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卻一直沒有還他。
沈屹驍垂著眉眼看了好一會兒才掉腳上的鞋換上。
將紙皮袋放到餐桌上后,沈屹驍轉打量著客廳。
其實也沒什麼好打量的,畢竟這里的每一件都是別人的東西。
可視線還是忍不住從窗簾到茶幾再到沙發,看見歪扭放著的幾個抱枕,還有一張淺的薄毯時,他走過去。
雖說他住的地方都會有專人上門打掃,但他平時也會隨手整理。
將毯子疊方正的一塊,又將抱枕立好,轉時,又隨手似的,將茶幾上的兩個遙控并放整齊。
最后,他才往臥室方向去。
臥室門半敞著,他站在門口,聞見了和上次深夜從這里回去后沾在上的相同味道。
淡淡的,有點像后的水桃的甜香。
沈屹驍握住門柄,將門完全敞到墻邊走進去。
視線落到左邊的墻壁時,他角彎了彎。
那是和他所住的臥室共用的一堵墻,而他睡的那張床的床尾和——
他輕步往里走,在看見鋪著淺床單的床尾時,他角笑意愈漸深了。
和這張床的床尾是正對的方向。
而床上人的睡姿,一如他記憶里的一樣。
側躺,掌心臉,一條著,一條蜷九十度。
沈屹驍站在床外側,低著眉眼,看了許久,久到口袋里的手機“滋”出震。
房間里太過靜謐,襯得一點雜音都格外刺耳。
深的棉質拖鞋在床邊調轉方向時,床上的人翻了個。
很低的一聲“唔”音讓沈屹驍雙腳停了一下。
視線轉過來時,不偏不倚和一雙迷蒙雙眼對上。
未經主人同意就擅自闖,多讓人心里發虛。
沈屹驍下意識就摁斷了還未來及接通的電話,剛想解釋,就見剛剛還看著他的人又把眼閉上了。
沈屹驍大腦空白且茫然了兩秒,但也僅僅只有兩秒,沒等他再一低頭去看一眼手機屏幕,耳邊突然炸出一聲——
“你怎麼在這!”
驚得沈屹驍手里的手機差點都沒拿穩。
再看過去,只見兩秒前還躺著的人,一眨眼就坐了起來,原本蓋在腰上的被子也被防備地揪護在前。
這個時候,說不清到底是誰驚魂未定。
但和夜濃滿臉的驚詫相比,沈屹驍沒有將心的慌表現在臉上。
他甚至從容不迫地笑了一笑:“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嗎?”
夜濃張了張,揪著被角的手松開,指了指自己:“我、我讓你進來的?”
“不然呢?”沈屹驍語調里混著點兒笑:“我又沒有你家的碼。”
夜濃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見眸微轉,似在回想,沈屹驍出聲打斷思緒:“都八點了,你倒是能睡。”
他的轉出門,讓夜濃的全戒備漸漸松緩下來,直的脊背抵進松的床背,讓心臟也慢慢落回實。
是睡傻了嗎?
怎麼能把家里的碼告訴他!
也幸虧是他,萬一換個不懷好意的——
等等,怎麼能把他列安全名單里,還能有誰比他更加不懷好意?
夜濃索著找到手機,點開通話記錄,接連兩個和他的通話,一個46秒,一個29秒。兩個通話中間隔了一小時零七分鐘。
皺了皺眉,沒想通。但是外面卻遲遲沒有門開合的聲音。
夜濃躡手躡腳下了床,又小心翼翼走到門口,想歪頭往外瞧一眼,才后知后覺這是在自己家里。
有什麼好做賊心虛的?
這麼一想,腰板頓時直了。
剛一邁出門,就聞見了濃郁的烤香。
平層的好就是視野開闊,穿過走廊,一眼就看見餐桌前的人。
不走,卻還大模大樣坐著,夜濃氣笑一聲:“你怎麼還——”
“過來吃飯。”
話就這麼被他毫不客氣地打斷,夜濃一邊拿眼神剜他,一邊走過去。
“你是不是有點太不客氣了?”
沈屹驍不不慢地抬頭看一眼:“我倒是想跟你客氣,但你呢?”
“我怎麼了?”
沈屹驍往面前被他打包回來的幾樣本不算早餐的早餐抬了抬下:“ 燒鵝、牛腩煲、厚多士,都是你在電話里非常客氣地讓我去買的。”
夜濃:“......”
如果面前這幾樣沒有在昨晚臨睡前從腦海里閃過,絕對要懷疑面前這人話里的可信度。
所以那兩通電話間隔的時間,他是出去給買吃的去了?
懷揣著心虛與難為,夜濃小聲咕噥道:“我那說的是夢話,你怎麼還當真了。”
沈屹驍也沒想到自己心虛編的話就這麼輕易讓信了。
但是很快,他角就微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
“一大早就要吃這麼多的,你該不會昨天一天沒吃飯?”
一整天沒吃飯倒不至于,但一覺睡到午后,早餐自然就省去,午飯吃的是冰箱里的速食,下午又斷斷續續吃了些水果,到了晚飯時間便不太,直到臨睡前,腸轆轆的覺才突然襲來,就這麼忍著...忍著,竟然在他的電話里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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