鬧。

    周沉很自然地取過溫在旁邊的海膽拌飯遞給沈頤喬:“先墊墊肚子。”

    “喂大哥!這是我親自潛下去的!”

    沈頤喬偏了偏腦袋,搶先道:“謝謝周帆。”

    周帆瞬間不好意思說了,埋頭繼續理魚線。

    “呃……大嫂客氣。”

    對大哥還能大呼小一下,對大嫂,一家人都客客氣氣。

    幾口海膽飯下去,沈頤喬覺自己扁的肚子稍稍活過來一些。運很費力,尤其是多胺和腎上腺素快速分泌過後,從板子上下來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還是周沉理智,一份小小的海膽飯他分作三碗。

    等吃完一小碗,中間遞一點蔬菜,再接下一碗。

    他有很多道理。

    這次的道理是:“運過後吃東西不能太急。”

    “你自己不嗎?”沈頤喬間隙問他。

    “還好。”周沉說,“我沒怎麽消耗,不。”

    沈頤喬半信半疑去他的肚子,邦邦的,隻到了一手腹。甚至再仔細味,還能到青筋跳的力量。手指像到什麽灼人的東西,回,慢慢曲起指節,在自己掌心蹭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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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來吧。”

    周沉從善如流,把最後一碗遞給:“我去給你拿巾,頭發。”

    太底下其實不冷,但海風大,吹久容易頭疼。

    沈頤喬點點頭,瞇眼海風。

    船尾的甲板很寬敞,足夠放一套五米長的L型沙發。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周沉踩著木梯上樓。他步伐沉穩篤定,沒了兩人在快艇上的肆意。沈頤喬想,其實他也可以試著不繃那麽的。

    周沉下樓時不僅給拿了巾,還帶了一寬鬆運服。

    “新的。”周沉說,“吃完換這個午睡。”

    沈頤喬手翻了下後領,是的碼。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之前想著帶你出來放鬆時備下的。”

    “之前是多前啊?”

    周沉睨一眼:“去年六七月。”

    去年?六七月?

    那時和向知南分手沒多久,心的確糟糕,可——

    沈頤喬說:“我那時候跟你還不呢吧?”

    “是啊。”周沉鬆弛著往後一靠,“所以考慮幾次後沒提。”

    “……”

    誰會在自己遊艇上準備一個“不”朋友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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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著上次暴自己蓄謀已久之後,現在連裝都不裝了是吧?

    沈頤喬抱著服起,走兩步後停下回瞪他一眼。

    “周沉。”

    “嗯?”

    “我現在覺得自己上到賊船了!”

    賊船在海麵上飄了一下午,沈頤喬吃飽喝足後在沙發上曬著太打盹兒,周畔其名曰要去船頭黑,剩下周沉,被周帆抓著一起坐船尾海釣。

    兄弟倆背影還是相像的,周沉肩更闊,形筆直。

    周帆則帶了點年人特有的清瘦,坐姿隨,一條踩在小板凳上。

    沈頤喬邊昏昏睡,邊聽周帆在那抱怨說魚越來越狡猾,總是空軍。

    “釣魚是練你的子。”周沉不疾不徐道,“上鉤別急著收,要判斷時機退讓,讓魚咬深了再出手。教過你很多次了,以退為進。”

    “大哥,你那麽多道理,怎麽不講兩個實例?”

    男人餘出一隻手叩了叩自己的釣箱:“實例在這。”

    “……我就不該自取其辱。”周帆說。

    沈頤喬曬著太快要睡著,恍惚間覺有一片影落在自己頭上。費力掀起眼皮,看到一道逆著的剪影。肩背那麽直,不用細看,絕對是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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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鼻腔發出一點點聲音。

    那人彎腰打橫將抱起,繼而轉向背一麵,避免太刺了的眼。

    “去樓上房間睡。”

    沈頤喬點頭,臉往裏撇,徹底埋進他口。

    腔有力的振傳進,數著一下兩下三下,沈頤喬突然開口:“你的實例是用來釣我了吧。”

    沒想都困那樣了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腳下步伐微頓,周沉朝迎麵而來的周畔做了個噤聲的口型。

    沈頤喬沒察覺到,仍悶在他口說:“你對我不就是那樣麽?先拋一個鉤子,然後久久沒有下文,你在釣我是吧?”

    腳下每一步都在木地板上發出吱嘎響聲。

    沈頤喬笑了下:“誰知道你藏那麽深。記得我前一天還在跟朋友說你對我不可能有那個意思,第二天你就說要結婚。”

    周沉的腰,深吸一口氣:“藏好深,高手。”

    周沉視線從蛋狀的周畔麵上一停,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周畔捂住,做了個抹自己脖子的手勢。

    ——大哥,我嚴,說我就砍我自己。

    周沉嗯了聲,越過最後兩層階梯。

    他用肩抵開房門,隨後對沈頤喬說:“我說過了,這以退為進。”

    他把人放下,拉過被子蓋到小腹,人卻站在窗舷邊。

    從二樓往下,可以縱覽甲板全貌。不出他所料,船尾有兩個人腦袋靠在一起,手舞足蹈講著特大新聞。

    嗯,周畔果然一如既往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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